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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要一口口一口吃,仗也要一仗一仗的大,如今刘宗敏逃已经逃了,着急也没用,耽误之际还是眼前这四十几万的闯军如何处理掉,首先,这批人不可能直接放回湖广去,虽然此地绝大部分人口都是湖广强征的壮丁,可此时湖广大部分已经被北来的山西财阀所承包,也有大量山西,四川来的人口到此耕种务工,如果一下子几十万壮年劳动力冲回去,原住民与新来者之间反倒是极其容易爆发出矛盾来,将本来安稳的湖广局势倒冲乱起来。
而且顺军官兵也得甄别对待,和平民百姓不同,不少经历了十几二十几年战争的老兵油子,早已经失去了作为个平常人谋生的正常手段,战争成了他们唯一的生存技巧,如果贸然把他们遣散,只能是徒添治安问题。
还有就是那些投降的顺军军将们,历朝历代,许多时候招降这些军阀首领往往很容易,可是控制住他们却很难,经常这些人会串联造反,最后总落得个以流血收场,倒不是什么人天生就长有反骨,而是自己说了算横行霸道惯了,一旦匍匐在别人脚下,还的接受各种各样规矩束缚,想要适应,真的很难,这也是投降之后反复的主要原因,要是历朝历代,对付这样人只有杀字这一条路。
还好在如今的大明,就算不忠诚,毛珏也能找到让他们派上用场的地方,这也是一开始宋献策先问的那个问题,要钱还是要权。
要钱的话好办,一人赏赐个几万十几万两银子,各地商会公司找个地方供个闲职安稳呆着就好了,至于恋权力的其实大明更欢迎,天竺,东南亚,两处新大陆都需要大量这样亡命徒去充当土皇帝,为大明征服事业添砖加瓦。
大明;劳动力是真缺九月二十一,毛珏稳定住了闯军大营,二十三二十四开始,就有闻风而动的江北各大豪门,各种大型公司犹如嗅到血腥味的苍蝇那样聚了过来,一封封劳动合同,直接将那些满心忐忑的闯军普通士卒给签走。
不愿意被遣散的,也是被甄别到一列,由辽东军校的教官着手,逐渐新的殖民团,准备派遣到海外。
四十几万闯军就跟夏天里的冰块那样,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缩小。
不过军事上,毛珏也没耽搁,个兵团一共抽调了十八个骑兵团,组建了湖广方面军快速反应部队,由刘兴祚的孙子,总兵兵团长刘国猛统帅,绕吉安府强渡赣江去追击刘宗敏,另一头,他则是派人到九江口去和史可法谈判,想要通过谈判让史可法放开九江口,容得长江水师也进入鄱阳湖中,尽量帮助南明去截击刘宗敏部。
真如洛宁所料的那个样子,短时间内,毛珏还是不想以武力解决江南,毕竟现在形式不同了,江南本土的资产阶级也在竞争中逐渐崭露头角,稍加时日,与东林封建地主在难以相处的新兴实业家最终还是会投入他的怀抱中。
然而,世间往往就有人愿意作死,九月二十五,在毛珏焦虑的等候中,一个身披着大红官服的南明官员却是失魂落魄的随着谈判官宋玉而回到了湖西大营来,被带到了毛珏中军来。
“阁下是”
毕竟不是神仙,尚未来得及回报的宋玉带进来看着这个三魂六魄丢了一半的家伙,毛珏颇有性糊的坐在龙椅上问道。
谁知道他这一嗓子,却是让那人回了魂一样,猛然一个机灵,那个身穿绯红的明官腿儿一软狠狠就趴伏在了地上,声音带着颤音儿,脑袋扑腾扑腾的抢着地面。
“外臣九江总督袁继咸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臣请陛下发发慈悲,救救江南吧史阁部已经带着九江大军,杀回应天清君侧去了”
“史可法清君侧到底怎么回事”
毛珏一头的雾水,猛然站起,错愕的急促道。
第八百四十五章东林政变,二次
事情还要回到几天以前的应天朝堂。
“陛下,不论北明是否对我国宣战九江军都应当有反应,一旦闯贼沦亡,左镇之地彻底丢失,北军沿江放舟,大军一天一夜即可直扑应天,我朝实在是不能置之不理”
自古以来,守江必守淮没有两淮的南朝必定是短命之朝,可丢了两淮还仅仅是短命,丢了荆襄之地可就是要命了南宋亡于蒙古,就是襄阳之战后,如狼似虎的蒙军顺江长驱直入,地势平坦的长江中下游平原几乎无险可守,依靠个鄱阳湖抵挡旱鸭子闯军还行,抵挡大炮都能从湖这端打到湖那端的北明,实在是力有不逮。
哪怕安于享乐的东林党老爷们,得到这个消息依旧是直感觉振聋发聩。朝堂上,吕大器的声音亮如红钟,震撼在朝堂上嗡嗡作响。
可他面对的是张溥,复社出于东林,唇枪舌剑上也不次于他们这些东林前辈,毫不退缩,张溥同样声如洪钟,理直气壮的大喝着。
“鄱阳湖距离应天一天一夜,松江距离应天就不是一天一夜北明有多少船成千上万你们看到短短七天北明能将五万人马送过长江,可如果从徐州输送,用他们的称作铁路的怪物,仅仅三天,就够北帝子运送五万骑兵到松江运送数万步兵到杭州应松之间,一片坦途,应杭之间,亦是无险可守,真要与北帝子开战,北军三面来袭,诸公用什么来防备北军”
“钱学士可有腹案姜学士可有腹案高学士可有腹案”
和上一次东林复社交锋几乎一毛一样,张溥又是毫不顾忌的指着鼻子一个个去大吼,可被他点到名的东林魁首一个个却是沉默无声,和上次惨败的原因也是一模一样,南明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应付来自北方的威胁,只能犹如当年南唐面对北宋时候那样,处处小心,处处忍让着。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北蛮侵吞了湖广今日湖广,明日江西,后日就可能是南直隶依照张大学士直言,诸公朝廷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北蛮咄咄逼人”
还是党争的惯用伎俩,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吕大器痛心疾首的又是把这个皮球给踢了回来。
可惜,张溥没在崇祯年间当过官,那种官场遇事儿往回缩的恶习,在他这儿没有,他敢担当听着吕大器的责难,这位复社少壮派领袖毫不犹如的点了点头。
“张某认为,就应该这么眼睁睁看着北人咄咄逼人实力不足之前,任何擅自挑衅北帝子的行为都是自取灭亡”
“诸公为何我朝在北帝子面前处处制肘,处处为难人道南船北马可咱们这群南人,在船上被北人所压制了,长江不是我朝的天险,反倒成为了北朝进攻我朝的跳板这种情况,有没有湖广荆襄都一样,我朝现在能做的,就如当年南唐侍宋那样,尽力委曲求全,让北帝子无堂堂之借口南征然后努力强军”
“诸公,这些年,朝廷的努力已经有了成果了,现在长江江防有西洋炮舰七条,西洋火炮二百余门,有精炼军士七万,现在温杭每年能为朝廷提供军费数百万两,十年之内,朝廷也能建起炮舰百条,精兵数十万,到时候再收复余杭也好,荆楚也好,都是游刃有余”
“诸公十年”
本来是东林党借题发挥,想要趁机打击复社的军权,可张溥一翻发自肺腑的嘶吼,整个朝堂却是鸦雀无声,就算几个东林大佬都忍不住低头思虑了起来,不过片刻之后,吕大器还是脸色难看的再次发问道。
“北宋南唐耳熟能详,如若北蛮也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为名,攻伐过来,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