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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腿窝在单人沙发里,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孱弱,面前的桌上放的不是咖啡,而是一个普通纸杯,里面盛着水。
韩冽心头一阵发紧,立刻过去,手盖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正常。她蔫蔫地抬头,抱着膝盖的胳膊移开。她今天穿的是破洞牛仔裤,两颗白嫩幼滑的膝盖上伤痕累累,都是擦伤和干涸的血迹。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我腿疼。”她累的腿都要断了。
这一下午张取寒过得十分不顺。
先是打车到张弥远家,半路出租车撞了一个骑电动车的外卖小哥,小哥当场没了呼吸,出租车司机吓得魂儿都飞了,张取寒立刻跪到地上给外卖小哥做急救。等小哥缓过那阵,恢复了呼吸,出租车司机才想起打电话叫救护车。没多久救护车来了,把外卖小哥接走,张取寒才发现两个膝盖都被磨破了。
没多会儿交警也来了,交通肇事,把出租车司机也带走,张取寒只能重新打车。
可那个地方很偏,无论网约车还是出租车都叫不到,她只好跟着导航走四十分钟才找到大路,拦下了一辆车。
到了远洋广场附近后又开始找张弥远的家。这边她从未来过,小区密集,楼座也都没什么次序,徒步又找了半小时才算找到了张弥远家那栋楼,满心紧张地见到了张弥远的妈妈,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根本不是房香茗。
是她想象力太过丰富,竟以为张弥远的妈妈是房香茗,紧张到连全名都不敢问就跑来见人家。
细想,能把季博瞻的心牢牢抓住的绝色美女,又怎么肯跟平常人结婚生子当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呢
折腾这一圈,她到底图个啥
一名男性店员走过来说:“先生您跟这位小姐认识这位小姐是受伤后才到我们店里的,我们问她是否要去医院,她说不必,所以我们给了她一杯水,让她在这里休息。”先撇清关系,别被赖上。
韩冽铁青着脸,一声没吭地将张取寒抱起来,在开头那名女店员的艳羡目光中大步离开。
男店员凑过来,四下查看,嘴上咕哝:“不会是拍抖音的吧”
女店员翻了个白眼,将抹布摁进男店员的怀里扭头走开。
韩冽走太快,颠得张取寒头晕,她靠着他肩头问:“去哪儿”
“医院。”韩冽冷冷的一声。
“我没事。我就想回家躺会儿。”张取寒说。
韩冽没回应,拉开后车门将她送进去。张取寒躺到后排座椅上,韩冽脱下西装外套盖到她身上。
韩冽到前面去开车,张取寒闭上眼。她真没事,不过是急火攻心加突然失望,又来回奔波,搞得自己很疲惫。
韩冽还是把车开去了医院,抱张取寒直奔急诊。在诊室里,女医生拿个小木槌在张取寒的膝盖上敲了一圈,可比擦破皮疼多了。张取寒哎嘿哎嘿地痛叫,女医生叹了口气。
韩冽紧张地问:“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女医生摇摇头:“还好送来的早。”
韩冽的拳头倏然捏紧。
女医生接着说:“再晚点儿伤就好了。”最烦这种小年轻的谈恋爱小题大做到处乱秀,浪费医疗资源。
韩冽被怼得哑口无言。张取寒哀怨地揉着膝盖,抱怨:“早说了没事儿了。”害她白挨了十几槌。
遵医嘱买了瓶碘伏,韩冽带张取寒回家。尽管张取寒说不碍事,韩冽依旧坚持抱她上楼。冯阿姨看到张取寒腿上有血迹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吓得够呛。那惊愕的样子叫张取寒觉得好笑。
她隔着韩冽的肩膀朝冯阿姨解释:“冯姨,我好着呢,我俩这是闹着玩啊”她尖叫,因为韩冽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你掐我干什么”她不满地控诉。
“安分点儿”他低喝。
张取寒翻个白眼。
发什么邪火受伤的又不是他。
进了卧室,他将她放到床上,坐到床沿帮她上药。
“下午干什么去了”他沉声问,脸色不善。
张取寒眼珠转了转,把找房香茗换成了探望生病的张弥远,其余部分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你跟那男孩是什么关系”韩冽问,给她按摩小腿,手没停下。
“师徒关系。”张取寒说,“那儿,对就那个地方,再揉几下。”
见韩冽拧眉,怕他误会,张取寒又补充:“他教我打王者荣耀。”
“只是这样”他继续帮她揉。
“不然呢”她反问。
他沉沉地看她。
怎么还是误会了呢
张取寒无奈地摊手:“拜托他还未成年哎,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不想进监狱体验生活。”
韩冽放开她的腿,把碘伏的瓶盖旋紧搁到床边柜上,起身背对着她说:“我有事,出去一下。”
冯阿姨送饭上来是时候,见韩冽在走廊那头打电话,隐约听到点儿“哪个英雄”
韩冽察觉到有人,冷冽的视线飘过来。冯阿姨打了个寒噤,端着托盘往前送送:“我给张小姐送点儿吃的。”韩冽点一下头,推开书房的门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冯阿姨疑惑地想:什么英雄抗战英雄
vr体验馆的休息区那儿,杨挫终于打完了电话,手机显示通话时间四十六分钟。陈丹笛咬着棒棒糖问:“谁呀”
“老大。”杨挫说。
“跟你聊案子”陈丹笛问。
“不是。”杨挫挠挠头,困惑地说,“他要我教他打王者荣耀。”
“哈”陈丹笛大惊。
杨挫耸肩,正儿八经地分析道:“他可能中邪了。”
张取寒在房里吃的晚饭。冯阿姨让她把牛仔裤脱下来,对着上面的破洞研究了半天,最后说要拿去洗洗。韩冽一直没回来,吃过饭后张取寒继续躺在床上扮演废物点心,到实在是熬不住了才去刷牙洗漱。没洗澡,怕伤口沾水感染,只用热毛巾简单擦拭。弄完后回来躺下就心安理得多了,她把灯关了,闭眼睡觉。
今天确实把她累坏了,不睡足十二小时补不回流失的体力。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躺到了身边,她迷蒙地张开眼睛,韩冽正拿着被子帮她盖。她嘟囔:“你怎么又来了”
“你觉得我该去哪儿”他问,用被子将她裹好。
张取寒困倦地打个呵欠,反问:“你自己不是有家吗”
“太晚,回不去。”他说。
“几点了”她干脆闭上眼睛。
“一点半。”他说,灭掉床边的台灯。
竟然这么晚了。
“你忙什么去了”她嘟喃。
“打游戏。”他回答。
“哦”她声儿弱下去,压根没听着,又睡过去。
韩冽垂眸注视着睡得像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