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进入教导队(1 / 2)
文化补习班每周三个半天的数学课。
虽然初中课程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并且才复习了一遍,可我仍是很认真地准备。
到了上课时间,全连集合自带小板凳到饭堂里听我讲课。张世材等少数几人经过连长批准可以不参加。
自从当上教员以后,不仅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连长,指导员,排长,还有那些班长、老兵等等,一个个像小学生一样坐在小木凳上专心听我讲课,不时低头记着笔记,就连曾经觉得我挨着他坐一都是失了他身份的五班长,态度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天上完文化课以后,时间还比较早,司务长向连长建议,说菜地该拔草了,连长说声:“好,全连去菜地劳动。”
边界附近那块菜地,用芦苇和沙枣枝围成了许多小方块,每个班负责一小块,各班在司务长的统一规划下,已经在各自负责的地里种上了时令蔬菜。从篱笆根部长出的一人多高的杂草将菜地围得严严实实,可以阻挡住外面风沙的侵袭。
菜地边上的芦苇荡里有一种叫“小咬”的蚊子,黑压压一大片一大片地聚集在迎春湖周围,在人身上咬一下就会肿起一个大包,奇痒无比。连里给每个人都发了条纱巾,每当到菜地干活或是到迎春湖洗衣服,就用纱巾将整个头部包起来,再在身体的其它暴露部位抹上防蚊药。这个时候,如果是从远处看,在菜地里劳动的不是清一色的男性,反倒好像是一些花花绿绿的女人。
汪排长一边拔草,一边缠着我给他讲一些在我看来十分简单的数学题,我用树枝当粉笔,地埂当黑板,反复讲解,当他终于听明白之后,这才挠挠后脑勺,显得有点孩子气地笑笑说道:“娘的妈妈,就这么简单啊?”。
五班长似乎早就忘了他踢我的事,来到我们班的菜地里涎着脸求我:“嘿嘿,闻教员,请教你个问题。”
我正要问他什么问题,汪排长却在旁边打趣地说道:“闻平,别,叫他先让你踢一脚,你再给他讲。”
这五班长二话没说,立即就掉转身去,撅起屁股对着我,嘻皮笑脸地说道:“来来来,闻平,你照这里就是一下。”
我淡淡地笑了笑,对他的嫉恨早已烟消云散。
-------------------我写信告诉郑小芸,我当上文化教员了。
她回信时显得非常兴奋,天真地问我:“是不是以后就可以直接转干了?”
我回信说:“哪有那么简单啊?要提干就必须要经过军校考试和培训,而且,必须要是正副班长才有资格参加考试。”
她又说,其实考不考军校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我以为这是她的心里话,但后面的结果证明,还是薛宏说得对,她其实也是很现实的。
这段时间赵副指导员也和汪排长一样,有事没事总爱到我们班转转,我发现,赵副指导员的口臭十分严重,和我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常常溅到我的脸上。
他几次提醒我要好好练字,说:“你的字迹太差了”他还悄悄向我透露,待文化补习班结束以后,连里准备让我当文书兼军械员。
然而,我那一手潦草的字迹却怎么也上不了台面,结果,我们班的副班长王贵东去当了文书。赵副指导员又向连里建议让我当给养员,可是分管后勤的李副连长却对连长讲:“司务长姚兴荣是四川人,再用个四川小老乡当助手怕出问题”。
连里于是选中河南兵贾斐军当给养员,然而,司务长却又无意中发现贾斐军在猪圈旁边脱了裤子把一只母狗弄得直叫唤,随后,连里派他到一个叫马圈湖的地方为连队种菜去了。
最后,选了个叫刘清云的大个子河南兵当给养员。
如果我能当上连队的“八大员”之一,自然就可以享受班长待遇,参加考试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且也不用再到哨位上去站哨而是就坐在班里带哨就是了,但是现在,我虽然也是一个“员”,这个员却是临时的,我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经过团教队集训后提为副班长了。
薛宏因为看不懂高中的课程,已经放弃了考学的打算。他整天除了和我之外,跟谁都不说话,只要有空,一个人不是去上器械便是练拳术。我去他们班找他,二班长闪着一双亮亮的眼睛对我说:“小闻,你的朋友好像比你还有文化,比你还傲气。”
我把他们班长的话告诉他,他却不屑地说道:“理球他那么多!老子反正干满三年就向后转的。”
我劝他:“你看五班长都第三年了,汪班长都第四年了,汪晋辉考了几次都没有考上,他们都还不想放弃呢。我感觉你的底子要比他们好得多,你如果努把力应该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