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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你们都退下。”李虎冲着站在门边的方进和王大忠挥了挥手,然后又以目示意燕青,叫他带着李师师也退下去。
屋内就剩下了李清照和李虎。
李清照安静地坐着。李虎负手而立,望着昏黄的灯光,极力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
忽然,李虎走到门口,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燕青拿来了笔墨纸砚,然后退下了。
在李清照地注视下,李虎写了一首词,一首李清照所著的醉花阴。这首词很有名,在汴京已经传唱了十几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这首词是在一年的重阳节写地,当时赵明诚在京中为官,李清照因为思念郎君,写下了这首词。就是这首词让李清照名闻遐迩,自此人皆称之为“先生”,以示敬意。
李虎把这首词放在了李清照面前。李清照默默地看着,神情突然激动起来,她想起来了,她认出来了,这个笔迹对她而言太熟悉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十六岁花季的时候,一个她曾经爱过的人,一个永远埋在她心里地人,就是用这笔雄健峻峭的字给她写诗词。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李清照的心被深深刺痛,泪水突然盈满了眼眶。
“先生最近见过他吗”李虎问道。
李清照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在白色地纸上化作了点点相思。
李虎的心冷了下来。
“他还好吗”李清照低声问道。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李虎说道,“我是他儿子,我叫李虎。”
李清照霍然抬头,匪夷所思地望着李虎,“你是虎子”
李虎心弦颤栗,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爹想你,他非常想你,离开大宋之前,爹从济南经过,远远看了你一眼,然后就带我走了,出海到了辽东”
屋外,方进和王大忠突然听到了哭声,听到了李清照悲痛的哭声。
两人互相看看,急步后退,带着站在附近的虎卫退到了听不到哭声的地方。
燕青暗自心惊。站在他身边的李师师更是惊吓地捂住了小嘴,她实在难以想象,李清照竟然和李虎有这么深地关系。
李清照想到了死去的父亲,想到了家道中落地王家,想到了那些被折磨得家破人亡的元佑党人和他们地后代,郁积在心里的愤怒和痛苦突然间爆发了,抱着李虎失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李格非一家,受党人案牵连地王家,包括被蔡京陷害的赵家,这二十多年来受尽了冤屈,相比较而言,李清照因为赵明诚的关系,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尤其在赵家的案子被翻转之后。但李家和王家的子弟却依旧饱尝痛苦,无法翻身。
李虎突然意识到,应该给元佑党人翻案了,不能再拖延了。
第八十八章 恩怨情仇
清照平静下来,望着这位名震天下的虎王,仿若做法把当年那个襁褓中婴儿和眼前这个骠悍的青年联系到一起。
李虎讲述了这二十四年来的故事,非常简洁,但足以让李清照相信他就是李长浩的儿子。
“他有这样的本事,我相信他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李清照对李长浩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就象当初折彦直、范直昌说到李长浩的时候一样,似乎李长浩在他们的眼里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天才。同样的,李清照也想当然的认为在辽东举旗起义的李弘就是李长浩。李虎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沉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当今世上,真正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铁鹰,但铁鹰至死也不会说出来,就算将来李虎的身份暴露了,铁鹰也不会承认,最多不过把李长浩和李弘这两个人合二为一。再说了,以李虎的身份和地位,他的身世本来就是个秘密,这个秘密越是玄奥神奇,越是匪夷所思,越能增加李虎这位王者的神秘感。
其实,不管身世如何,若想在这个世上立足,需要实力。像李虎这样的实力,身世已经不重要了,比如董小丑、罗青汉这些人,他们现在还在意李虎到底是不是王者之子李虎已经是王者了,大家的利益牢牢捆在一起,任何有损共同利益的事,都将被毫不留情地予以扼杀。同样的,赵楷和折家也是一样,利益至上,但利益得不到保障的时候,马上翻脸,管他李虎是什么出身,李虎代表的就是李虎,和他的身世毫无关系。
“我爹还活着。”
李虎说这话地时候,李清照心里酸楚,根本不相信。在她看来,李长浩父子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所以李虎至今不愿接受李长浩已经死亡的事实。当李虎突然听到李清照的名字,急急忙忙跑来,询问李清照最近是否看到他老爹,纯粹是因为思念过度,或者说,李虎的脑子不正常,在这件事上极度不正常。
李清照黯然叹息,把李虎的双手轻轻握住,低声劝道:“你已经长大成人了,而且闻名天下,你爹如果活着,一定会来找你,和你团聚。
”
李虎知道这件事没办法解释。他也不想解释。不过现在可以肯定。老爹没有来寻找李清照。还是渺无踪迹。老爹失踪八年了。到底在哪是活着还是死了老爹手上有神器。不会死地。他肯定活着。
闲聊中。李清照回忆过去。李虎在汴京出世。出世后即过继给李长浩。当时办了一个过继仪式。赵明诚和李清照夫妇都是李长浩地好友。两人前去恭贺。李清照就是在那次宴会上抱了襁褓中地李虎。
“先生不喜欢我爹”李虎对父亲和李清照没有走到一起地原因非常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清照面露凄苦之色。二十多年前地往事忽然涌上心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良久。她止住泪水。慢慢说道:“你祖父和苏大学士都是同辈翘楚。但因为政见不和。彼此成见甚深。可以说是死对头。在你出世地前几年。你祖父主掌中书。把苏大学士赶出京城。一贬再贬。最后贬到了琼州。虽然后来新皇主政。召回了苏大学士。但苏大学士在返京途中。客死常州。第二年。元佑党人爆发。你祖父病逝于大名府。两位老人家斗了几十年。最后竟然同列元佑党人碑。真是莫大地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