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好好的一朵白莲花,结果切开来是黑的。
然而,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完。
在目睹了几场不可描述后,他终于冷静,甚至还能拿小本本给商陆记上几笔。
再之后的记忆可就没那么愉快了。
他和商陆出柜后,两家人闹得很不愉快。
离职后被父母关在家里进行劝说怒骂甚至被打。这事闹得有点大,看热闹的亲戚不少,有点是来看笑话的,有的是来劝架的。冷眼旁观也好,冷嘲热讽也罢,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帮他说话的。
他的房间被焊了铁窗,手机被没收,母亲甚至专门为了这件事请了长假来守着他,就为了限制他的行动。
他被和外界隔绝了。
那些来来往往听母亲哭泣诉苦求助的人里,言谈间是对商陆的贬低与对他的指责。
他被说成精神病,不正常,怪物和异类。
起初他还会说自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喜欢的人是同性而已,说得多了,看不见起效,也就不再说了。
那些人把白降的沉默当成是他们蹬鼻子上脸的借口,一轮轮的指责,诘问和羞辱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看向母亲,向她求助,但母亲的眼里除了眼泪,还有一丝期冀。
她看向那些亲戚,好似他们是牢不可破的结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份信赖像是乌云后的太阳,风雨后的彩虹那样美丽而来之不易。
白降的心凉了。
他以为,母亲还是会顾及一下他的。
但是,没有。
那些人从早上待到夜晚,在一轮又一轮的道德绑架之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母亲惴惴不安的看向他,嘴里说着这是为他好,让他快点清醒。
被压抑得喘不过气的白降开始有了一了百了的念头。
人是相当脆弱的生物。
一旦理智崩塌,便是自取灭亡。
他做出来他这辈子最疯狂也是最后悔的举动。
好在,他足够幸运。
但这种幸运,在他清醒后,他再也不想要经历第二次。
父母终于让步了。
两家人之前闹得太过难看,最后默认两人关系的时候也没个表示。
这份僵持并没有像所有人想的那样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无声的抵触与抗拒在蚕食着白降天降的幸福感。
他与商陆的婚礼双方父母都没有出席。
他隐约感觉到事情远没有结束。
每年过年祭祖是最难熬的时候,还未破冰的亲子关系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亲戚像是悬在头顶的尖刀。甚至会有人把他当初绝望之下冲动的举止拿来当笑柄嘲讽。
他有后悔过,但这并无意义。
在这几年里他与商陆都迅速的成长了,他们意识到世界好像就是这么残酷,偶尔与你一点温柔让你放松警惕,而后藏于棉花中的毒针就露了出来。
他曾和商陆说过这件事,商陆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抱住了他,安抚的拍拍他的背,让他安心睡,他会一直在。
遭遇过恶意与冲动后的他在自省与朋友的劝慰下意识到了这样下去不行,从而开始了新一轮的蜕变。
他变成了个工作狂。
那份不安与后悔让他老是想,如果当初态度软和圆滑一点,换一个方式,会不会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会不会他和商陆两个人会得到双方父母的肯定,他们两家一点事情都不会有呢?
他憎恨自己的莽撞无能与盲目,却也无力回天,只求在外界上努力达成成就来让两家父母对自己,对他与商陆的婚姻另眼相看。
然而,他却忽略了商陆的的想法。
正在苏醒记忆的白降沉默的看着这段记忆,它相当枯燥无味,日复一日毫无尽头。就算它自主加速了也看得人索然无味昏昏欲睡。
白降心情变得沉重。
他想起商陆脱离前的那些话。
自己确实因为心结而无视了他。
在自己为了填补空缺的时候,属于商陆的那部分却被他割舍了。
枯燥平淡的生活里他忙着上窜下跳的码代码,改bug和要挠秃头发的看着眼前的未知源代码发愣。
而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商陆在和他经历了同样高强度的工作后依旧承担起了洗衣做饭的任务。
他开始明白商陆的父母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了。
他确实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偏偏还以为自己不得了,唯有自己是独特而辛苦的。
白降捂住了眼。
好想回去啊。
去看看那个傻乎乎询问着能不能多看他几眼,稍微等一下他等他赶上了的人。
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记忆走到最后了。
他试着要用脑联网技术来测试全息游戏,本来只要看着的商陆却突然走过来要求测试。
鸡哥吓了一跳:“陆哥你就不怕出什么事情?”
商陆笑笑:“没事,出了问题我会想办法带他回来了的。”
他转头朝躺着的白降笑笑,白降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启动了机器。
面前的白光碎掉了,变成一片带着暖意的黑色。
仿佛是闭着眼看太阳一般,隔着眼皮能感受到太阳的温度。
他眼皮沉重抬不起来,耳边有仪器滴滴滴的声音,鼻尖也是一股带着淡淡消毒水味和略微有些让人无法自主呼吸的氧气。
他在心中长叹一口气,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
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码字文思泉涌,还有个特点——就喜欢发点刀子
鸽了这么久总算拖拖拉拉的要把这篇写完了。
我本意是想写个欢乐的故事的,结果变成硬核欢乐向了。
至于副cp本来只设定了策划和鸡哥这一对的,结果路人容韶和袁望月反倒抢了风头emmmm
反正都倒数第二张了,下章就让他们打个酱油吧
这种cp真的好难写啊,尤其是感情戏,全tm都写成吐槽了,再写这种cp我就是狗
☆、回到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