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细雨半贪欢,落雪无痕不知安(二)(1 / 2)
梧桐细雨半贪欢,落雪无痕不知安二
半晌赵缃再回过神来,他早已离开了,案几上留下的几包药证明着他的到来,地上的枯叶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公主,再用些东西吧”香兰端了一盘桂花糕,“瞧您午膳用得少”
“不了,你去把这些多包些,送去军营,就说府里没什么事,叫他别惦记,安心做事”赵缃用手支撑着起身,拿了木梳,重新梳起了头发。
“公主,我来吧”香兰接过梳子,似乎是用掂量了手里头发的分量,“公主头发多好,跟那绸布一样”
“是么”赵缃从前没有发觉,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太过顺滑了,“随便束起就好了,太后迟暮,王后不得宠,都见不得花枝招展的”
“委屈公主了”
“说什么胡话,小心驶得万年船”赵缃随便找了一只翡翠碧叶的步摇,清亮亮的色泽,倒是很有生机,却并不夺目。
“听说秦王对唐八子的儿子喜欢得紧,隔三差五的就跑去看,弄得秦宫里人心惶惶的,估摸着王后心里更是不好受”香兰有意无意提起王后和唐八子的不和,赵缃知道她是在提醒她小心。
“秦王这一番作为大有深意呢,只是不知王后会作何感想,或者说,唐八子又生了什么样的心思,以后的事谁又知道”赵缃清楚,秦王这么做就是想要警告太后,若是她有了易主的意思,那么秦国便会像秦宫一般,人心动荡,到时候这秦国是谁的天下真的说不准了,远的不说,就说赵国,不是虎视眈眈的吗
“看来公子悝离开的日子也不会远了”
“华阳君,泾阳君,高陵君还有穰候,那个不是聪明人,你看这天不是又快变了”赵缃嘴角不觉勾起了一抹笑,随即又消失,仔细的往脸颊上抹着胭脂,气色红润了很多。
“公主,还有一事”香兰犹豫着。
“你说吧”
“原亦,不苏厉,那人公主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留着吧或许到了某一天真的还有用呢”赵缃觉着苏厉实在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要是秦赵决裂,那么这也是个人才,“只是赵琦那边看他怎么解释了,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情,我们管不了”
香兰没有明白赵缃说的“到了某一天真的还有用呢”的意思,只当留着还有利用价值。
“帮我问问王夫人去不去,算起来她也有好些日子没有拜见过太后了”赵缃觉着奇怪,安阳君是太后的人,作为安阳府的女儿自然应该向着太后的,可是怎么没见她时常拜访太后,就连打听也是少有的。
“这,那好,奴婢这就去”香兰眉心位置走隐隐透着不安。赵缃只是觉着她有些杞人忧天,并没有多想,张瑾再不过是一个功臣之女,又和白起有过一段。
看见香芷从院中走过,便叫来,“香芷,你知不知道大人城郊有个别院”
“知道的,公主有什么事吗”
“我上次走得急,才想起来一把木梳落在那里了,帮我跑一趟,取回来吧”赵缃觉着那东西也该时候还给她了,毕竟那东西总会让人想多的,以梳为礼,结发同心,果然是极好的。
赵缃从梳妆匣里找出木梳,很精致也很华贵,梳齿细密,梳柄镶着润滑的翡翠,凉丝丝的,想起在别院柜子里的那把木梳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单单刻了一个“琪”字。果然是上心的,只是为何刻下的不是“瑾”反而是“琪”赵缃摇了摇头,难以捉摸。
她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梳子上润滑的碧玉,然后拿到手心,紧握住,狠狠地丝毫不加怜惜的,摔下去。她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竟有些意思了。
无多时候,香兰回来跟她说,“公主,王夫人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和您一同出行了”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吧我房里有一只上好的笔,你包好,回头给了太子。还有库里不是有些新的布料,那东西宫里少见,带上些,给了王后,算作谢礼。还有陪嫁礼单里有一串手串,你也包好了,就说是能保福寿安康,给了太后”赵缃掂量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