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界限分明(1 / 2)
榻上的尤许抬起手来将仇慈发丝细细的整理着,心想着如若就此下去该有多好。谁也不必将你我分清,如此甚好。他的指尖划过仇慈的眉间,心想仇慈的易容手法多超然,竟一点也看不出真假。
若是旁人之容对着尤许说他就是仇慈,尤许也深信不疑。
床头放在油纸包着的蜜饯,尤许拿起将油纸打开又重新放回原地。用不了蜜饯,光是看仇慈为他满身风尘,那点苦药他也甘之如饴。
一身劳顿的仇慈实在困得很,他半坐在床边上身靠在床沿稍做休息着。昨日一顿繁忙,让仇慈全身乏力。如今只能稍稍歇息,补充着精力。
尤许深知仇慈昨日为他奔波劳累,他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望着仇慈。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微妙,当然这只对尤许而言。仇慈并无感有任何的不同,他还是他,尤许还是尤许。
界限分明的仇慈,岂能意会到尤许的情意。
尤许翻个身侧躺在床榻之上望着仇慈,仇慈的眉眼已在心里刻画过无数遍,但他深知那都不是仇慈的真是容颜。要到何时,他才能看的到仇慈的真身
此刻即便是仇慈就躺在他身侧,尤许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不是仇慈的存在不太真实,而是他与仇慈之间的距离相隔太远。房内的光线越来越充足,让尤许可以细看清仇慈的眉睫。
客栈外的天,依旧寒风瑟瑟。细看还飘着雪花,浅淡的让人看不清。只是刚落在地上,便化为乌有。来往经过的小贩脚踩而过,将雪花踩化了些。
京都的天,可没有如此的太平。纷纷飘落的雪花,已在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青砖绿瓦的的太傅府内,仲序在书房里翻着太傅的藏书和笔记。即便是白衫在身,总让人感觉他身单体薄。
仲序满心念着收集景家灭门的讯息,此刻的他正坐在书桌前细心翻阅着。只望有朝一日,他的清欢能用得着,哪怕是两三页,他也觉心满意足。太傅府内的记载鲜少,但仲序仍是苦坐桌前,将得来的景家信息一一整理在宣纸之上。
他执笔低头书写着,宣纸上的字迹骨力道健,超尘脱俗。
仲序提笔挥毫完,躬身吹着宣纸上的墨迹。待到墨迹已干,他才小心折叠好塞进怀里。
“咚,咚,咚”
家丁候在书房门口,手捧着画卷躬身道:“少爷,方才有人托小人将此画送于少爷之手,说是让少爷别忘了欠下的债。”
“债”仲序将笔挂在笔架上,丝毫未曾记起自己欠了谁的债。
他起身推开门,接过家丁手里的画卷。关了书房的门,将画卷缓缓展开。那张脸随着画上的内容,而越发的阴沉。更别提画中还附带一封书信,仲序怒火中烧,顺手便将画卷撕了个粉碎。
此等淫贼,竟会想此方法来羞辱于他。画卷上的赤果的男子,不是他仲序,又会是何人。仲序脚踩于残画之上,来回碾压,实在难以平复心绪。
他躬着身将地上那封没来得及撕的书信捡起,随手拆开后双眸盯着那段文字,心中各种滋味。尤其是那流水般的文字,向仲序出言调笑:论羞耻,本尊恐及不上公子。若是实在无银两还于本尊,也可卖身替之。
仲序不过片刻连同书信也撕个干净,相比之下内心的怒气也在不少数。可那几万两黄金的巨款,他上哪去找。此贼明知他没有,却仍用言语激之。
若非那人知晓清欢的消息,仲序万万不可能与那人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可如今,清欢在何处他无从知晓。心中又担忧无比,清欢一介弱女子若受了欺辱,谁来护清欢。
仲序推开书房的门,站在走廊上望着天上飘散的雪。这才多久,房檐上,小路上都被遮成了一片白。清欢,下雪了,你可安好他的思绪传不到景清欢的耳里,还没出府门,就被大雪压下。
山腰上的灵山派,却是一片的安宁祥和。除了风儿晃动树枝时发动的声响,几乎听不到其它的声音。蝉虫赶去冬眠,来不及唱完那最后一首高歌。
长古殿内的琴声依旧不断,看不清帘内的人。帘外的人也不知他们的尊主是否还在,只管轻拨琴弦。窗外的空中,一道白衣飞过。她的速度过快,让人分不清是人还是眼花了。
细瞧,才发现是右仪使归来。她回到两仪殿,望着沉默在桌前的右仪使。
右仪使将身上的外衫扔在椅背上,好奇道:“夫君为何事如此纠结莫不是尊主又给你个难办的差事”
“那倒不是,闭关的如何功力可有长进”左仪使抬头问道,眸中的深沉之色淡去了不少。提及闭关之时,他也为她难得好运气而感到高兴,不是谁都有机会得到尊主的指导。
最近他一直都在忙江湖之事,而灵山早已声名大噪。但尊主的意思是,一静观变。
加上之前的天山丸,有些难办。
左仪使起身出了桌前,体贴的为右仪使按着肩膀道:“夫人辛苦,再过几年我们灵山一定可以一统武林。”
“辛苦倒谈不上,就是越发感觉尊主的武功出神入化。不知尊主,师从何处”右仪使肩膀被捏的很舒服,想起闭关时顾子婴所教的招式道。
灵山每过三年办一次比武,唯有胜出者可前往山顶闭关修武。尊主会随机指导胜者武功,闭关时间为一个月之久。左右仪使在灵山一派中武功最是高强,仅次于灵山尊主。一旦选中,后两次比武便没了资格。
左仪使也想摒除杂事,潜心闭关修武。这一次错过,又要等上三年。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灵山诸多规定,都是尊主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