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江湖之上，初次相会（1 / 1）

n唐估说得没错，她终究还是来了。n风起西北，在月末的夜色里寒意正盛。地点选在老酒馆，老板是位四十出头的阿姨，长离喊她梅姐。n楼上有小包间，长离领着他们进来。空间不大却也不觉得局促狭窄。n长离让他们两人先坐，他自己去楼下点菜。梅姐正在楼下柜台旁招呼客人，见长离下来，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笑。n长离说：“梅姐，今晚帮忙安排一桌菜。”他经常来这边，与梅姐关系挺不错，所以语气里面没什么见外。n梅姐递给他一份菜单，笑着回，“菜单上自己选。”n长离接过菜单，不经意见到柜台上放着一盆不知名的花。他记得，前不久这边还是空空荡荡，怎么今天多出了一盆花。他随口问：“梅姐，这花挺漂亮，是你买的”n梅姐脸上的笑洋溢着幸福，“是我老公送的。他说平安夜送苹果的人太傻，送花多好。”n长离疑惑，不大理解，“什么意思”n梅姐看着那盆花，“苹果很快就会吃完，可花不会很快凋谢的。而且放在这个地方也漂亮。”n长离笑，觉得话里应该有另外一层意思，便是见花如见人。他觉得对方挺浪漫。n他将挑好的菜单递给梅姐，装作可怜，“可怜咱连苹果都没有。”梅姐接过菜单，笑着说，“梅姐可不信。”n长离无奈，没想到实话都没人信。n他上去刚推开门，唐估便说，“长离，你让今天中午那个女孩子也过来吧。”他看向顾安安，“安安跟她一个学校，也认识认识，交个朋友。”n顾安安也同意，“对呀，同在一个学校，是该认识认识。”n夫唱妇随，长离想不出理由回绝。不过想起中午那会，唐估那一番表现，最终还是同意了。他还是觉得愈是隐藏推脱，越会让对方觉得事有蹊跷。n“那我给她打个电话。”n“好的。”长离转过身，没看见唐估和顾安安会心一笑。可手刚搭在门边，正准备开门，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大抵猜得到定是小乔。不过，一颗心却又起伏不定，忐忑不安起来。他怕，面对他的还是如久前那样彻骨霜寒的失望。n他从口袋摸出手机，屏幕刺剌剌显示，鹅黄色雪花。他拉开门，指间微微犹豫，最后还是按上接通键。n与上午一般，同样的语气口吻，“我到老酒馆了，在外面。”听到这句话，长离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平复。n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或多或少了解这个女孩。明明只是让他去接一下，非要在话语里面，让那个人百转千回。n长离出门，见到微黄的灯影下面，立着略显清静的背影。她穿长款灰色大妮，脖子里面系着围巾，正看着马路车马流连。n长离悄悄走到身后，在她左肩轻轻拍了下去，拍完极快的动作闪到右边。n他明显感觉到小乔略有惊吓。她侧脸看向左肩却又没人。但立刻又反应过来。侧过脸，她见到长离温文尔雅的笑，熠熠生辉的眸子在望着自己。n一瞬间，冷冷的寒气都弥漫着紧张。最后她垂下头，眉眼里面有浅浅委屈。可语气依旧透着冰冷，她说，“带路。”n长离苦笑，不在意她的语气，“还以为你不会来呢。”n她跟在长离身后，抬头看他消瘦的后背，解释，“来又不是因为你。”长离嘴角扬起，他明白，她也有顾及颜面的时候。n梅姐见到他身后的小乔时，心里笑，刚才还在装可怜，这才片刻功夫都不到。长离见梅姐在不断打量她，不用多想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n女人真麻烦。n长离带她上去，替她推开门又转身去楼下。n门推开，两双眼睛带着笑意看向她。她原本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顿时也升起了笑。唐估先开口，“刚刚还在说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n小乔走过去，“说我什么坏话呢”顾安安让她坐在身边，说，“怎么会说你坏话。刚刚我们打赌，看你今晚会不会来，结果我输了。”n小乔坐在她旁边，取下围巾，“竟然拿我做赌注，不带你们这样的。”n三人笑，隔着窗户，外面的人远远听见。n长离打完电话上来，笑里带着十里春风，“什么事情那么好笑，站在楼下都听得见。”一句话，原本欢快和谐的氛围，一下子尴尬起来。n不过，唐估脑子转得快，找话题。他有意无意望着小乔，“长离，你说该怎么说你。这两年人品咋那么差，怎么到哪里都有人不欢迎你。还不如高中那会，至少我还不嫌弃你。我看现在，连我都要嫌弃你啦”他说话音调起伏，带着点搞怪，逗得两女孩子捂着嘴笑。n长离委屈，白眼看着他。一下子气氛没那么尴尬了。n他知道这话是说给小乔听得，用眼角余光，见到她脸上竟有些得意。长离想，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起来围攻我一个孤家寡人。n不过，他略微心安，毕竟是刀子嘴豆腐心。n说说笑笑闹一阵，终于彻底解了这份尴尬，唐估问，“长离，是开始上菜，还是等一会。”他并不知道，打电话结果如何，是来还是不来。n长离明白，“再等一会吧。”n小乔正在和顾安安聊天，听到两人对话，心里嘀咕，难得还有其他人他没听说这边还有高中认识的人。想了半天，心里越发觉得好奇。n时间不长，有人敲门。n小乔知道，这个令她好奇的人已经在门外。长离靠近门边，起身开门。唐估知道，是夏若。n门打开的一刻，长离见到一张脸，眉眼弯弯，笑靥如花。n“进来吧。”长离绕开道，请她进来。可见到小乔时她却是一愣，她并不知道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n给夏若打电话的时候，长离便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这时相互介绍，对微微发愣的夏若说，“这三个都是读高中时的朋友，他是唐估，旁边这个是他女朋友，顾安安。”他看着小乔，忽然有些停顿，他竟不知该如何介绍她。n夏若疑惑这突然的停顿，怔怔看着他。n可出乎意料的是，小乔自己开了口，“我叫蔡小乔，你好。”不知道为什么，当夏若与她目光相触时，有什么东西在彼此之间不断碰撞。像内力深厚的江湖高手见面时，暗地里不为人知的切磋一般。n可她初次相见，出于礼貌也回，“你好，我叫夏若。”n只是有些事情，对于一直观察的人来说，终究还是决难隐藏的。所以对于唐估而言也越加坚信，他的假设猜想绝对没错。n他打圆场，“长离，咱们是不是该上菜了。”n长离勉强含笑，却又不好说什么，转身出门让厨房上菜。n回来的时候，包间显得异常安静。长离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问，“女孩子想喝什么饮料”结果没人搭话。n最后，顾漫漫见他尴尬，“橙汁吧。”n长离舒口气看向唐估，“阿估，来点酒”n唐估倒是爽快，“可以”长离笑，他记得高中毕业聚会时，曾记得有人说过，大丈夫喝酒当如是，不醉不归。n菜很快上来，长离坐在夏若和小乔中间。他倒橙汁，觉得夏若算是客人应该先她。等倒满之后，准备给小乔倒时，对方却拒绝，她竟然说，“我要喝酒。”n他看小乔的脸色，大抵知道什么原因。n她没等长离反应自己拿过酒，便往玻璃杯里倒。长离伸手却被她推在一边。他望着透明的杯盏里泛着半满的清光，觉得她还在置气。n可他换了角度去想，却又觉得，她应该是在乎自己的。至少，在这一刻，她的所作所为都在极力证明这一点。n可他的一颗心，终究不愿是这样。nn接下来让长离深感意外的是，并没像预想中那样安静，因为小乔一直和顾安安说话，时不时会有笑声。n可又觉得那个地方别扭。因为夏若。她夹在长离和唐估中间，只是低头吃着菜。而偶尔抬头看向长离目光相触时，却又躲开。n长离看她这样，觉得对不住，不断给她夹菜。带着她和唐估一起说话。夏若知道他的意思，可话不多，只是听他们说。n推杯换盏，唐估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也没之前那么多顾及，他说，“长离，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不好。”n长离靠在椅背上，显得疑惑，“哪一点”夏若这时夹过一只虾，细细剥着壳，耳朵却在听。n“太过顾忌别人的感受。”唐估当着她们的面，直言不讳。长离沉默。他继续说，“很多事情本身很好解决，就是因为你太过迁就，衡量着彼此，才犹犹豫豫难以决断，也才会产生那么多误会。”n长离听完忽然明白，原来唐估以为误会是因为夏若。所以，唐估在这个时候，想让他能够将误会解开。n长离双手抱着胸，觉得今晚会有麻烦。nnnnnnnnnn，，；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