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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日落,呼吸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那个和火一样红的日落,看的语姿一阵恍惚了起来。
不能现在还不能睡在等半盏茶的时间,朱峰就会赶到。自己如果昏倒在这里,就没有人能够指挥苏陵了。不能倒,绝对不能倒
语姿在心底疯狂的呐喊着,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朱峰来到语姿的眼前比预计快了一点,但这丝毫不影响语姿的计划。
来人一见语姿停在卧虎关的关口,心中不由一惊,驾着马的速度也变慢了许多。
语姿知道朱峰这次算是杯弓蛇影了,现在他的心中对于自己的防备大大的高于任何一个人了吧
掉转马头,语姿驾着山魅飞快的消失在了卧虎关的关口。
朱峰一见,立即策马前去追赶,却不想才刚跑了没多久,又是一块巨石从天而降,落在离自己不过十米远的地方,正巧挡住了卧虎关的出口。
身后急急赶来的士兵一见如此情景,心已经跌倒了谷底,原本闪动的赤红色的疯狂也从他们的眼中消失了。
语姿策马冲出卧虎关,忽然手一抬,大桶大桶的燃油再次倒了下来。
火弓好似急雨纷纷而落,被困在双龙关与卧虎关之间的金昭士兵在两段路之间跑来跑去,赶走周围的火光,更有的直接就往森林中跑去,但是才刚到了路的两侧,就被箭雨射死在路的外围。
朱峰深知自己中了语姿的计,忍不住仰天长吼:“圣语姿,你居然以身诱敌,采用火攻之术,杀我金昭一万士兵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隔了如此远的距离,语姿依然听见朱峰的怒吼,嘴角一挑:“与其说这些,倒不如先做了鬼再说吧”
可是当语姿话才刚一讲完,体内忽然气血翻滚了起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洒了出来,迷乱了半瞌着的眼。
好红世界怎么会变的变成红色了
黑暗来袭,语姿只觉身体越发的沉重起来。
苏陵赶到语姿身边的时候,语姿刚要从马背上落下来。一看全身浴血,神志不清的语姿,苏陵心下一惊,立即冲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山魅大概知道危险已过,所以早就停下了步子。如果山魅此刻还在奔跑,只怕不等苏陵接住语姿,语姿就已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将军,将军”苏陵用力摇晃着语姿的肩膀,厉声嘶吼道。
被苏陵用力的摇晃语姿微微睁开了眼,嘴角一挑,问道:“赢了对吗”
苏陵被语姿的笑深深地震撼了,连连点头道:“我们赢了,将军,我们赢了这可都是将军的功劳啊朱峰那厮被火烧的满地乱跳着呢所有的金昭士兵,全都已被歼灭将军,将军你要挺住,军医很快就会过来了”
闻讯赶来的士兵们一个个皆是一脸悲愤与感动,目光盈盈的看着倒在地上含笑着已然昏睡过去的语姿。
苏陵一把抱起语姿,这才发现,他们的将军很轻。轻的如同一根随时会消失的羽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第十九章伤
黑暗中,是谁,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他的声音,是悲凉的后悔,熟悉的让昏睡中的语姿心疼。
是他是他在喊自己的名字吗
“大夫,将军的情况怎么样了”苏陵看着年迈的军医,一张俊脸绷得格外僵硬。
白胡子军医捏了捏胡子,叹了口气:“背后的刀伤已经深极肺腑,但还好圣将军乃是火凤一族的传人,所有的一切自有天神相佑。”
“此言何解”苏陵紧张的问道。
年迈的军医站起身子,收拾起放在一边的银针,药物:“圣将军背后有火凤一族的印记相护,自行修复的能力很强,抱住了将军的性命。倒是将军手臂上的上颇为严重,如果不好好调养,多半会终身不得习武”
苏陵一听语姿没有生命危险,心顿时放了下来。但是一想语姿也学终身不能习武,心又是被狠狠的揪起。
将军一身武艺,如果终身不得习武,那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啊
苏陵默送着军医离去,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中的语姿,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营帐。
待苏陵刚出了营帐,抬头就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往主帐赶来。而黑影的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人。
“苍公子”苏陵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影子,禁不住惊呼道。
苍夕一见苏陵从语姿的营中出来,脸上似乎有着难以言明的灰白与紧张,心忽然一紧,下意识的就想到语姿。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苍夕冷声问道:“前面我见很多士兵似乎都是一脸紧张的表情。”
苏陵原本还好奇苍夕怀中抱着的人,听苍夕一说士兵,立即拉住苍夕的手臂就往主帐里拖:“将军,将军大人受伤了”
苍夕一听苏陵的话,禁不住倒退了几步,人忍不住开始颤抖了起来。把怀中的人扔给苏陵,足尖一点,一掠三丈直接冲向主帐。
苏陵抱着苍夕递过来的伤员,眉间蹙起: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个人身上的伤的情况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如果再不施救,只怕要回归西天了。
苍夕刚一进主帐,就见语姿在床上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手臂上,肩背上,腿上全都布满了小大不一的伤口。深深浅浅的伤口几乎布满了语姿的全身。
心间的疼痛早已麻痹了所有的感觉,让苍夕一时愣在原地,就连呼吸似乎都凝滞了起来。
可是就算如此,苍夕亦没有失声痛苦,亦没有紧张的扑到语姿身边查看她的情况。而是漠然的转过身,消失在营帐之中。
语姿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的时间里,苍夕没有出现在语姿的身边一次。照顾语姿所有的任务,都是有白发苍苍的老医者前来为语姿更换。
苏陵站在营帐之外,看着烈日下不停舞剑的苍夕,心中着实被震惊了。
三日前看着苍夕面无表情的从语姿的营帐中出来,无喜无怒的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这一练就是三天。三天里,不眠不休,不吃不睡,没有进过营帐一步,没有问过他抱回来的那人是死是活,只是不停的舞动着手中的长剑,似乎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聚集到这不停挥舞的长剑之中。
苏陵端着刚刚煎好的药,无奈的叹了口气,终是没有上前去阻止他,转身走进了营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