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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然坐回长椅上,敛眉沉吟,他的手用力攥紧,叫侍从拿了笔墨过来,尔后低下头挥笔写了一封信,交到庆俞手里,“这件事我不能惊动陛下,你拿着这封信悄悄潜入燕京城的皇宫里,去找一位叫仪嫔的娘娘,将信交给她,世子就有救了。”
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果决,还夹杂着几分不忍。
庆俞将信收好,用力点了一下头,他只回来待了不到一刻钟,又马不停蹄往燕京城赶去。
他的身影从晏王府消失后,晏褚然的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王爷,您没事吧”
一旁的侍从急忙扶住他。
“没事。”
他摆了摆手,稍稍站定。
“您也是为了救世子,这才迫不得已的,世子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侍从开口劝慰他。
“但愿吧。”
他的叹息声里,夹杂了太多苦涩。
一日过去,绿吟体内的蔓枝散开始慢慢发作了,她一直在忍着,不让自己神智不清,胡言乱语。
在最后一丝清明消退之前,她拿起桌上的一个玉瓶,“砰”地一声摔到地上,然后迅速蹲下身子,抓起地上摔碎的玉渣碎片,就往自己手上划,想要保住这最后一丝清明。
端着汤药走进来的玲珑看到她手臂上流下来的鲜血,大叫了一声,急忙跑上去帮她捂住伤口,“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啊”
绿吟这一下划得太深,鲜血顺着玲珑的手浸入她的手指缝间,让她觉得手上一片温腻。
“别,别拦着我”
她用力推开玲珑,又用力划了一下,她要保持住这最后一丝清明,若是胡言乱语,定会将她和仪嫔的事抖出来,到时候那个人就全都知道了。
玲珑看着那些滴到地上的血,整个人头皮发麻,泪水和惊恐混在一起,她的腿软了下去,连站都站不稳。
“虞七七”
长欢殿里,传出绿吟凄厉的嘶吼声。
南宫琰疯也似的赶到长欢殿里,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地上那一滩骇目的血迹,绿吟瘫坐在地上,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上面不知道被划了多少道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婉娘,你,你”南宫琰的嘴微微张着,抱着她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殿下,妾身没事,我不想受那样的苦,不想失去理智,我怕会伤害到殿下”她气若游丝,可即便是伤成这样,说出口的话也同样蕴满深情。
“你竟把我看得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吗”他目光通红,脱下身上的金丝滚边长袍,盖到她身上,将她的伤口一点点遮掩住。
绿吟笑了笑,眉眼弯弯,像是裹了一层星光在里面,“当然,我自小便在您身边陪着您,除了您,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
是啊,不会再有第二个,不然你也不会宁愿自己伤成这样,也不愿让自己胡言乱语。
在太医赶来之前,他一直将她抱在怀里,不许任何人碰她,绿吟是在她怀里笑着晕过去的,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高兴。
虞七七没有睡太早,她知道还有人会过来,等绿吟体内的蔓枝散发作了之后,那个人就一定会过来找她。
只是,她没想到南宫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会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眸子里的星光陨落了,变得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心疼吗”
虞七七勾起覆了胭脂的红唇,眼中一片嘲讽。
南宫琰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的身上还带着血腥气,气势也迫人得厉害,他伸手,勾起她的下颚,“惹恼我,于你有什么好下场”
她伸手,细长的手指头拂过他勾起她下颚的手腕,“没什么好下场,图个乐子罢了。”
下一刻,南宫琰便反手擒住她的下颚,“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关在地牢里的那几个人”
从什么时候起,她竟不受他的威胁了。
“殿下若是真想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虞七七抬起头,凝着他落寞的眸光。
两个人四目相对,却没有一丝情愫。
“你是不是觉得,我待你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只有在面对婉娘的时候,才有柔情的一面”
虞七七的眸光滞了滞,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南宫琰,你眼睛瞎了,我眼睛可没瞎,过去你对我究竟如何,我不想深究了,如今我只想把你冤枉在我身上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还给婉娘”
下颚上传来一阵刺痛,眼前的光线一下子被遮住了,南宫琰顺着她微愕的眸光低下头,吻了下去。
他的手没有松开,擒着她下颚的手力道很重,可是他的吻却很轻。
吻了半刻,他停了下来,头靠着她的头,在她耳边低喃,“她终究还是离我而去了”
话里,透着隐忍,是她从未从他身上感受过的隐忍。
虞七七的心一滞,一把推开他,“她离你而去了与我何干”
南宫琰呼吸一窒,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凛冽的五官覆上一层怒气,“怎会与你无干,你是我南宫琰的太子妃,是我南宫琰的人,难道你想和她一样,与我两心相异吗”
虞七七笑了,笑声里的凉意很浓,她低眸凝着他,“南宫琰,你我的心有靠在一起过吗你扪心自问,从我嫁入东宫后,你我的心有靠在一起过吗”
他想都没想,便立刻点了点头,“有的,真的有的我想一想,嗯”他抬起眼睛,真的仔细想了想,可是,却一次都没有想到。
虞七七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眸中的凉意更浓,“连你自己都想不起来,不是吗”
“那便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你我二人的心靠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他连着问了两声,像是一个怕被遗弃的孩子。
可是,她不愿意,从她的脸上,眼里,神情里,便能看得出来。
“你不愿意你为何不愿意”他眼里的怒浪又升了起来,带着冷冰冰的质问。
“你不觉得你问这个问题很可笑吗”虞七七觉得,好像中了蔓枝散的人不是绿吟,而是他。
“不,你得愿意,对,你得愿意。”他低下头,自己低喃了两声,尔后,抓着她手臂的手突然收紧,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衣衫,“你必须愿意”
“你,你要干什么”身上一片冰凉,虞七七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紧紧禁锢着她,温热的唇落到她的袒出来的脖颈上,“七七,你不允许你也像她那样离开我,你同她不一样”
“你疯了吗你放开我”
这回,她真的急了,同之前与他闹脾气那般,想要将他推开,可他听不进她的话,一句也听不进。
他的吻十分滚烫,落在她的肌肤上,仿佛要将她的肌肤烧灼,让她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她的挣扎,此刻在他眼里根本不管用,就像是一只在油锅上滚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