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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不变,李文华将会和我一起去往h监狱服刑。
我听了微微一惊,张所长仿佛是看出了我的顾虑,笑着安慰我说:“你放心去吧h监狱以前叫做x省第三监狱。那是重型监狱,专门关押15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死缓犯得地方。恶人比他多多了。那里的管教干部个个也都是吃铜咬铁的,你以为他还能像是在这里一样再说了,监狱几千人,你们又不不一定在一起。怕啥”
听了张所长的话,我才微微放心,向张所长打听起监狱的情况来。可是我们好像都忘了一点,子曰: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子又有曰:祸害遗千年李文华这种人走到哪里都不会安分的,魔鬼不是在作恶,就是正在思考如何做恶我的整个牢狱生活,注定将会和这个人恩怨纠缠,不死不休
张所长给我发了只烟,说道:“你在这里呆了1年3个月,97年结束收审制度以来,你这也算是呆的比较长的了。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也有过误会,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识大体,明是非,最重要的,你没有和有些人一起同流合污这一点我很满意,郭局长也很满意,他可是很关心你的哟多次和我打听你的情况。”说到这,张所长吐了口烟,指着我笑道:“不过,自从你进来,看守所确实也出了不少事而儿,我们有些所长,私下里所里是丧门星哈哈不过现在是这些都没有用了,我祝福你到监狱去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减刑回家”
我连声谢过,想了想又问道:“所长,您能跟我说说龙飞现在怎么样嘛”
张所长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你的嘴巴还比较严,告诉你也无妨,龙飞的案子在我们县甚至h市,都引起了领导的关注,人家村里的请愿团跑到市里,省里,去给龙飞鸣冤。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半道给拦下来,说不定早都跑北京去了所以市委韩书记专门过问了此案,那几个乡政府官员,确实民愤极大而且当时的情形是他们先找的派出所协警动的手,龙飞连我们真警察都不怎么怕,还能怕你个协警所以一怒之下重伤了那两个人,后来到医院才死的,所以给定的故意伤害,而不是故意杀人,这里面量刑区别就大了现在这事儿已经成为政治事件,不是普通的的刑事案件了,所以一拖再拖,我估计,龙飞的命怕是保住了,说不定你们还要在监狱见面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不要乱说啊”
我连忙点头答应,趁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陈怡在女监还好吗”
张所长哈哈一笑:“龟儿子,我就知道你最终要问,给你说吧上个星期次我送女犯到女监区问过了,她还不错,因为有一定的文化程度,入监教育结束后,现在留在教研组当教师,专门给罪犯教习文化课,放心吧”
正待我还要问,张所长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手一挥:“那就这样,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送你去监狱服刑”
临行前的一晚,我和众人一一告别,早已经准备好的高档香烟散了一圈又有一圈,烟雾缭绕之中,众人无不怅然。阿旭卫明都很难过,和我紧紧相拥,此时此刻,我才在这个冰冷的地方感到了一丝温情。这几个月来大家相处的都不错,我和龙飞不是李文华和曹成伟,这并不是五十步笑百步,虽然同是看守所,但在我们号子里少了一些压抑和紧张,多了一些积极向上的东西。虽然手续是免不了,但是在我们的影响下,每个人的内心都存了一份宽容。所以一直以来大家都还融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将要分别的时候,离愁别绪充满了我的内心。
于此同时,3号响起了送战友的歌声,歌声凄婉伤感,令人闻之神伤,过了一会儿,一号也跟着轻轻唱和。歌声越来越大,到最后我们4号也第一次和3号合作,加入了合唱的阵营,整个院子里都是一片歌声。
那一晚,这首歌我们唱了一遍又一遍,所长也没有来干涉,我们的歌声飘得很远,在歌声的间隙,我们突然听见四院的瘾君子合唱团一边将院墙敲得咚咚作响,一边高喊:“3院的两位老大要走了,看守所又少了两个风云人物,哥们些没啥表示的,唱支歌,以表惜别之情。”紧接着,歌声悠然而起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首歌我以前无数次地听到过,但是此刻重温,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歌声凄迷舒缓,教人暗自伤怀,这首歌送别了我太多了东西,阎凯,陈怡,李林,刘三军,曹成伟,豺狗子这些曾经熟悉面容都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那些回忆在生命的沙滩上诉说着过往
天亮了,我独自坐在床头,等候着所长的到来,行李小熊早已经替我收拾完毕,他也将随我一起出发只是他要去的地方是另一个监狱。很多没有用的东西我全部交给了号子里的人,即使这样仍旧装了四个大包。虽然只是秋天,但是棉衣那是绝不能少的,每年九月一号到次年2月1号送往监狱的人,没有棉衣的话,人家是不会收的。所以看守所早就有一个规定,账上有钱的人必须要在所里购买一套价值100元的棉衣。这些规定都是我所不明白和理解的,为什么要自己花钱,看守所仓库里的那些物质明明都是上级拨付的,难道说要我们自己花钱去买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但是没有人跟我解释,看守所的这些规定就如同那些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本商场的霸王条款一样令我知道,身在此间,不是所有的问题,我都能得到答案
大概是早上7:00多钟,所长来放茅的时候,终于来提我们了,出门的时候牙刷突然一把抓住我很严肃很认真很诚恳地说:“秦哥,呆了这么久,我知道你是一个义薄云天的人。我求你点事。”
我一听,哎哟先来这么大顶帽子,绝对有事,于是就说:“先说来听听。”
谁知牙刷说了句让我始料未及的话:“秦哥,也没啥,就是你到监狱一定好好混。”
我不禁愕然:“啥意思说明白。”
牙刷不好意思地说:“我估计自己迟早要去,所以请你混好了,到时候好有个照应。”
我闻言先是大惊,继而笑着打了一下他脑袋:“你狗日的,拿我寻开心是吧好我答应你,混好了等你来,一定没问题”说着哈哈一笑走出了院子。
我本以为这是一句笑谈,谁料我们的牙刷同志确实相当的具有远见卓识,这一点以前已被证实,将来仍将被证实
到了前院,所里管财务的所长一个个跟我们核对个人钱款账目。什么时候买的东西,什么时候戴了一次脚镣,什么时候看病花钱,什么时候扣除棉衣费用,一笔笔均有记录,很是详细。
最后所长跟我们说:“通知一下啊到监狱要检查身体,那是要收费的,每个人60,账上有钱的,我就先扣了,不够的,有多少扣多少,一分没有的,我们就吃点亏,做做好人给你们垫付了。”
没有一个人对此有异议,十八拜都拜了,也不差这一哆嗦。我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
我趁着对账的功夫四下看了看,靠熟人还真不少。李文华和小熊和尚就不说了。蝴蝶,小平,甚至大雄胡玉都在其中。
蝴蝶看见我并没有说话,只是冲我娇羞地一笑,就低下了头。他显得很高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开心。难道是因为和我一起所以这样想到这,我不敢再想,赶紧摇摇头,把目光头投向大雄。
大雄怔怔地盯着胡玉,神色殷然。他好像感觉到我在看他,举目望来,看见是我,也是微微一笑,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看得出来,虽然最后判处死缓,但是他依然很平静,毕竟这种逃过一劫的感觉我也曾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