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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
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
宁仪对此老怀甚慰。
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
“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
“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
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
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
“随你。”付锐修翻过书页,低头看他,嘴唇轻触他的额头,“别吵着暾暾就行。”
宁仪正要高兴,听到后半句又不是滋味儿,“在你心里,是不是暾暾比我重要”
然后,他就看见一向高冷沉稳的付锐修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扯起嘴角,“我当初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怎么想”
宁仪回忆了一下,“在想你这人怎么连孩子的醋都吃”
付锐修弯唇,“我也一样。”
宁仪吐吐舌头,快速松开了付锐修,假装刚刚和暾暾争风吃醋的事从没发生过。
电视打开,宁仪找了个游戏下载下来,见付锐修不介意也不挪窝,也跟着视若无睹地打起游戏来。
奈何以前就没什么机会玩,宁仪的技术很菜,又一时找不到手感,连输了几次。
身旁传来轻笑。
宁仪不满地瞪回去。
“给我。”付锐修接过他手中的遥控器,熟悉一下按键以后就飞快操作起来。
宁仪眼睁睁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副精英模样的付锐修在他刚刚倒下好几次的游戏里所向披靡,几乎是从惊讶到惊喜再到崇敬地观摩。
“怎么做到的”宁仪连忙扒着他问。
“想知道”
“嗯嗯嗯”宁仪星星眼。
他所认识的上一个打游戏打这么溜的还是一同长大的麒麟。
没想到自己相处这么久的爱人也这么厉害,宁仪现在简直是捡着宝一样激动的心情。
“过来坐我腿上,我教你。”付锐修沉着嗓看他。
要是换以前,宁仪一定千百个别扭不乐意,现在倒也渐渐习惯了,毕竟成天的抱着洗澡抱着这样抱着那样,两人黏糊糊的。
靠坐在付锐修怀里是件挺享受的事情,缺点就是容易分心。
“你看这里”付锐修的声音简直全方位立体环绕,察觉到什么,停顿,“宁宁,不要走神。”
“哎哦”宁仪嘟了嘟嘴,大方承认自己心不在焉,定睛看向屏幕时,又下意识道:“嗯你这操作好眼熟啊”
“眼熟”付锐修的语调陡然危险起来。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后,宁仪轻“咦”了一声,“可能大神的操作都大体相似吧。”
手里忽然被塞了个遥控器,身后的声音听不出波澜,“自己玩。”
宁仪还有些愣,“不是说好了你教我吗”
他捏着遥控器无所适从,一转头,却忽地被摄住双唇。
体会出对方的意思和想法,宁仪丢开手里的东西,顺着扭转过身,跨坐在付锐修腿上,认认真真地接吻。
等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停下时,宁仪穿着的家居服的领口早已大开,露出触感很好的白皙肌肤和薄薄的肌肉线条。
不等付锐修下一步动作,宁仪扶着他的脑袋,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开口道:“咱们等暾暾再大一点,一起搬到别墅去住呗,那里有泳池,养起嘤嘤也比较方便。”
付锐修捞了一把他的腰,揽进怀里用力揉了揉,惹得怀里的人咯咯地笑,“你现在还有心思想嘤嘤”
“不是哈哈,别墅里也有别的好玩的呀,我之前住的那几天什么都没享受到呢。”腰窝简直是他的死穴,宁仪笑成一团,只能搂着他的脖子。
“嗯”付锐修一手滑进他大敞开的衣领,将宁仪整个剥粽子似的扒出来,露出白生生的内里,眸色渐暗,“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宁仪疲累之后又半被迫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意外地睡的极沉,梦里有些影像闪过,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因为快要办婚礼总想着要是能让父母兄姐一起参加就好了,加上打游戏时又想起了麒麟,梦中这些人竟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梦里,熟悉的白金色殿宇,熟悉的萦绕的五彩流光,让他恍觉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这。
只是明显与现实中不一样的是,梦中是某一个天高气清的飒爽秋日。
金纹白袍的殊色少年躺在庭院的梧桐树下,身后是白云似的柔软躺椅。
高大的梧桐树落下暗影,枯黄的梧桐叶连片地飘洒下来,大有洋洋洒洒的架势,只是每一片都乖觉地避开少年容貌无双的脸颊,连轻轻擦碰都不曾有过。
一名身着彩霞织就长裙的少女提起裙摆跑过来,年纪比少年要大一些,面上堆着的严肃的神色,让她活生生拔高了气质,没有半点少女的活泼气。
“福宝你又在这睡着”少女大声叫醒他,甚至动起了手,手下的劲儿却跟挠痒痒似的。
“啊,二姊,我只是眯了一会儿而已。”少年笑呵呵地避开她的手,一个腾身轻巧地翻跃至地面,像只猫儿。
“你哪是眯了会儿,显然是在这躲着我看那些狗血看到发困才睡着的。”少女一语点破他,毫不留情地戳穿。
“没有啦。”少年不动声色地背起手,藏着什么东西似的,“我这么听二姊你的话,又怎么会明知故犯呢”
少女像是已经习惯他这副模样,无奈道:“这么好的天气,直叫你浪费了。看你这样,指不定昨晚还熬夜了呢,一会儿就得补觉。”
“没有没有,没有熬夜。”少年也被自己一猜一个准的二姊闹得有点惊恐,“我精神好着呢,我还约了人出去玩,现在就要走了。”
少女一跺脚,无可奈何地看着一运灵力跑的比谁都快的少年背影,跑回屋子里找父母告状去了。
宁仪是在这里才真正确定自己是在做梦的。
之前的场景太过真实,而且居然是他确确实实经历过的事,只不过被二姊抓包这种事每过一小段时间就得发生过一次,他也分不清这是哪一次。
而且,他现在是处在与以往不同的上帝视角。
这种遍观全局的体验让宁仪稍稍松了口气,他怕自己真要是当面面对二姊还有父母,会在梦里因为思念而哭出来。
二姊进了屋,父亲正抚琴逗母亲欢心,大哥边看书边品着茶点,三姊和母亲则在下棋。
偌大的茶室只有清如溅玉的古琴声并翻书落子声悠然流淌,似有韵律。
闻见脚步声,三姊最先看过来,娇声问道:“二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