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沈时樾:“……”
他有些堂皇,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妈,您说什么呢。”
沈母两眼一横:“你怎么还不认账了?我可是都看到了,牙刷毛巾都是成对儿的,门口放着的拖鞋也是两双,你这不是跟你对象同居了是什么?”
沈父也语重心长,一脸痛心疾首道:“爸爸妈妈又不是封建时候的人,你难道在这种事情上都不愿意跟我们说实话吗?”
沈时樾再次失语。
跟对象同居倒是没错…
就是不是女孩子罢了。
☆、双主席75
见沈时樾迟迟不说话,沈父沈母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他们一家一年到头难得见几次面,实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的这种不讨喜的话题上。
饭吃到一半,沈父又问:“不说这个,你申请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时樾一愣,移开视线答:“就那样吧,目前还没有收到offer。”
沈母疑惑道:“不应该啊?按理说,你学校背景不错,各种实习经历也有,语言成绩也都达标了,这都十二月了,怎么会一个都没有呢?”
沈时樾替沈母盛了碗汤:“也不是一个都没有,没有我满意的,而且基本都是有条件录取,还要网络面试的。”
沈母狐疑地盯着他:“真的?”
沈时樾点点头。
其实他也撒谎了。
当然是假的。
以他的条件,申请到世界排名前三十的名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也已经收到了三所还不错的学校的无条件录取。
至于为什么对父母说还没有满意的offer……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做好要出国的准备。
还有太多事情等着他去理清楚,更何况,他也完全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季延开口。
吃完饭后,沈时樾把父母送回酒店,并约定好第二天再来接他们,随后一个人独自回了家。
开车回家的路上,沈时樾想了很多。
大概总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未来是光明的。
总觉得还年轻,还有无数事情想要尝试,人生还有无限可能。
而一见到父母,就不可避免地要去考虑很多世俗又现实的事情。
要去怎样的学校念书,找一份怎样的工作,和怎样的人谈恋爱,最后过怎样的生活。
到家之后,面对着空荡荡又毫无生气的房间,沈时樾忽然失去了所有兴趣。
他在这唯一发光的手机屏幕上找到季延的名字,踌躇好久,语音通话最后也还是没有拨出去。
他只给季延发:明天见。
-
第二天一大早,季延就接到了他小姨的电话。
说实话,季延有点怕他小姨,招架不来的那种怕。
倒不是别的,他小姨的女儿,也就是季延的表妹,高考没考好,只考上了一个普通的职业院校。
家里其他人虽然也没说什么,但每每跟季延这根正苗红的重点大学高材生比起来,小姨总觉得家里人都看他们不起,于是每回跟季延说话都特别酸。
小姨在电话里跟季延说:“咱们今天在檐城玩一天,带着行李也不太方便,我觉得我们先把行李放你寝室,然后再去玩,没问题吧?”
不等季延回答,她又补充:“我们马上就到檐城大学了,你赶紧出来接我们吧。”
说实话,季延是很懵的。
哪有人请别人帮忙的时候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啊?为什么要把行李放他寝室?檐大这么多个门,到底要他到哪里去接人?
等到季延终于在北门接到这一家三口的时候,噩梦却才刚刚开始。
他打了招呼,试探道:“这行李,您看要不在旁边酒店开间房,把行李放酒店吧。”
他小姨跟姨父对视一眼,说:“去酒店干嘛?我们今天又不住檐城,开间房怪浪费的,放到你寝室不就好了?未必你们这重点大学的宿舍还放不下这箱子?”
季延:“……”
他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些行李带到他跟沈时樾一块儿住的地方的,唯一的选择,只剩下了寝室。
没办法,季延还是带着这一家子人去了自己原本的寝室。
按理说男生寝室,女士该止步,但明显他小姨没有这个自觉,跟在他身后进了季延的寝室。
更令季延头疼的是,杜町正好在寝室。
杜町见季延拎着行李箱进来,惊讶道:“你…这是要搬回来?”
季延摇摇头,小声道:“没有。亲戚的行李。”
杜町又刻意找话:“我看之前世界赛的文件出来了,说是明年在檐城开赛,咱们的训练什么时候开始?”
季延愣了一下,说:“到时候会通知的。”
话还没说完,他的小姨却突然插话:“季延啊,我看你这张床,怎么都是空着的?没在学校住了吗?”
季延答:“住在外面。”
小姨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住在外面?你父母知道吗?”
这回季延只“嗯”了一声。
表情冷漠,语言简短,显然是不愿多说。
不知道为什么,季延的心情突然低落了下来。
他不再说话,只赶紧带着他们下了楼。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算不上愉快,季延带他们在几个著名景点转了一圈,门票和吃饭的钱全部都是他出的,小姨和姨父没花一分钱,还挑三拣四的。
唯一贴心的应该算他那表妹,临走前还偷偷给季延道歉,让季延别把她妈妈的行为放在心上。
季延扯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并且把这归结于“小女生大概都想给同龄男生留个好印象”。
不过季延也不在意这些,权当破财消灾了,只是在担心小姨会不会把他不在寝室住了的事情告诉季母。
惴惴不安地回到他和沈时樾的小窝,已经是晚上十点。
明明只是几天没有回来,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他按密码进门,随后意识到了氛围的不对劲。
客厅、餐厅、走廊都没开灯,只有玄关处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从靠近卧室的地方传来些模糊的响动。
季延循着响动往屋内走,最后发现放映室里灯光昏暗,投影上放着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老电影,沈时樾在地毯上坐着,旁边东倒西歪散落了一地的啤酒罐。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惊动了背对着门口的沈时樾。
沈时樾转过头来,似乎艰难地对焦了一会儿,才看出来这是季延。
于是他费力地撑起身子,朝季延走来。
大概实在喝得有点多,隔着几步距离,季延都闻到了一股酒味。
他靠得更近,随后把头埋在季延的颈部,像是意外走失后终于被找回的大型犬。
季延也不知道沈时樾到底有没有喝醉,但喝过酒之后肯定有些上头,沈时樾的动作也比平时要大胆许多,原本环在颈部的时候,居然一直下滑到了腰线。
季延敏感地抖了抖。
在沈时樾还想继续做点什么的时候,季延的手机响了。
沈时樾停下了动作,却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等季延接电话。
季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今天一天都在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来电显示是吴老师,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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