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江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蜷缩起来,双手抱紧膝盖,侧躺在床上,眼泪在黑暗中闪着荧光。
“不要再继续了!”江泽一声吼了出来,将枕头扔了出去打翻了床头柜上所有的东西,他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撕嚎着:“放过我啊!求求你了!”
“你愿意放过自己吗?忘掉吧。”另一个他摸摸江泽的头,对他说。
江泽沉默了,他心里似乎还有放不下的东西,不让他就此放弃。在小声地问他,忘掉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他闪躲着“江泽”地提问,眼神涣散,不知往哪儿放。
“你难道不想忘吗?”
“我……我不知道。”江泽哭泣着说,声音却没有再回答他,回应他的只有黑暗里孤单的哭泣声,没人能帮他,没人回应他,没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办,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夜愈渐深沉,看不到一丝将会天明的光亮。
……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江泽挣扎着爬起来,拖着酸软的身体洗漱一番。
他大概是累的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头止不住的疼。他随意穿了身衣服他就准备出门,也没打算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打听到青木只是请假两天,那也就是说今天在学校他一定能遇到青木。
他恨不得现在就先立马狂奔到青木身旁,同他说说,哪怕不说这些苦痛的事,都能让自己好过点。
一定要见到他,江泽的目光透露着坚定,还带着祈求。他把青木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当做给自己最后的机会。
青木微微歪着头,手捂着脖子站在大树下,满脸不爽。不知是昨天太兴奋还是怎么的,晚上睡觉竟然久违的落枕了,他今早刚起来的时候疼的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到现在才算好了些,不过还是有些不自在。
也不知道江泽那家伙回去以后怎么样,本来以为就是回去聚一聚早该回来了,到现在也没个信,昨晚青木还特地跑到电子专营店看了看手机系统,说是信号系统的问题,芯片便放在那维修,估摸着还要后天就能拿到了,也不知道江泽有没有给自己发照片呀。
刚过拐角,江泽就远远的看到青木的身影,他努力摁住自己发抖的手,努力的想要从容的走到青木身前,他的双腿却遵从了内心真正的旨意,快点,再快点,江泽的步子越迈越大,渐渐跑起来。
“阿木!”江泽朝青木挥手,看着青木渐渐上扬的嘴角,眼前青木的脸和脑海中的那张脸重合了。江泽突然一瞬内心充溢的欣喜透过原本满满的雾霭露出头,他确定青木看到自己也是带着满心的欢喜。
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泽就扑到了青木身上,青木大老远就看到了狂奔过来的江泽,他感受到了江泽十分的异样,原本偏白皙但红润健康的肤色变得苍白无比,像是久病不起的人见到阳光。
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早上起来随便用水拨了几下,对于非常在意自己发型的江泽来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还没等着青木细想,江泽就扒拉在他身上了,死死的抱住他。
青木伸手搂住他的后背,拍了拍便把他推开说:“啊呀呀,江泽同学,我们在学校大门口这么搂搂抱抱的不好吧?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去接你。”
江泽愣了一会,原来阿木不知道自己回来了吗?没有看自己发的消息吗?没关系,反正人都在自己面前了,他现在只想拉着他找一个地方好好聊聊,他不能再一个人待着了。
“我昨天就回来啦,阿木我有事想跟……你说”江泽还没通青木说完,就被打断了。
新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拉着青木的手就直接往校园里走。他还一边低声跟青木说:“走,他过来找你了。”
“啊?”
青木愣愣的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他其实挺想问,新原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来找自己?青木似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锁定了自己,他朝后看,是一个年轻高大的黑发男人,面容隔得太远看不太清,但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喂,阿木,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江泽立马急眼了,追上去朝青木说。
“阿泽你等等,中午我去找你,现在我不方便。”
青木向江泽解释,他下意识的选择先跟新明离开,那个人的眼神让青木一阵寒颤。至于江泽,可能是要跟自己分享回家有趣的事吧,缓缓再说。
天文系的大楼和心理系的大楼不在同一个方向,江泽皱着眉头站在岔路口,想跟上去又不敢跟上去,青木和新明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阿木等到回应了吗?江泽抿了抿嘴唇,朝和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他清楚新明所在的地方,青木眼里很少装着其他人,自己又何必走上去打搅他们呢。
突然有人站到江泽的身旁,江泽偏过头一看,竟然是昨天那位奇怪的陌生人?
他怎么会到学校来?江泽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仔细一想昨天的事情也非常的蹊跷,难不成这人一直在跟踪自己?但是为什么呢?自己完全没有被跟踪的理由,而且仔细看,男人的眉眼竟十分熟悉,在哪儿见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更新有点慢呀QAQ
☆、冰变的江泽(二)猎人的兔子
新原不经意间皱了下眉头,为什么没有完成冰变进程?
昨日新原将冰变病毒给江泽,几乎都以为江泽必定一夜冰变,当时江泽的神情,只出现在一种人身上——将死之人。
绝望和疲倦都到达了无法粉饰的程度,这样的人,怎么会拒绝能顺他们心意的东西?
冰变病毒研究时便定位是急速发作的神经性病毒,一夜之间便可完成对人类神经系统的控制,类似于类人植入冰变程序,完成冰变。
上千次的实验中只出过一例意外,新原没想到自己挑中的人竟是如此情况。虽然说意外情况并不会影响病毒的入侵结果,但可能会无期限的将过程延长,这种情况可不是新原预期想看到的。
“你好,昨天的事谢谢了,你是?找我有事吗?”江泽很警惕的问。
“有。”新原顿了一下,迅速从数据网络调集所有江泽的资料,然后对江泽说。
“我叫新原。是学校新来的历史学教授,同时也是你的心理导师的支教,昨天本是去找一位叫青木的同学有些私事,没想到却碰到了你,任教授常跟我提起你。”
说到这新原扬起微笑,毕竟笑容总是让人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虽然没有情感,但对于人类感情系统的攻略类人早已研究出了体系,精确的表情掌控,适宜的话语,就足以让人放下心理戒备。
“原来是教授啊。”
江泽恍然大悟的说,这一切似乎都说通的。江泽选择心理学不仅仅是因为感兴趣而已,同时也是为了控制自己重度的抑郁症。
江泽从小就是个乐观的人,阳光积极,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中的阴影的小石头是怎样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那些失望,难过的疤痕是怎样透过皮肤划到心脏变成一只叫抑郁的怪物?
阳光站在阴影反面,但有阳光的地方就必定会有阴影,除非江泽的心中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