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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没关系。谁叫我是你相公呢”
他在酸溜溜地说反话,夏瑞熙讨好的贴上去:“我冤枉死了我都,我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每天那么辛苦的养家,大事小事都在为我们谋划,我就想做点事情,给你惊喜,也让你轻松轻松,这个你也要生气”
欧青谨沉着脸说:“我就是要生气,你要怎么样”
夏瑞熙垂下眼翻弄着箩筐里的铜钱:“那你就生气吧,气够了再理我。原本我让人留了最大一条鲢鱼,准备今晚给你烧酸菜鱼吃的,看来你也不想吃,就算了。我让人把它和那四条红鲤鱼一并送去老宅。”
欧青谨咬牙切齿的捏着她的腰:“不许送回去你不吃的东西才送回去,像什么样子为了惩罚你,罚你中午就做给我吃”
夏瑞熙忍住笑:“可是我四更就起了床,一直忙到现在,累惨了呢。不过你既然一定要我做,我少不了的拖着这疲惫的身子做给四爷吃,谁叫我是你老婆呢。”
欧青谨气哼哼的瞅着他,到底递过肩膀:“大人不计小人过,借你靠着”一边吩咐人先回去问厨房的饭可准备好了。
夏瑞熙把头靠在他肩头上,得意的翘起了嘴角。
欧青谨握着她的手道:“过两日,蓓蓓的事就要有结果了。”
第一百零二章 赌约
欧夏两家这个年,平静而富足的过去,相比去年的凄惶,好了许多。夏瑞熙有了自己的小家,操心的事相对少了许多,并不需要如同去年那样辛苦,只在三十那天回了老宅吃了团圆饭,当夜回到家中守岁,发红包给家里的仆役,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大年初二一大早,她和欧青谨带了达儿回娘家,在那里见着了一身青衣,不施脂粉,头上只带一根银簪子的夏瑞蓓。
夏瑞蓓是在腊月二十九才被接回家的。回来时,她身边只带着芳儿一个丫头并夏瑞熙送给她换洗的几件衣服和几件简单的银首饰。其余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她的嫁妆和衣饰,都被留在了赵明韬给她买的那座院子里。
那座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从此都成了朝廷的东西,与她再无半分关系。如今她自由了,却是孑然一身,身无分文,前途渺茫,连自己都养不活。
她住在夏家最远的院子角落里,身边只有芳儿一个人服侍,回来以后只和夏老爷夫妇、夏瑞昸在当天晚上,大年三十,初一一起吃过三顿晚饭,其他时间,她都倦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是读经书就是做针线,安静得很。
夏老爷夫妇并不勉强她,来了就招呼,不来也不强求,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那种亲密的关系并不是随便就可以修补起来的。只有夏瑞昸隔三差五的总往他那里跑,熏得一身的檀香味。
大约是因为自己不能再生孩子的关系,夏瑞蓓对达儿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和热情。达儿并不是很认生,很快就对这个提着一双鲜艳的老虎鞋在他面前晃,又是剥橘子给他吃,又是和他躲迷藏,笑的眯了眼的小姨引了过去。
因接着下了几天的雪,正是撒了秕谷支了箩筐捕鸟的好时候,夏瑞蓓和夏瑞昸把达儿抱去了园子里捕鸟玩。
欧青谨则和夏老爷去了书房下棋,夏瑞熙和夏夫人坐在炕上说闲话:“这几天蓓蓓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还是爱看经书日日诵经”
夏夫人说:“嗯,我也没管她。我和你爹老了,也管不了她其他事,只要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少不了她的衣食。我只是担心,将来如果瑞昸娶了妻,万一要是合不拢,我活着还好说,若是死了,这家里又要闹腾。她日子肯定会极难过。”
夏瑞熙笑道:“如果真是这样,便让她跟了我去。这样娘可放心了”夏瑞蓓再怎么伤了二老的心,到底是亲生女儿,血浓于水 ,怎样都是放不下的。
她这话正中夏夫人的下怀,得了她的保证,夏夫人遂把夏瑞蓓的事情放下,欢欢喜喜的和她说起了夏瑞楠的事:“二十九才收到的信,说是一切平安,她又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姐夫也很得东京守备的注重,等天下一太平,他们就回来探亲。二十九那天我真是高兴,双喜临门。”
夏瑞熙喜道:“姐姐又生了儿子我得好生准备些礼物,让人想法子送去东京。这喜事可告诉武家了”
夏夫人道:“那才是她正经的家,又怎会不告诉呢说起来,我才知道武夫人病了许久,听说床都下不来,你改天和我一起去看看她。也省的你姐夫回来,心里不好受。你不知道,武家如今是穷了,当了很多家私,武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卖了一大片。”
夏瑞熙正要应了,夏瑞昸提了他刚抓来的一笼子麻雀进来,放下鸟笼,不高兴的说:“看她做什么当初咱们家那个样子时,不要说让人来过问一声,她在大街上遇见咱们都绕着走。最可气的是,那次您去寺庙里烧香给爹爹祈福,她当面见了您,都假装不认识您。她怎么就不怕姐姐回来以后心里不好受依我说,这是报应这种老太婆,活该她病死,穷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夏瑞蓓抱了达儿随后进来,听了夏瑞昸这话,脸色一白,眼里一黯,随即讪讪一笑,抱着达儿坐到鸟笼边,抓了小米教达儿喂麻雀。她现在的惨样,是不是也是报应呢
夏夫人喝骂夏瑞昸:“你觉得她做的好么既然做得不好,你还要和她做一样的事,岂不是和她一模一样她怎么做是她的事,我们怎么做是我们的事。她到底也是你姐姐的婆婆,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你不喜欢也不该这样骂她。”
夏瑞昸却笑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就是说,她好歹是姐姐的婆婆么,又不是你死我活的事,咱们去了,一来可以臊臊她,二来也给咱们家挣名声,给姐姐长威风,还能让姐夫心里舒坦,转而对姐姐更好。那么你们记得一定要穿最好的衣服,戴最好的首饰,送厚礼才行”
夏夫人被他说的哭笑不得,抓了炕桌上一只红彤彤的橘子扔去砸他:“听听说这种话,你外甥在旁坐着呢,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
“他还小,听不懂。但他大了以后,我也是要这样教他的。”夏瑞昸身手灵活的接住橘子,随即剥开喂到嘴里,嬉皮笑脸地道:“谢娘的赏,好甜的橘子。”说着掰了一半递给夏瑞蓓:“三姐你也尝,好甜。”
夏瑞蓓正要推辞,却被她强塞了一瓣在嘴里。
夏瑞昸歪着头看着她笑:“甜不甜”
夏瑞蓓轻声道:“甜,很甜”
夏瑞昸道:“我记得你爱吃黄华的橘子,今年没买到。以后太平了,再买给你吃。”说着撕开一瓣橘瓣喂给达儿吃,两大一小三人笑嘻嘻的闹起来。
夏瑞熙看着这情形,和夏夫人相视一笑。夏夫人先前还担心她死了后,夏瑞蓓的日子会难过。现在看来,只要有夏瑞昸在一天,夏瑞蓓的日子就不可能难过。
夏瑞昸正在飞速的成长。
晚上回家,夏瑞熙和欧青谨说起这事来,笑道:“瑞昸跟着木斐学了不少东西呢。虽然还是很贪玩,但看起来很通达的样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欧青谨道:“怎么全是木斐教的他才跟着木斐多久时间啊他跟着爹和娘,还有我的时间最长好不好有好多人情世故都是我教他的。”
夏瑞熙低咳一声:“是,你这个二姐夫的功劳最大。木斐也就是教了他些手脚功夫而已,是不是”自那日她说用湿布包鱼的运输方法是木斐教她的以后,欧青谨就特别听不得她说木斐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