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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家具看起来也不便宜,别的她不清楚价格,阳台上那把泰迪熊椅她见过。
刁刁家里有把一模一样的,某意大利品牌,下单后在意大利定制海运过来,成本加上运费折合人民币几万块。张取寒只觉得有钱人的生活叫人看不懂。
张取寒挪到那把椅子前,慢慢坐下去,椅子的皮革散发着人民币的味道,她背疼,只能斜靠着,两只胳膊搭在扶手上看窗外风景。黑猫款款走到她对面,屁股挨着落地玻璃窗坐下,继续盯她。
它跟了她一路,就像主人盯着贼。
张取寒嗤一声笑了,伸出手,轻唤:“咪咪”
黑猫无动于衷,眼睛瞪得大大的,尾巴摆了一下。
韩冽走过来,拿药的手扶着熊椅的椅背,低声说:“擦药。”张取寒抬头看他,他换了居家的常服。
她眨了眨眼睛,问:“你不上班”还以为他会扔下她就走。
“休假。”他说,把铱拧开,冷淡吩咐,“转过去。”
张取寒轻抿红唇,背过身去。她穿宽大的衬衣,他把她衣服撩起来一截,露出一段腻白的肌肤,他给她腰那儿的伤口上药。可是他指尖很冷,她不太舒服,晃着腰,他低喝:“别动”
张取寒抱怨:“手太凉。”
他停下来,手收回去搓暖,继续帮她上药。他力道拿捏的刚好,不像酥棠没轻没重的总叫她疼。刚愈合的伤口在他指下酥酥痒痒,她觉得舒服,趴低下去直到下巴挨着熊椅的扶手,百无聊赖地跟黑猫对视。毫不自知她这样窝在宽大的熊椅里头,也像一只柔软慵懒的猫,柔弱而诱人。
黑猫的脑袋歪过三十度角,哼出一声猫叫。
“它叫什么”张取寒问。
“捡的,没名字。”韩冽说。
“捡的不配有名字吗”她替猫打抱不平。
“昨晚捡的。”韩冽说。
张取寒看看猫,想了想,说:“昨天十三号,叫十三好了。”
“随你。”他说。
她朝黑猫伸出胳膊,甜腻地唤:“十三”
黑猫的脑袋反向歪过三十度,好奇地看着她。
“把右边的衣服脱了。”韩冽低声。
她回头瞧他,他八风不动地说:“擦药。”
她撇嘴,解了扣子,把衬衣从右胳膊抹下来,白皙如玉的后背露出半边,红嫩的伤痕从肩胛骨划到腰际,像树上细细的枝杈,有种残忍的美。
张取寒听到韩冽的呼吸声重了。
她重新趴到熊椅的扶手上,看着十三。
他在解她内衣的搭扣。胸口一松,内衣肩带顺着光裸的肩头滑落,停在了肘部。他的手指蘸着粘稠的药膏抹在她的伤处,从肩胛到腰际,之后按揉,指尖发烫,力道忽轻忽重,乱了方寸。
“韩冽。”她唤他。
他沉沉地“嗯”了声。
“做吧,我可以。”她平静地说。
他顿了好一会儿,把衬衣拉上去盖住她的背,沉声说:“别找事儿。”
第14章
张取寒趴在熊椅的扶手上,听到很重的关门声,不免轻撇嘴:多大的人了一言不合就摔门。
她坐直,把胳膊伸进衬衣的袖筒里,慢吞吞地系扣子。黑猫跳到她膝上,在她腿上左踩踩右踩踩,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下来,脑袋挨着她小腹蹭了蹭,发出示好的呼噜声。
张取寒问它:“十三,喜欢我吗”
黑猫眯着眼软糯地“喵”了声,脑袋往她手心里拱。
张取寒揉揉黑猫的脑袋,赞道:“好孩子,比你主人诚实多了。”
初秋的阳光很好,晒在身上不冷不热,后背疼得也轻,药生效了。张取寒窝在宽大舒适的熊椅里,无所事事地撸着猫,晒着太阳,困意渐渐来袭。她闭上眼,手从猫身上滑下去垂着,脑袋歪向一边,神思在梦与醒的边界浮浮沉沉。
猫站起来,腿一蹬跳下去。张取寒转醒,可她不愿意醒,闭着眼固执地想要再次陷入梦境。她的手被握住了,那人的手掌宽厚、干燥、温暖。
她眉头动了动。
她的手被放到腿上,尔后一条柔软的毯子盖过来,叫她周身温暖。
她知道是他,可她现在犯懒,不想理他,索性继续闭着眼等他走了好继续睡。
眼前的光线暗下来,她的眼球在眼皮底下转了转,唇被软软的东西贴上,他温热的鼻息扑在她鼻翼的一侧。
张取寒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动不动,直到韩冽离开。
阳光没有遮挡地射过来,眼前一片红亮,张取寒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知道韩冽出去了。她张开眼,看着前面明亮的玻璃窗,陷入了沉思。
十一点过一分,有人敲门。张取寒开门后见是一名中年女人,眼睛很大,微胖,很有福相,手里拎着菜蔬果肉。中年女人笑着呈上一本证件:“是韩太太吧我是爱心大姐家政公司的,你先生雇我来做饭打扫卫生,这是我工作证。”
张取寒接过证件看了看。
女人说:“叫我孙姐就行。”
张取寒放孙姐进屋,孙姐进来后用目光迅速把屋子丈量一遍,赞叹:“哎呦,你家可真大,什么时候买的要现在买这房子可得花不少钱”
“刚开盘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不贵。”张取寒顺口瞎编。
当今社会,露富容易遭雷劈,她是替韩冽着想。
“便宜都叫你们这些上车早的占了,如今年轻人想要买套房啊,简直比登天还难。”孙姐边感慨着边拎着东西左右看看,回头问张取寒:“韩太太,厨房在哪儿啊”
张取寒笑着问:“谁跟你说我是韩太太”
“韩先生啊。他说他太太身体不好,要请人来洗衣做饭。”孙姐眨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不解地望着张取寒。
张取寒依旧端着笑脸,朝左边指:“厨房在那边。”
孙姐说:“那行,我做饭去,你先坐会儿,半小时后开饭。”
孙姐进了厨房,张取寒重新到阳台的熊椅里坐下,十三又跳到她腿上。她摸着十三身上顺滑柔软的皮毛,心里想的是待会儿找个由头把这孙姐辞了。
人是好人,但是话太密。
她不喜欢身边的人这么聒噪。
然而中午吃了孙姐做的菜后张取寒就把辞退孙姐的念头打消了。实在是好吃,好吃到她甘愿接受孙姐的话痨癖性。
“我是成都人,我老公是顺德人,我会做川菜也会做粤菜。我看你脸色不好,是气血两虚的症状,下午我去买只乌鸡给你炖汤,再做个红糖滋粑,包你吃上一周小脸就红扑扑的像个苹果。”孙姐端起被吃得光光的盘子跟张取寒汇报晚上的食谱。
张取寒舔舔嘴唇,很没骨气的点了点头。
孙姐洗完碗后帮张取寒上药,之后开始大扫除。张取寒觉得韩冽家已经够干净了,但孙姐却认为大有提升空间,用了两小时把窗框缝隙和花盆底托都擦得一尘不染,让张取寒咋舌,孙姐自豪地说:“我可是我们公司的金牌家政,请我的人从现在都排到了春节。要不是韩先生提出付双倍的价钱,咱俩可没认识的缘分。待会儿我出去买菜,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帮你带回来。”
“帮我带盒烟。”张取寒说。她自打住院就没碰过香烟,酥棠让她顺便把烟戒了,她没那个心。熬了十几天,如今终于能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