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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遐龄叫孙儿好生歇着,而后拄着拐杖,去前院见客。
前院的来客,不是旁人,正是今日休沐的曹颙。
曹颙心中实不愿同年家扯上瓜葛,但是年遐龄发了两次帖子,请他过府。他再不来。就有些说不过去。
两人家暄一番,宾主落座,年遐龄就直言说了请曹颙过来的用意:“听闻贤侄府上收着一副虎骨,能否割爱一二本当上门求取,只是因老朽行动不便,只能厚颜请贤侄过来”
老爷子虽不能说是满面红光,但是也精神矍铄,哪里有半点行动不便的模样
所谓的行动不便,不过是年家成了外戚,不好与朝臣之家往来过密。省的落在皇上眼中成不是。
曹颙心知肚明,也不多说,只道:“晚辈家的下人,年前是从广东送了副虎骨,只是让十三爷讨去不少,剩下的亲戚又分了些,所余无几,既是您这边要用,随后晚辈就使人送来
见曹颙痛快,年遐龄带了几分感激,道:“如此,就谢谢贤侄了。
你也晓得,我那长孙身子骨不算结实。都说虎骨能强身健体,我这做爷爷的,少不得替他张罗张罗
年羹尧虽隆恩不断,但是这偌大的年府,只剩下年遐龄与病怏怏的年熙在,暮气沉沉。
曹颙心中感叹,面上不动声色,陪着年遐龄说了几句话,就寻了个由子,告辞离去。
年遐龄要亲自相送,被曹颙留住。
年遐龄是国丈了,曹颙可不敢托大。
回到家中,曹颙便叫初瑜寻几块好些的虎骨,打算使人早点给年家送去。
曹颙认识年熙,对他印象颇佳。年熙没有纨绔之风,也没有其父的骄奢之气,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
“爷,就剩下两块了。大姑奶奶今儿回来,求了两块去。听说是孙家老太太有风湿之症,如今季节交替,犯了病根。大姑奶奶求两块回去泡酒,给孙家老太太治病。二老太太跟着过来,也挑了两块过去。”初瑜犹豫了一下,对曹颙说道。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道:“不是早先就往东府送过去了么,二老太太怎么还要”
曹颂、讷尔苏、弘曙等人去西北苦寒之地待了数年,落下了风湿病。曹颙得了虎骨,除了十三阿哥处,就挑了几份好的,给他们三个送去。
自己手中所留的不多,又炮制了些虎骨酒。
“说是泡酒给天护、天阳强身用”初瑜回道。
曹颙听了,摇头道:“荒唐,这是小孩子能喝的你同二弟妹打声招呼,别叫二老太太胡闹,适得其反。”
“我也这样想的,却是想着问一问太医,得了准信再同二婶说。左右泡酒也要眸子功夫,一时半会儿喝不到嘴里”
初瑜道:“只是剩下的两块虎骨都不大,加起来也就一两斤的分量。”
等初瑜将剩下的虎骨拿上来,曹颙觉得有些少了。
虎骨骨质坚硬,两斤分量,加起来也不过半个巴掌大。
“年家老太爷还盼着这个调理他孙子的病,罢了,将炮制的酒,也挑两坛出来,一并送去。”曹颙道。
初瑜应了,曹颙亲自写了个帖子,使人连着虎骨与酒一块,当日便给年府送去,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虎骨中
因赶上康熙驾崩,蒋坚的婚礼延迟到今年三月。
这天,就到了迎娶的正日。
他入曹家为幕,已经六、七年,同曹府众人相处甚好。
跟着曹颙在户部当差,也有几个关系亲近些的同僚。
加上江西会馆那边的老乡,山西会馆那边的旧友,到他成亲之际,正经派了不少帖子出去。
曹颙早早就从衙门回来,参加蒋坚的婚礼。
他身居高位,又是蒋坚的东主,不好喧宾夺主,在吉时之前,就到了位于曹府后街的新房,亲自道贺,一会儿在宾客盈门前,他就要先回曹府。
曹府这边,除了曹颙,曹颂休沐,带着魏黑、郑虎、张义、曹元等人也过去吃酒。
曹頫在衙门被绊住,已经先打发人送了贺礼过来,说晚一些过来吃酒。
曹颙送蒋坚的新婚贺礼,都是初瑜预备的,除了金银绸缎这些,还有一坛子虎鞭酒。
蒋坚年过四旬,还是在室男,曹颙对他只有佩服的。
在婚礼前几日,郑虎与张义两个,闹着要带蒋坚去开荤,被蒋坚婉拒。
他茹素又不近女色,大家嬉笑间都叫他“蒋和尚”私下里少不得怀疑他是否有隐疾。
众人之中,带着江湖气的魏黑与郑虎向来同他交情最好,两人就使人去前门红粉之地划拉了不少春宫图与助兴之药,准备送给蒋坚。
省的他洞房之夜露怯,冷落了新娘子。
曹颙听说,也跟着凑趣、除了先前已经预备好的贺礼,又送过去一坛子虎鞭酒。
蒋坚还以为是虎骨酒,只说自己身子壮用不着这强身的东西。
魏黑他们则是打趣他,新娘子正是如花的年纪,他这个四十多的老童子,真要留心身子骨才好。
他平素言辞机变,今日做新郎,却带了几分腼腆。
只有曹颂,听曹颙说了、晓得这酒里泡的不是虎骨,而是半截虎鞭。
便“嘿嘿”笑着,逼着蒋坚应下,今晚洞房里用这酒做交杯酒。
蒋坚晓得,曹家酒窖里的酒,都是昌平庄子那边烧制出来的,比外头买的酒好。
因此,听曹颂这么说,他也没想旁的,点头应下。
少一时,就有客人陆续上门。
见到曹颙知晓他身份。不是腆着脸上前巴结。就是拘谨得不行。
曹颙见状,便同蒋坚打个了招呼,先回曹府。
蒋坚也晓得他不自在,亲自送出来,道:“代我谢谢老太太与太太的礼,明儿我带她过去给两位请安。”
曹颙想起那坛子虎鞭酒,忍了笑,“咳”了一声,道:“长夜苦短,非磷不用着急起得太早,明日赶上过来用晚饭就好。”
蒋坚见他有打趣之意,也不接话,只道:“一个月的假,是不是太长了实用不着,忙过这三、五日,我就能上衙门了。”
曹颙摆摆手,道:“急什么衙门里这些日子也没什么要紧事。一辈子结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