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凡事有异必有妖(1 / 2)
自怀念梦走了之后,再无人和宁九儿吵嘴。
生活忽而变得乏味不堪,细想她也没有可贬可损之人。
宁九儿想着自己总会习惯这么一天,怀念梦会离开,颜忆会离开,爹娘也会离开。
她是要学着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是是非非,曾经的她自会慢慢褪去。
树上的泛黄的叶子,一片片落在地上。小厮一个时辰扫一次,却依旧扫不干净。
简亦繁立在凉亭之中,望着静逸的湖面。爹的忽而想开,让他有种隐隐的担忧。凡事有异必有妖,他们一定在瞒着什么。事情是否过于棘手,才急于让他离开家门。
简亦繁的所思所想并不是毫无道理,但凡事若都能提早知晓便好了。
那样的话,多数的事情都大可不必发生。
百里川立在房梁之上,望着亭内之人。他手里搂着一只大红鸡,赶着去赌坊斗鸡。没有闲心去管简亦繁,匆匆离去。
幽州与群英山交界处的山半腰上,乃是灵山所建的宫殿。
长谷殿内的顾子婴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她手执笔挥毫,书写着天下二字。此刻的她,从头上拔开玉簪,放在手心。想起仲序的面容,双眸跟着微微弯起。
帘外的琴声,从未停歇。一日又一日,曲调悠扬。
顾子婴喜琴喜红,正站在帘内挥着衣袖闻着琴声翩翩起舞。她轻撩衣袖,掌内带风。说是起舞,不如说是练武来的痛快。不过招式过于优美,才让人恍惚。
四下除却琴声,别无他音。
一只白色的大鸟沿窗飞来,绕着顾子婴的周身盘旋。
顾子婴停下舞姿,伸出手臂好笑道:“小雏可是思我的紧”
白鸟侧着头,望着顾子婴。落在她的手臂之上,蹭着她的侧脸。无声的撒娇,却更得顾子婴的心。能博得顾子婴一笑的人,世间能有多少。只叹这笑颜多么纯净,清澈。
她赤果的脚,走向柜子旁。另一只手翻着柜子,忽然忆起什么,从床头拿出练实放在小雏的嘴旁喂着它。
认真细心的模样,让人一时慌了神。
她莫不是从天而降的仙人,只为在凡间匆匆而过。
手臂上喂着的白鸟,像极了她的坐骑。奈何周遭,除了琴音还是琴音。无人能欣赏到她的美艳,她的温柔。
顾子婴瞧着白鸟吃的差不多,走到窗户旁举着手臂浅笑道:“小雏乖,想回就回。”
大白鸟别过脸,眼眸里泛起一层薄雾。似有不舍之情,呜咽的望着顾子婴。
万物若有情,天地已老去。
大鸟从顾子婴的手臂上飞起,朝着天空盘旋几圈才迟迟离去。
顾子婴望着夕阳的微光,还泛着黄晕。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刹那之间,一天又过去了。顾子婴躺回床榻之上,眉眼似是揉合仙气,出尘中带着入骨的媚惑。又许是她本就我见犹怜,偏有加上了一股子的英气。
她的气质难以形容,就如她本身一样是一个不解的迷。
回到家的仲序在夜色下入了眠,他惦记着顾子婴手里的玉簪。
本来想送于清欢,现在却在那人的手里。
当年的事,其实他也没弄清楚。朝堂上众说纷纭,最后也不知被谁压了下去。
心灰意冷的他,也不曾注意最后是如何收尾。颇多细节,也是如父亲所言。
上一辈的老臣之间互为较量,他作为小辈哪能参与。如若清欢还活着,清欢定想查明真相。仲序望着黑兮兮的夜,不知该要如何帮景清欢。
或许他该帮着收集一些景家灭门前的一切线索,等清欢想用时,也可用的上。
父亲作为太傅,应该清楚很多他不清楚之事,或许他可多请教几次。
仲序一想到可以帮助景清欢,心中便舒服许多。这些年来,他总觉对清欢多有亏欠。
这夜的晚风吹来了些许的凉意,一夜之间庭院内的叶子被秋风打的所剩无几。
清晨的太阳没能升起,天地间却已是光明一片。呼啸的风,使得不少人加了衣衫。
仇慈带着尤许准备离开这个小县城,选中的女子,仇慈已找人将她们护送到宫里。
尤许坐在马车里,躲避着冷风。眼看着冬日就要来了,他细算着日子。
转眼间已半年之久,仇慈却依旧深藏着本来面目。可能是仇慈想留有后路,才不想要尤许看到吧。但在尤许的眼里,已生成习惯。
仇慈坐在马车里,冷的搓着手道:“今日的风太多,马车不定能赶多远。阿许穿的厚些,免得染了风寒。”
“再冷的天,一闭眼就过去了。”尤许似乎很有经验,却还是紧了紧外衫。
马车里还算温和些,倒是车外的冷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