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偏题了(1 / 2)
下午才和覃婉兮见过面,又不能打电话给她问一问,这可怎么办
陆常山在旁边一声轻笑,摇着头说:“我跟你说,你没有办法。覃婉兮吃死了你会来找吴谦,这会儿说不定就在家泡好了茶等着你呢还有,我们没门禁卡,又不知道他家的密码,在这儿站了好几分钟了也不见一个人进出,该怎么进楼”
苏木默默叹气:“是啊,该怎么办我又不知道冬梅住在哪儿”
突然眼前一亮:“有了,我这儿还有些以前同事的电话,找他们打听一下不就得了”
急忙拿出手机,一条短信跳了出来,竟是覃婉兮发过来的:“苏木,我们的命都是自找的,和你没有关系。”
苏木捧着这一句话,每一笔都在她眼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她从生下来就会说的、识字后就会读的汉字,不是什么外国单词,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符号,话里的意思也是连没读过书的文盲都懂的,可她依旧怔怔地看着,多希望能把这些字看穿,直到从中找出该有的解决办法。
陆常山从她手里抽了手机,抬头望着35层的楼房,说:“我猜,她正站在窗口看着我们,脸上带着得意的、讽刺的笑。”
两人只好回头。一轮孤月挂在空中,从楼层间的空隙洒下被切割成块状的光。刮过一阵冷风,几片褐色的枯叶在路边的一棵不知名的树枝上摇摇欲坠,终于还是没能站稳,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又跟着风翻卷。
陆常山揽住苏木的肩,把她往自己的胸膛边靠,两人慢慢地走着,都没有说话。
苏木还记得,覃婉兮天天在办公室里讲她家这套房子的装修进度,请了哪家出名的装修公司,设计师如何与他们沟通,装修师傅如何的好,用了哪些品牌的地砖、灯具、卫浴厨具,订了哪家的窗帘等等等等,甚至小到买的一个日式餐盘她都拿到同事间分享。“生活嘛,就是要享受的,要懂得对自己好”她眉飞色舞地说着,每一丝笑纹里,每一粒从她嘴里飞出的唾沫间都是满满的幸福和炫耀。
那一次“三八”妇女节到她家吃饭,覃婉兮拿出精致的瓷器,铺上崭新的桌布,搬出没怎么用的麻将机,对大家说:“你们说最惬意的事是什么吗我觉得呀,那就是下午躺在阳台的椅子上,吹着清风,闻着花香,一边喝咖啡,一边读自己喜欢的书。”
“哇,覃老师好有情调”一个才进职场的妹子说。
“生活嘛,怎么能没有情调呢”覃婉兮柔美的玉手优雅地靠在吴谦的肩头,笑得像个女王。而吴谦,跟着憨憨地笑。
回首往事,竟恍然如梦。如今,不知道覃婉兮孤单单一个人面对一室的空寂会是怎样的心境。那些她精心挑选的家具瓷器,还有阳台上的摇椅,会以怎样的姿态迎接它们主人的冷落是不是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
或许覃婉兮说得对,当人在幸福的时候,眼里看到的都是繁花,暗夜中看到的一盏灯都是温暖的力量,你不会想到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失去,你将会不幸,一路上都是乱石嶙峋、荆棘丛生,你的手脚上都是狰狞的裂口,淌着殷红的鲜血,苍茫天地间只有你一人,而暗夜中的那盏灯让你倍增孤寂。
“好了,别想那么多。覃婉兮始终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说不定自己想通了呢,毕竟冬梅怀上的是她老公的孩子。”陆常山伸手把她皱着的两个眉头往两边扩开,开解她道。
“坦白地讲,走到这一步,她要真把孩子弄到手里,把他她养大,等着将来老了有个依靠,这也没什么,我就担心她走绝路。”苏木忧心地说,“你还记得吗她爸爸去世以后,她曾经那一次还是你救的她。一个对自己都那么残酷的人,她会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静观其变吧。我们又不可能天天都跟着她。要真到了那一步,也许还会有别的转机呢,如果她心里还有一点希望和善念的话。但我们自己先要有希望,对不对”陆常山只好这样说。
“她原本是把我哥当作希望的,可是已经被摔得粉碎了。”想到这一点,苏木十分沮丧。
“那又怎么样你哥又没和她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陆常山说着,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完了,会不会他们已经那样了,所以她心灰意冷”
苏木扭身推了他一把:“什么呀分明就是覃婉兮自己一厢情愿,你以为我哥是什么,只要是女人都去招惹”
陆常山笑起来:“看把你急的要我说,你哥要是和覃婉兮在一起,不一定就比杨灿差,杨灿的心不定。”
“我哥不喜欢城府深的女人。”
“你这么了解”陆常山站住不动。
苏木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说多了。面前这人很小气的,千万别让他发现张力真正的心思啊我以后只想和这个人安安稳稳地生活啊
陆常山的眼睛已经黝黑下去了,似乎想起了几个月以来的稀稀疏疏的往事,而且不假思索地就说了出来:“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哥至今没有女人,是跟我一样心里有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