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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经过的外国人。
“酋南”位于开罗西南三百三十公里处,是众多零星散落的村落中的一个。
“哈哈哈”“嘎嘎”
土墙的隔音效果奇差,帕萨一伙正一边喝酒一边肆无忌惮地讲着黄色笑话。
莫莫站在窗口眼望不远处的浩瀚沙漠,这里的温度应有三十度以上吧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热呢甚至没有出汗
“哐”她听见对面房间的门被粗暴地踹开。
有两个声音,一个低一个高。
低的那个说了句类似“你别这样”的话,然后就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高的那个大叫“宝贝宝贝”
莫莫皱起了眉,一丝异样的感觉划过心头。
杀猪一样的发情嚎叫和木床被撞击的声音在在表明了那屋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从头至尾就只有一个声音在叫,他及至动情的呐喊在她听来分外的刺耳。
那床板“哒、哒、哒”的撞墙声,仿佛声声都撞进她的心里。
有奇怪的感觉她有被抹布塞进嘴巴的恶心感
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莫莫踹开门,与此同时对面门也洞开了。
边提裤子边往外走的帕萨和她说了句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见。
因为她的注意力全被屋里的那个人霸占去了。
塔塔半挂在床与地之间,发丝凌乱衣裳破碎。
他紧皱着眉头似在隐忍巨大的痛苦,几次试着站起却不能够。
帕萨酒气醺醺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手指不听使唤,裤子怎么也提不好。
“好看吗啊”
莫莫的拳头瞬间握紧,但是塔塔却哀求地望着她摇头。
莫莫的心头顿时涌上一阵酸涩。
她向后一步,当着帕萨的面狠狠地摔上门。
“哈哈”帕萨猖狂地大笑,然后哼着歌“咚、咚、咚。”地走去了别间房。
不一会儿,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震天价响的呼噜声。
莫莫再度打开房门,直直望进对面的房间。
桌椅仍旧翻倒在地,塔塔靠坐在床边,失神地望着墙壁,没有悲喜的眼睛里只剩下麻木。
莫莫走过去,回手关了房门。
她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起来。”
塔塔微微扬起头,冷冷地眼定格在她的手腕间,那里绑着的是他的“哈土蛮”。
“别管我。”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丝毫没了当初的霸气和凌厉。
“起来。”莫莫淡淡地重复,瞳孔却在看到床铺上的斑斑血迹时瞬间紧缩。
塔塔扶着床沿勉强地爬起,每动一下撕扯的锐痛都如闪电窜过一般,让他怎么也直不起腰。
“别问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说。”他极力压抑着钻心的疼痛,但颤抖的声音却说明了一切。
莫莫冷冷地看着他,心里的酸涩一圈圈地扩大。
“我欠你的情,有什么需要可以说。”
“那就欠着吧我没有需要。”塔塔扶着墙,倔强地不去看她。
莫莫摘下“哈土蛮”,递到他的面前。
“还你。”
塔塔偏过头去,试图逼回涌上眼眶的泪水。
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他一声都没有吭过,可是看见她递还它的时候,心酸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怎么嫌弃了”
“我说过,它太贵重了。
再见面时一定要还你。”莫莫把它塞进他怀里。
“送出去的哈土蛮没有收回来的。”他狠狠地将它扔在地上,“嫌弃就扔掉它”他用愤怒的泪眼看着她,一滴泪就那样滑落。
看似极轻的泪珠却是重重的砸在莫莫的心上。
“塔塔”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蹲下身拾起那方碎花绢帕。
看她捡起“哈土蛮“,塔塔的泪掉得更凶,仿佛决了堤一般。
哈土蛮,是被鲁拿噶族人看做比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是只赠送给最心爱的人的信物。
寓意:将生命托付给最珍爱的人。
“这不是我能收的东西。”但是看到他的眼泪,这句话却变成了“我一直带在身上,想的是兑现我当初的承诺。”
塔塔别过头,不去看她。
冷冷地道:“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走。”
莫莫转身离开,就在她关上门的一刹那,屋内传来塔塔撕心裂肺的吼声。
走廊最里面的房间门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打开,睡眼惺忪的帕萨跑了出来。
“怎么了塔塔”他的焦急不是做假,而看到莫莫站在走廊的怀疑也不是作假。
他冲进塔塔的房间,“你在干什么”他暴怒地咆哮着把塔塔拥进怀里,牢牢抓住他血淋淋的手,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自己。
而塔塔在他的怀里仍然挣扎不休,拼了命的哭喊,拼了命的想要挣脱。
莫莫看着塔塔的挣扎,看着帕萨粗暴的用力量压制他。
他越是不放开,塔塔越是挣扎,直到塔塔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昏死过去。
莫莫承认自己从不是个善良的人,做耐非尔缇蒂的时候不是,做莫莫的时候更不是。
她不会为小动物受伤而哭泣,也不会施舍乞丐金钱,无论敌人如何哀求她仍然是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但是,塔塔的那滴泪击中了她最柔软的地方。
她不能看着他如此痛苦,他的痛和挣扎像毒刺一样狠狠地扎在记忆深处那道伤疤上
小孩子无助的哭声、女人的哭泣、男人愤怒的咆哮、一声叠一声的枪声那天的太阳也是如此的热,但却是她一生中最寒冷的中午。
考古团的休假日,所有成员的家人都来了。
孩子们欢笑奔跑、女人们做着美味的饭菜,男人们大谈着此行的收获。
突然,一群持枪的暴徒闯了进来,场面一阵混乱。
年幼的莫莫被妈妈塞进电视柜里。
她从柜门上的缝隙里看到的是小伙伴们被一个个的杀死。
叔叔婶婶们也一个个的倒在枪口之下,尸体倒下的声音是“咕嗵、咕嗵”的,很闷、很沉,足以杀死一个九岁女孩子的所有天真和稚嫩。
妈妈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掐着脖子抵在墙上,他们一直在重复一个问题。
妈妈倔强地不肯屈服,那个男人手上加了劲。
莫莫想叫、想喊、想跑过去救妈妈。
可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按在原地,根本就无法动弹。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妈妈拼命地挣扎、拼命的打那个男人、最后那胳膊颓然的垂下。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只粗壮的胳膊是那只胳膊扼杀了她的妈妈、她的生活、她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