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心动不难,难在心安(1 / 1)
n没过几天,公司赶了近半月的单子,终于在客户满意评价下完美收工。那是在中午,外面太阳灼烧着柏油马路,热浪一阵一阵过。n楚颖就是在这时候,顶着日头过来。n她一踏进公司,被空调冷风一吹顿显清醒,她抽出纸巾拭着额上汗水。长离正在和景晴说着话,见到表姐难得过来一次,心想今天又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n“嫂子,大热天还乱跑,”徐峰嚷道。n楚颖走过来用眼睛白他,“要你管。”徐峰早已习以为常,他不断抖着眉毛,眼镜都是上下一晃一晃,“嫂子,话说咱们这位沈大老板,最近太抠门,这么大热天连根冰棍都舍不得。”n这时候沈行过来,拍着徐峰的肩膀,“又背着我说什么坏话。”n他咧嘴一笑,“老沈,开玩笑,背地里说你坏话,老徐像是那样的人吗”n生人勿近一张脸,冷冷挤出一个笑,“真像。”楚颖咯咯直笑,觉得回答真是太合口味。沈行见她笑这么嗨,接着敞开音量,说:“今天嫂子过来请客,请大家吃冰棍。”n楚颖听他这样说,一双美目都能冒出火来。n这时候身边有位美指,用甜美的嗓音回:“嫂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才请一根冰棍,看来比老沈还老沈。”n长离与景晴在一处,听她这样说,景晴捂着嘴在一边偷笑。n楚颖在他面前伸出手,说:“我请客,请哈根达斯,但是某位男童鞋得要埋单。”沈行觉得满脸黑线,这小妮子最近难不成傍大款了。n沈行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张毛爷爷,“童鞋只有这么点饭钱,嫂子要是买哈根达斯,钱要是不够就先垫上。”n楚颖撇嘴,骂他,“果然够老沈。”身边听见这样说,都哈哈笑,老沈竟然都成了抠门同义词。n不过大家都清楚这是开玩笑,沈行平日大家都是很清楚滴。n这时候徐峰不等钱到她手中,便一把夺过来,然后从嘴里冒出一句,“买个棒冰这点小事,还不劳嫂子费事。”说完一溜烟出门而去。n她过来其实是想看看长离,在这地方适不适应,也早就见到他和景晴坐在一起。这时候她走过来,嘴上连损带挖讽,“哟哟,老弟这真是艳福不浅哈,没来几天都勾搭上景晴妹子勒。”n长离有些无语,用什么词不好,非用个勾搭让人难堪。他是替身侧之人考虑,毕竟对她多少还是有所了解。n果然当他用余光看她时,双手使劲揉着衣袂低头不语。n长离拿眼睛横她,“老姐,注意点形象,都是做人家嫂子的人,还不悠着点。”这似乎是在关心楚颖,可她不这样想,她觉得是在替景晴讲话。n她满脸坏笑,“啧啧,你看看,这才没认识几天,都开始帮景晴妹子说话了。”楚颖并不知道他们之前就认识,只以为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所以见到他们那么亲近坐在一起,存心想过来调戏一番。n长离彻底无语了,说句话都能扯这么深,他解释说:“我们同在蒲大,没来这之前,也早就是认识的朋友。”n听他这样说,她显然有些吃惊,这时候她又蹦出另一种想法,她问:“难不成老弟是事先计算好的”n他觉得无言以对,来这里完全是因为表姐本身,他之前更不知道沈行是她哥哥,哪门子计算在里面。n这时候徐峰拎着一大袋棒冰,正挨个挨个发福利,楚颖拿过来三只,自己留一只,剩下两只给了长离。还补充道:“好好照顾咱家景晴妹子,不准随便欺负她。”n他真是淡定不住,有种抓狂之感,撕开袋子就是一大口。景晴见到他这样,心底觉得好笑,她说:“嫂子这种性格真是好。”n长离听她夸表姐,差点没崩溃,他瞠目结舌看向她,“你确定,这是真好。”景晴见他这种表情,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n她莫名觉得,在这个人面前一颗心都那么安宁。她想,一生之中遇见令自己心动的人,其实不难,难的是遇见一个如他一般,令自己心安的人。n可她又感到难过,可能等这段时间忙完,时光里这样相互陪伴怕是极少,甚至在日后也绝无可能。n长离见她原先带笑的面容渐渐僵在那里,问她:“怎么了”她咬一口棒冰,含着笑意,“没怎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n长离没多想,吃完棒冰便开始忙活。因为沈行早上说过,等把剩下的规整好,就让他们一起参与策划。n长离整理归档,景晴筛选着要求用笔记几下。他不经意瞥见白纸上娟秀的黑子,无意间想到那晚夏若给他看的画,他问景晴,“你之前有没有画过素描”n她侧过脸,显得茫然,她学美术,画素描是家常便饭,“有啊有什么问题”长离见到这种表情,才知道说了一句废话。n他将话语凝练准确后,又继续说:“就是几张素描作品,有长堤相遇,月色荷塘里有牧童骑牛,有石阶上望月祈愿,还有灯会里挑灯执手,每一副都有一位温婉明媚的女子,还有一个面容模糊的少年郎。”n景晴笔尖写的字,有一瞬的顿住,等他说完,她才十分肯定说:“没见过,更没有画过。”听到这个回复,长离微微一笑,想来也是,怎么可能会是她。n她又随口问:“看起来你很关心那几幅素描作品”n他笑,“也没有多么关心,就是觉得很好奇,有些地方看不懂,想将疑惑的地方弄明白。”n“作品在什么地方”景晴稍微有所停顿,接着又说:“能不能让我也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画,让你也能这么挂怀。”n长离将手边整理好的纸张,装进档案袋,“不在我这里,不过你要想看,等过完暑假回到学校,我去借过来给你也看看。”n景晴唇角带着笑意,“还要跟别人借,那就不麻烦你喽。”n长离又问她,“你们学美术,会不会经常出去写生”景晴觉得身侧这个人今天问题很多,她说:“那是自然,出去写生是常有的事情。”n“江堤那边也是不是常去”n“偶尔会去,”景晴侧过脸,看着他说:“那地方远山近水,你要是没事可以过去写写生,总觉得挺适合你。”n长离笑,“我只是平常没事瞎画画,不像你们,是专门学这一块的。”他这是自谦的一句话,景晴却并不如此认为,她可深深记得去年那个时候。那么多人都认为必输无疑的他,最后是那样出人意料。n她说:“你要是平常瞎画画,那以后可就真没人再敢学美术了,就凭去年那一副山水泼墨,多少人都败在你手上。”n他听完只是笑笑,不过对于当初真觉得有点恍然如梦。这时候他都想不起来,当时无缘无故就赴约而去。n这时候不无感叹的问,“当时你一定不希望,我会出现吧”n景晴觉得他问题很怪,反问,“为什么会这样说”n长离将档案袋放在边上,转脸望着她,“因为那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那场风波里面的是是非非,而你应该十分厌恶吧”n她停下手中的笔,然后双手撑在桌子边缘,手头不断转着笔。长离怎会知晓当初那个时候,见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一颗心生出那么多莫名之感。n她看着笔尖,却是淡淡说:“是厌恶不假,但那时候,说到底还是有些期望你能来。”n她端坐身侧,一举一动都在眼底,这样少见的踌躇,长离显得懵懂不明。不过他又想,毕竟那段往事,她应该也不愿提及太多。n长离笑着说:“原来当时的担忧,还是我多虑了。”他是指当时如果赴约,对于她那种处境,会不会是一种雪上加霜。n可景晴蓦地里听到这句话,却并非这样想,她想到,他口中所谓担忧,是不是那场误会,在风波里面会渐渐成真。n这时候,她犹豫片刻之后,低头极其小声问:“那在你心里,如果重新来过,你还会不会赴这场约”n长离怔住,觉得问很奇怪,像是这句话里面有什么期待一般。他也越加觉得,身侧这个在他面前只是勉强温暖爱笑,并不如当初那时来得自然。n甚至有时候,在她冷清的眉眼间隐隐藏着心事。n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说:“已经不可能会重新来过,会不会再去赴约,也没那么重要。而且重要的是当下,还有将来,不是吗”n她轻笑,发现自己的问是有点多余。可她还是微感失望,对于他所言当下,还有将来,又怎么敢去奢望。nnnnnnnnnn,,;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