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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亲手接了那锦盒,道:“这般贵重的东西,我可回赠你什么好呢”
夏瑞熙笑得灿烂:“林小姐说这话,可就俗了。这墨,在有识之人眼中,是好东西,在无知之人眼里,却是不能吃不能穿,是无用之物。我写字太丑,用了是浪费,不过给它找一个好去处罢了。”
林轻梅点点头:“轻梅。以后你就叫我轻梅好了。我虽年长你几岁,但我却要称你一声四嫂,你便喊我名字好了。”
夏瑞熙求之不得:“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慢走,嫂嫂她们还在屋里,我就不远送了,有时间过来和我做个伴。”
望着林轻梅娉娉婷婷地消失在小径尽头,夏瑞熙收起脸上那真诚无比的笑容,轻声道:“我们进去吧。”
良儿小声嘟囔道:“我最不喜欢这位林小姐,虽然望着谁都有礼得很,但那双眼睛阴沉沉的,这么好的东西,不留给姑爷写字用,送她做什么”
夏瑞熙厉声喝道:“住口越发没规矩了主子做什么事情,还有你说的再让我听见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小心我打你板子”
良儿见夏瑞熙翻了脸,吓得忙跪下道:“小姐,奴婢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心里却在嘀咕,往日里这话她也没少说过,那时候不见小姐骂她,怎的此时突然就翻了脸
白氏立在门口把一切尽入眼里,笑道:“早就听闻夏夫人待人接物大方无比,治家极严,如今看来,四弟妹也不遑多让。难怪得娘随时夸你,说这锦绣园被你治理得严谨有序呢。”
夏瑞熙淡淡一笑:“小丫头不懂事,让三嫂见笑了。”
白氏道:“说起来,也不怪你喜欢这位林小姐,对她这般好。夫人也是喜欢她得很呢,就算是青英和青谨,也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原来的时候,碧痕,就是你们院子里前不久配出去的那一个,也是顶顶喜欢她的,常常和她一处做针线,她还教碧痕认字呢。”
第十九章白氏
夏瑞熙觉得白氏仿佛意有所指,连往屋里走,边道:“林小姐学识渊博,又是青谨的恩师之女,我感激林师父救了青谨。”她不存在喜欢或是不喜欢林轻梅,只是因为欧青谨感激林师父,所以才会对林轻梅如此客气。
屋里吴氏正在劝流泪不止的薛氏,“二叔也太闹腾得凶了些,但你也莫恼,那位最终不是也没得逞么”
薛氏叹道:“你哪里知道,这些年,我没松口,他也就一直没把那两丫头给抬成妾,我还以为他顾念夫妻情分,谁知道,竟然是早就在外面养了外室,儿子都考了秀才了,日日的和我闹,说漾儿不成器,要接那贱人母子进门,认祖归宗。若非遇上老太爷的事情,我只怕也拧不过去。”说着又哭了起来。
薛氏身边最亲近的苏妈妈就道:“大少奶奶,您是不知道,二少爷那脾气咱们是怎么都拦不住。可怜我们二少奶奶,在家中的时候,可是油皮儿都不曾破过一点。”
就算是再同情薛氏,但两口子的事,吴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劝道:“你且忍忍,再怎么样,也是庶出,越不过你和漾儿去。谁叫咱们是女人呢我屋子里不也有一个么我不也得忍着吗你想开些。”
薛氏哭道:“他不把我当妻子看,那般心狠,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去。我的漾儿不成器,可不是还有矩儿和康儿吗怎的就这样欺负人啊若真的应了他,以后哪里还有我们娘儿几个的容身之处”
听这意思,薛氏竟然是被二少动手打了。夏瑞熙不经意间就听了个完全,想进屋去,又怕薛氏尴尬,毕竟这些世家女子,是把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要不然,在此之前,锦绣园也不会任何风声都没听见。
正进退两难,白氏扬扬眉:“四弟妹,我听说你在后院建了一个温室,专用来养娇贵的花儿,带我去开开眼界如何”
这是一个好主意,夏瑞熙扬声道:“大嫂,二嫂,三嫂要去看我建的那个小温室,你们可要一起去”
薛氏正说到难过处,又红了眼,流了泪,形容狼狈,哪里肯去吴氏也要留下来陪她,自然也就不去。
白氏携了夏瑞熙:“她们对这些花啊草啊的不感兴趣,就咱们二人去。”
进了花房,白氏蹲在一株魏紫的旁边,一边细数有几个花芽,一边道:“不知道她哭什么吧”
夏瑞熙懵懂地道:“大概是漾儿不听话”
白氏比了个被打的动作,讥讽地笑道:“二伯好威风,什么事都不做,靠着家里养妻儿,仗着妻舅的势到处游荡,还以为自己了不起,人家都尊敬他欧二少,焉知人家尊敬的是欧家的银子,薛家的势。这也倒罢了,最可憎的是,拿着老婆的嫁妆养外室,回家还打老婆。偏她呢,是个蠢的以为降服两个不受宠的通房她就高枕无忧了笑话”
夏瑞熙不动声色的听着,她有些拿不准白氏到底是故意说这些是非给她听,还是真的一直都这般直白爱八卦
说白氏不直白,不爱八卦吧,夏瑞熙初次见到白氏时,白氏就肆无忌惮的当着尚夫人、夏夫人和她的面,说欧青谨的不是,还有那对林轻梅毫不掩饰的轻视嫉妒和厌恶排挤,当着公婆和丈夫的面也不知道掩饰一下小心思的行为,都让人不得不认为她是一个有些直性到了蠢的女子。
说到直白,没有心机吧,她偏偏又在这个家中击败了强势的长媳吴氏和官居家小姐出身的薛氏,协助欧二夫人管家,还能让下人心生畏惧。
白氏根本也没指望夏瑞熙会答话,自顾自的说:“你还不知道,二伯养在外面的那个儿子,只比漾儿小了半岁,爹已经让你三哥悄悄去看过了,据说人才很好,读书也是拔尖的,已经中了秀才,品行端正,比起漾儿那个不成器,一天只知道追着丫头吃胭脂的混帐来,不知好了多少倍。”
说到这里,白氏竟然有些幸灾乐祸:“二伯说,薛氏宠爱儿子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慈母多败儿,把漾儿教养成这个样子他也就不计较了,但外面那孩子是个好苗子,放在外面放任自流实在是太可惜了,好歹也是欧家的骨血,将来也有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一天,爹当时就动心了,还是娘阻拦了一下,接着京里的事儿太乱,才暂且放下了。”
“给老太爷治丧时,二伯想趁这个机会,让那孩子来给老太爷守灵,以便认祖归宗,二嫂要死要活地闹了一台,又惊动了薛家,闹得爹烦了,才稍微缓了缓。我估摸着,她再死挺,也不过是年把的事情,那女人和她那儿子就得给接进门来。还不如大方些,还得些人情,大家都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