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而十个林家也抵不过一个洗家。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瓯越王扫落了棋盒,白子洒了一地,他捏起一枚黑子,讪笑道:瓯越的确离不了洗家,但是你让我任凭洗家一枝独大吗?
没了洗家,林家和韩家勾结,不也一样。莫二鲜有的暴躁,他捡起滚到他脚下的白子,放在棋盘上,正好点在了龙目上,将黑龙彻底将死。
莫二这一手,惹得瓯越王呆愣了一瞬,随即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一把推翻了棋盘,棋子崩落得到处都是。
你说得是!他重重拍着莫二的背,一边拍一边说:是我痴!是我痴!竟然没看通透!
王,那洗显一事?莫二见机,随杆而上。
走正规途径。瓯越王又恢复了起初那个看不清深浅的模样,扔给莫二一颗白子:其实黑子死而不僵,尚有一线生机,只是你未曾发现罢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莫二颇为疑惑,嗯了一声。
瓯越王却只是浅笑:你该回去了,老二。
既然对方都下了逐客令,莫二在留,自然讨不到好,应了下来。
临近出门,瓯越王叫住了莫二,只听他言中意味不明:老二啊!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近二十年,瓯越王放任莫二自生自灭。
从未提点过他一句,今个罕见的开了口。
莫二有些愣住,诧异地回头看瓯越王,此时对方又摆弄他的棋盘去了。
其实莫二何尝不知道,莫要在插手洗家一事。
如今洗家是块碰不得饼,谁插手,谁就会招惹上一身骚。
但他应下了洗显。
那么前方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趟一脚。
不过瓯越王的正规途径,还是让他好好思量了一番。
让刑罚司审判,于洗显也是不利的。
现在洗显没有自证清白的理由,同样也没有罪证。
而且刑罚司主事张烨,与韩相算是老主仆。
因此这案,怎么判,公不公正,从一开始就打了折扣。
白子的一线生机在哪。
莫二百思不得其解。
糊里糊涂的出了王城,一抬眼就瞧见了洗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见了莫二,立刻迎了上来,顺着老管家的视线,莫二瞧见了扬着洗府玄底红纹旗的马车。
与此同时,老管家一扬手,邀请莫二上车。
莫二迟疑了一步。
今个在王城外,若是上了洗府的马车,那么他与洗府的关系便就坐实了,自此之后注定是要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
老管家的笑容有些骄傲,面上堂而皇之摆着,能与洗家沾亲带故,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如今给了你这个荣耀,你自是应该欢天喜地的上去。
然而,过了半晌,见莫二不动弹,老管家有些急了,耐着性子又请了一遍:二王子请吧!
老管家虽然面上不忿,但也恭恭敬敬。
保持着揖礼,一动不动。
莫二犹豫再三,看了老管家好几眼,才蹬上了洗府的车子。
去刑罚司吧!老管家在外面驾车,莫二没等他问,便自顾自地告诉了他。
好!
一路相对无言,谁也没有在开口。
刑罚司是处置城中酋长王公的地方,平时里也不见几个人。
此时天逐渐暗了下来,越发显得荒凉。
远山的乌鹊叫声喑哑难听,扯住嗓子不停嘶吼。
老管家一边扶莫二下车,一边啐道:晦气,晦气,真晦气。
莫二也看了远山一眼,风雨越来风满楼啊!
他走在前面,应该是洗家打点过了,莫二很直接就走了进去,也没人拦着。
刑罚司的大牢修在地下,常年阴暗,莫二举着看守交给他的火把,也走得磕磕碰碰。
等见到洗显,他愣了一下。
原以为洗家既然打点过了,洗显多少能好受些,不过他还是小看了王妃的阴狠。
借着昏暗的灯光,虽然没瞧出什么异样,但洗显潮红的面色,看样子他似乎并不好过。
不过就是短短几个时辰,他狼狈的有点出乎意料,莫二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声唤着洗显。
洗显八成是听见了,睁开眼,瞥了莫二一眼,嗤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很低也很轻,但他心情似乎还不错。
你怎么这副样子?莫二为了避免麻烦,出宫时,并没换掉衣服,而老管家直接驾着车子来了刑罚司,也导致他还一直穿着那身滑稽的女装。
莫二被洗显笑得面上几乎挂不住了,狠狠地挖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笑二王子国色生香,娉娉婷婷。这不怀好意的笑容配上洗显一贯懒散的姿态,莫二有了他又被调戏了的错觉。
你就嘴贫吧!本想凶他两句,但是洗显的无力的模样,让莫二到了嘴边的话又隐了下去。
你不问问我,怎么样了?
洗显勾唇,不置可否:我自是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