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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腆着脸皮又要去求人了
纪九没想给他难堪,别人不要脸,再怎么也不该牵扯上他。
何况大厅里现在这么多人,闹开了影响不好。
不过,蹭邀请函入内, 也亏得季远道想得出来,纪九挑了挑嘴角,对着后面缩头缩脑的男人道:“季叔叔,既然来了,不打个招呼吗”
都已经指名道姓了。
季远道想躲都躲不过去,只好拽着老婆女儿从纪子然身后出来。
看到季雅楠的那个瞬间,纪九笑容没绷住,直接垮了下去。
常言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其实也算不上撞衫,毕竟纪九身上这件全世界独一无二,可撞色也够尴尬了。
也不知道今天到底谁的生日,季雅楠居然挑了一件抹胸长裙,颜色简单,通身一抹红。
红得扎眼。
最要命的,是她居然把抹胸穿出了婀娜感
十几岁的少女,发育惊人,身材曲线极其曼妙。
虽然整体气质比不得纪九出彩,身高也略差一截,可
人家有杯
她没有
纪九笑不出来了。
季英贤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一眼看出不对劲。
难怪方才见到纪九的第一面,就感觉哪里有点眼熟,原来是衣服颜色撞了。
虽然生日宴会里没硬性规定不能穿红衣,但是通常情况下,客人为了避免抢了主人的风头,都会选择较为素雅的衣服。
季雅楠这一举动,等于是没把主人家放眼里。
就算她辩解自己不清楚这个规矩,众人场面上或许不会说什么,心里却会认为她没有教养。
季英贤皱着眉,面色阴沉:“你没别的衣服了你妈没告诉过你生日宴上不要穿红色的吗”
他眼神锋利,似乎要吃人,季雅楠畏缩地往后退了退。
沈澜连忙护犊子地挡在季雅楠面前,声音尖锐:“季英贤你干嘛你妹妹穿红的怎么了谁规定不能穿红色的了”
季英贤似笑非笑:“别乱认亲戚,妹妹她还算不上。”
眼见着战火越燃越大,季远道站在旁边无动于衷,一点没有拦架的意思,纪九淡淡出声:“英贤哥哥,你先进去坐吧,我哥他们在里面等你了。”
说完,她又朝领班招招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另外三人:“来者是客,给他们在后面补三把椅子,别扰了其他宾客。”
领班点点头,指挥下面的人去隔壁搬椅子。
季远道看着服务员把椅子放到了最后一桌席位,涨红了脸,语气里带着质问和不满:“小九,你这是不是太靠后了”
他可是要结交权贵的,这后面位子可不够格。
纪九哪能听不出他的意思,登时气笑了,怎么,这人还真不要脸了
一扭头,黑瞳里泛着几丝冷意,让季远道瞬间收了话头。
“季叔叔,知足吧,我给您留面子了。”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按照规矩办事,没有邀请函的人,连这道大门都进不来。”
还指望坐主桌席位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可是英贤哥哥都坐到前面去了。”季雅楠咬着唇瓣,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那个没娘的孩子都能坐主位凭什么让他们坐后面羞辱吗
季雅楠胸口起伏剧烈,她压抑着满腔怒火,气得浑身颤抖。
愤怒之余,也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给云尚找投资人。
这么些天的时间,云尚设计几乎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当推手,那些新闻媒体像是疯狗一样,死咬他们的财务状况不放,导致市场股票一跌再跌,资金链彻底断裂,上周的股东大会上甚至有人提出要让季远道主动辞职,退位让贤
不绝对不行
季远道一旦辞职,季英贤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她这么多年,和他早就撕破脸皮了。
若是季英贤上位,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和她妈。
季雅楠攥紧拳头,美眸充血。
纪九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仗着身高,步步逼近。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视为敌人的女主。
看来以前是她太高估她了,没了男主和帮手,这幅性子,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认不清形式,看不懂时务。
纪九似是自嘲又似是不屑地一笑,眼瞳中倒映出那惊疑不定的红衣少女,声音淬着冷意:“你嫉妒的样子”
贴近她的耳边:“真丑。”
季雅楠怒极,伸出手就想甩纪九巴掌。
手刚抬起,在半空中还没落下,纪九冷哼一声,准确抓住。
“季雅楠我告诉你,有本事装绿茶婊就继续装下去,别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今天这在我的地盘,你要是敢张狂,我让保镖把你扔出去你信不信”
“你敢有别人在看他们会帮我的”纪九说得太过自信,季雅楠慌了神。
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智年龄还不够成熟到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纪九漫不经心啧了一声:“别太高看自己了,走下坡路的集团千金,在旁人眼里不过一只老狗,充其量只能吠两声,你以为有人会听你哭诉你当纪家吃素的么”
一把甩开她的手,四处张望一番,从签到台上抽了张纸,嫌弃地擦了擦手。
然后把纸巾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也不顾杵着的三人,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脚步顿住。
冷笑着回头:“对了,再通知你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怎么勾搭得赵吟琪,但是拿别人当枪使,这事我记住了,以后最好少在我面前晃悠,不然咱们俩这出戏没完。”
季雅楠脸色霎时苍白得吓人。
她居然全知道
怎么可能
莫非当初她去纪家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她一直高高在上,以上帝的姿态,把她当猴耍
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掐进皮肉里。
她仿佛失去了痛觉,目光死死盯着那道走进人群,万众瞩目的身影,喉间涌起一股腥甜。
宴客厅中央,定制的喷泉巧克力蛋糕足有一人半高,浓黑香醇的慕斯巧克力从顶上缓缓淌下,带着璀璨的流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季雅楠看到那个自己做梦都在惦念的少年走到纪九身边,笑着和她说话,眼眸自始至终只装得下一个人的身影。
嫉妒的树苗像是被人洒了催生剂,在心底那片沃土滋长,直至长成参天大树,笼罩了眼前整个世界。
她必须承认,这一刻,她嫉妒得抓狂。
自从那年后,她再也没庆祝过生日。
那个笑着为她插上生日蜡烛的精致男孩只在她的人生中一晃而过,却留下了消除不掉的烙印。
季雅楠眨了眨眼,硬生生把泪水逼了回去。
她不能哭,总有一天,温墨还会给她过生日,还会和从前一样,帮她唱生日快乐歌。
一定会。
切蛋糕的时候,纪九余光瞥了眼角落。
季远道果然是贼心不死,即便被主人不喜,依旧在最后一桌坐了下来。
纪九说不出对他是什么想法。
懦弱到这种地步的男人,她也着实第一次见。
遇事妻女出头,自己在后面当缩头王八,连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