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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的屋顶上瓦片都嘎达嘎达作响了几下两个穿着皮袍子的李朝人居然被揣除了走廊,摔在了堂下,这他们都不敢起来,球一样缩在地上磕着头。
“大人,真不怪小人啊小防墙岭那面把山封了,实在不让小的们上山啊”
那张萝卜脸气的跟鱿鱼似得一鼓一鼓,这又到了上山采参打猎的季节,想来个小鸡炖人参补一补,柳防御使就打发这几个朔州的采参人给他跑腿儿去,这等了三天多,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他们居然连毛都没带回来一根,听着这解释,这柳萝卜更是气,一万腰居然把拖鞋给捡起来砸了过去。
“放屁小防墙岭那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们让鬼打墙啦糊弄本老爷来人,把这几个蠢夫懒人给老爷我丢大牢里去”
“老爷,冤枉啊”
几个衙役上来,拖着个脸上带着鞋印的倒霉采参人就像大牢走去,一道上这几人还不住的哀嚎着,求饶着。蛤蟆一样腮帮子鼓了半天,端起一壶茶,这柳大人伸手就往嘴里惯着,裹着壶嘴儿喝了半天,喘了口气,方才晃悠着二郎腿嚷嚷着。
“这群堕民,废物,一个顶用的都没有,老三,你给本官找两个人,过两天,咱们自己去猎点兔子什么的,养养秋膘,打打牙祭”
那天看城门那个膀大腰圆大肚子的货一直在一边迷糊着,被他扒拉一下,这才似睡非睡含糊着爬起来,吧嗒半天嘴,好不容易吐出个字儿来。
“啥”
毛珏那个时代有一部神剧叫弓,讲的是后金李朝战争期间,一个村子让女真人烧了,姑娘还被女真人糟蹋了,然后他哥小宇宙爆发,拿着把弓把公马娴熟的后金八旗给射趴下的故事。
李氏朝鲜人射术如何不知道可这家伙事儿还真全,兽皮做的厚厚大袍子,一壶箭两张弓都背齐了,手上还套了个拉弓的扳指,柳防御使一行二十几个,骑着马晃晃悠悠的就像山里走去。
虽然朔州附近就有山,不过这儿挨着人住的地方太近了,真正想要挖到参,还得去更往深处人迹罕至的阿里山,天磨岭一带,这在城里是个爷爷,可出了城,柳防御使又变成了孙子胆儿,一面在马上晃悠着,一面忽然心有余悸的扭过头。
“老三,那小防墙岭边上的,会不会是射山鹰他们他们不会从龟城,天磨那头流窜到咱朔州了吧”
平安道多山,也就多山贼,也难怪,李氏朝鲜把人分为四个等级,最低等的堕民就是会说话的牲口,不是人人都愿意当牲口的,加上北平安道以及挨着的咸镜道荒凉,人口稀缺,这儿就成了盗匪的乐园。
不过说是盗匪,一年到头还是自己种地的时候多,偶尔找到机会了,才下山去村子里抢一票,毕竟这儿也不富裕,没啥好抢的。
当然,要是遇到个送上门的朔州防御使,山贼还是会乐意笑纳的。
然而听着这话,又是在马上差点没睡过去那个城门官迷糊的嘀咕着。
“姐夫,您老就放心吧射山鹰是我拜把子兄弟,再说,咱这儿穷乡僻壤的,三岐川里连个村子都找不到两个,他们来这儿抢个毛啊”
“昨个把几个堕民赶回来的”
“嗨姐夫,你忘了几个月前,不有些黄海道来的穷鬼,你把川根儿那块山地划给他们开荒,估计是那伙人”
别说,一提到这个,柳防御使那萝卜脸都跟冲了电一般亮了起来。
“这么说,这帮穷鬼还没饿死”
“他娘的,敢把老爷我拍下去的人赶回来,加快点,老爷要给这群贱民点颜色看看”
有了这兴致冲冲劲儿,颠簸的山路也快了不少,二十多里转眼就到,到了地儿,不光柳防御使,就连肥壮的老三还有那二十几个差役都差不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还是那个川尾吗
左面板幕岭右面小防墙岭就把空间挤占了不少,中间一条三岐川河在这儿亦是还了岔道,只有河岔中间那百来晌地算是平坦点,以前还有两个村子,可上次丁卯胡乱之后,都被抛荒了,如今朔州那千把人都聚集在鸭绿江边相对平坦点的冲击平原上。
可这才三个月没见,满是石头的河岔道口全都被犁了出来,张满了一种一人多高,绿油油的庄稼,一个颇为大,颇为整齐的砖瓦村落井井有条坐落在河岔底儿,两边山上,支棱起的山谷间各有都有个村子,山田种的也是种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绿油油的连成片,怕不下有几千亩地。
村子间还用碎石头拌着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铺成了连接一起的道路,这变化,简直叫翻天覆地。
傻了足足几秒钟,这柳防御使哈喇子差不点没流下来,这得刮多少油水下来啊
“进村”
真有点像鬼子进村那样,看啥都新奇,挨着最近小川河旁,山根底下就有个村落,走上那碎石路,一伙朔州官员探头探脑的跟二傻子似得,修建应当还没有修完,在路口,还有人用地里挖出来的碎石头拌着那种泥,在那儿堆砌着个圆形厚厚的屋子,修了两米多高了,还在修,河边,一个大水车树立在了那儿,用着小川河水源源不断的动力,石磨还在嘎吱嘎吱的响着令柳防御使不满的是,这些贱民一个个忙碌的跟蚂蚁一般,有的也仅仅是撇过来看两眼,一个过来行礼问安的都没有。
村口居然还有个茶摊儿,这头摆放着茶水,那头锅里煮着一个个茶叶蛋,走了半天,这柳防御使也渴了累了,上去就找了个地儿一坐,大模大样拿着茶壶往自己嘴里一咕嘟,另一头,老三跟个狗似得,闻着就到了茶叶蛋盆里,也不顾烫手,上去就扒开往嘴里填着。
“喂喂喂你们谁啊别用壶嘴喝茶我们还怎么卖啊茶叶蛋十文一个,你有钱吗”
这功夫,铺子里居然蹦出个小丫头来,眼看这情景,气不打一处来就嚷嚷起来,不过她这高丽语说的明显挺不标准的,还夹杂着汉话。
回头张望过去,柳防御使那萝卜脸瞬间亮了起来,还真是柴屋出佳丽,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鹅蛋脸儿气的通红,小胸脯鼓鼓的,抱着一箩筐烟叶子在那儿歇斯底里的跺着脚儿顿时引得他色欲上头,大大咧咧一挥鞭子。
“老三,这个妞抓了,回去给老爷我做个偏房”
“姐夫瞧好嘞”
嘴里还塞着一嘴的鸡蛋黄,含含糊糊应着,那肥粗扁胖的家伙张开满是毛的胸口,野猪一样满是狞笑就扑了过去。
“喂,你们干什么我要喊人了啊”
几个不怀好意的臭男人往自己这儿一扑,是个姑娘都得害怕,一面往后退着,一面这卖茶小妹惊慌的喊着,这喊声倒是勾的几个差役露出了猥琐的狞笑。
“小妞,你尽管喊吧看看喊破喉咙了有没有人来救你过来吧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