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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爷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过了会儿却又有些担忧的说道:“满屯,到了晚上你可得小心着点儿,万一真有那不干净的东西”
“爷爷,您老不用担心这个,我巴不得有那玩意儿出来呢,呵呵。”
“这你该不会真的吃那东西吧”刘二爷有些诧异的问道,前些日子跟胡老四聊天的时候,胡老四告诉刘二爷,刘满屯小子不仅仅是能诛杀邪物,而且还吃。当然了,这个消息也是胡老四听刘满屯说的,而刘满屯,是无意中说漏嘴告诉胡老四的。
刘满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那都是我唬胡老四的,反正您老不用担心,那玩意儿吓不着我。”
“哎哎,你自己小心着点儿就好。”刘二爷点头说道,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无非是作为长辈关心孙子而已,其实心里明白,刘满屯是个什么东西连老天爷都不能把他怎么着,那些鬼魅魍魉的小东西,能把刘满屯如何呢
刘满屯答应着走到院子里,从水缸中舀了一大瓢凉水喝下之后,便顶着炎炎烈日走了出去。他得先去给村支书打个招呼,今天要是再栽半亩地的水稻,那今天可得给他加工分儿了。
事实上不用跟罗支书说,刘二爷就是第一生产大队的队长,干了活儿加工分,难道还要请示村支书么
不过为了避嫌,还是让村支书知道后答应下来,这样才不会让别人说三道四。
吃晚饭的时候,男知青们在屋子里一边儿吃饭,一边儿唠叨着今天晚上去河堤上看护稻秧的事儿。毕竟昨天晚上女知青们撞了鬼,对于他们来说,在心理上还有有些压力的。哦不,郑国忠和肖跃俩人没有压力,反而有着一种好奇的激动,他们俩巴不得真能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程昱说:“万一要真有鬼的话,你们说胡老四是不是真的就能够作法除掉鬼怪啊”
“那可不一定,做事儿还得靠自己,嘿嘿,我正在想着万一遇到一只漂亮风流的女鬼嘿嘿。”郑国忠嬉皮笑脸的说道。
肖跃立马捶了他一拳:“你丫就一流氓,连女鬼都他妈不放过,看来如今猪你都当宝贝了。”
“放屁,你丫不流氓装什么孙子呢老子这是宁做真心人,不做伪君子,你丫就一伪君子,虚伪”郑国忠反驳道。
童远说:“听说童子尿能辟邪,今天晚上咱们都拿罐头瓶子带上,到时候尿点儿尿,兴许关键时刻能管用呢。”
“哎,这事儿我知道,绝对管用。”肖跃立马举手同意,并且不怀好意的坏笑道:“不过咱们三个有,郑国忠同志可就没戏咯,这孙子早他妈不是童子儿了,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不许借我的”
“去你妈的,你丫也早就了”
程昱瞠目结舌的看着郑国忠和肖跃,有些难以置信的结结巴巴的说道:“我靠,你们俩,你们俩该不会早就做过那种事儿了吧”
郑国忠像是看着一个外星人似的看着程昱,诧异的说道:“你们俩不也是在城里生活的么难不成你们都没过过顽主的日子”
“他们俩顶多就是受欺负的主儿。”肖跃鄙夷的说道。
“哦,对对,可以理解。”郑国忠颇有深意的点头说道。
程昱和童远尴尬的笑着低下了头,他们俩以前在学校里,确实是好学生,非常的纯洁。
141章 南堤夜话
朗的夜空中,星罗棋布,河贯空,明月勾,斜间。
村南河堤上两侧树木繁茂,枝叶在微风中摆动,沙沙作响;阳河蜿蜒曲折,由西向东奔流,淡淡的水光使得河面犹若一道绸缎般柔和清亮,水声潺潺;阳河两岸及稻田当中蛙鸣阵阵,河堤两侧的草丛中夜虫在附和着歌唱
这是一个美丽祥和的夜晚。
郑国忠和肖跃二人走在通往河堤的道路上,两侧是大片大片的稻田以及交织纵横的引水渠沟。俩人有些奋的四处瞧着这片在白天里很是熟悉的稻田,像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原来夜晚的田间,竟有此让人心醉的景色和环境。
刘满屯编着裤管,光着脊梁,肩膀上打着汗衫,嘴里叼了根儿草,拖沓着脚步不急不缓的跟在两个人的后面,对四周的一切都仿若无物般,无精打采的走着。他确实有点儿犯困,犯累,今天白天干了天的活儿,没有休息,晚上还得来河堤上看护稻秧。不过在是他心里明白,正同他对刘二爷所说的那样,自己只不过是来和郑国忠、肖跃二人做个伴儿,用来定人心的,没必要真的就让他来看护。
到达南河堤水泵房跟前儿之后,郑国忠和肖跃俩人手持手电筒,顺着河堤往西巡逻而去。刘满屯则一屁股歪在了水池边儿不足两尺宽的水泥台子上,仰面躺下,望着闪闪的星空,迷糊起来。
需要巡视看护的这段河堤,不足三百米,河堤南侧下面挨着阳河,是一溜儿的稻秧池子。稻秧池子中,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稻秧被起完了,空出的地方水汪汪的一片,在夜色中亮晶晶的,被田埂分割的像是一块块儿玻璃一般。
郑国忠回头看了看,发现刘满屯并没有跟过来,便笑道:“满屯这小子压根儿就没打算过来,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根儿筋啊放着这么的活儿还不知足,白天还去插秧,我靠,真服了他”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唉”肖跃撇了撇嘴,说道:“刘满屯现在可是村里有名的劳动模范啊,哪儿像是咱们俩,你的思想觉悟可是有问题的,要向刘满屯同志学习”
“扯淡劳动模范管球用,能值多少钱比咱们多赚多少累死累活干他妈一天,连包烟钱都不够。”郑国忠不满的牢骚着。
肖跃没再说话,无论怎么想,他们也无法理解刘满屯的心态。毕竟从小到大生活的家庭环境不同,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重要的是一种对于家庭的责任心。肖跃和郑国忠直到现在,他们依然没有过多的心理包袱和压力,个人吃饱全家不饥的心态,即便是父亲甚至亲,都还在监狱或者某些特殊的地方待着,可他们依然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他们作为年轻的一代,作为最早的红卫兵,早已经习惯了叛逆的生活的他们,在家中出了状况之后,并没有觉得问题有多么的严重。相反,没有了父的看管,他们更觉得自己就像是飞出了笼子的小鸟,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了。
上山下乡,从繁华的大都市,来到贫穷的农村插队落户,大概对于许多青来说,确实吃苦受累,他们不甘心,却也是无奈;个别的思想比较好的,认为确实来广阔天炼红心的;然而对于郑国忠和肖跃这样在北京城当过顽主儿的人,他们觉得不管到哪儿,都是一种更新鲜的生活,他们会觉得很有趣的去享受这种日子。
当然,此时的他们已经对这种枯燥的农村插队生活有些厌烦了。
所以他们无时不刻的都在给自己找寻新鲜的有趣的好玩儿的事情来做,以便让自己过的开心些。他们觉得如果一个人生活的不开心,那怨不得别人或者是其它原因。只能怪自己,是你自己不让自己开心的。
俩人溜溜达达的转了圈儿回来后,刘满屯已经在水泥台子上微微的打起了鼾声。
郑国忠从兜里摸出烟来,掏出一支递给肖跃,自己点燃了一支,说道:“妈的,又超支了照这样下去,到年底咱们俩一分钱都剩不下来,还得欠大队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