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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离却能猜到仲秋的担心,他只是缓浅浅一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不是用来说的,他心里也担心她,却终是选择信她,若真的败了,将他也牵扯进来,大不了到时候陪她一起死便是。
“什么全死呢”容景遇的手重重的拍上了桌子,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素来淡定自持,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举动。
剑奴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禁吓了一大跳,忙应道:“是的,全死了。昨夜里他们都没有回消息,今日一早就听到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有两个刺客亡,一个刺客逃走了。两人的尸体我已拖人运了出来,经确认,的确是二少爷昨日里派出去的两位高手。”
“你方才说什么还有一个人逃走呢”容景遇眯着眼睛问道。
剑奴轻声道:“昨夜皇宫侍卫赶到的时候,的确有侍卫见到有人从谨夜风的屋子里逃了出去,所以我想问问二少爷,昨夜到底派了几个刺客去杀谨夜风”
“两个,不会有错。”容景遇听到这个消息反而冷静了下来,在那张圆椅上坐定之后道:“怪不得会失败,昨夜里原来还有人暗中相助。”
琴奴想了想后问道:“二少爷,你说这事会不会是世子所为”
“不知道。”容景遇轻叹一口气道:“皇上的心思无人能测,他想什么真的是无人能知,谨夜风昨日里出了那么大的风头,他会加派人手保护也有可能。至于郁梦离,皇宫里终不是他的地方,他昨日里也带了人进宫,也有出手的机会。只是他若是要出手的话,必定是认出了明云裳。”
“怎么可能”琴奴在一旁道:“翠偎扮明云裳可以说是惟妙惟肖,他和明云裳只见过几次面,要骗过他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而明云裳自从到京城之后,就是易了容的,那副样子险些连二少爷都骗了过去,他和明云裳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又岂会识破这件事情”
“你不要忘了,红依就跟在明云裳的身边,他认不出明云裳,红依总能寻到机会能郁梦离报信的。”容景遇叹了一口气道:“这步棋下到如今已是险境重重,我们怕是已失了先机。”
书奴想了想后道:“翠偎做事素来是滴水不漏,她和红依又是一起长大,红依能想到什么,她也必定能想到,兰陵王府内外,翠偎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红依不可能将消息传进兰陵王府。”
容景遇淡淡的道:“但愿这所有的一切真的如此吧我也盼着这事是皇上派的人。”
书奴和琴奴对视了一眼,终究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容景遇又问道:“谨夜风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受了伤,皇上赐了敦亲王府给他住,他如今倒是因祸得福。”剑奴在一旁答道。
容景遇闻言却只是轻哼了一声,顿了一下后又问道:“你说明云裳死呢”
“是的。”剑奴答道:“谨夜风死了一个侍从,秦解语被调开了,那么就只能是明云裳了。”
容景遇的眸光转深后冷冷的道:“你看到她的尸体呢”
“没有。”剑奴答道:“听说昨夜里她被人将脸划烂,早已面目全非。我今日派人将我们的刺客的尸体偷出来的时候并未见到她的尸体,听宫里的公公说她因为保护谨夜风有功,要按五品官的仪制下葬,再加上因为我们偷尸体的事情惊动了侍卫,对她的尸体守卫极为森严,我找不到机会下手。”
“划烂了脸”容景遇的眼睛微微一眯反问道。
“正是。”剑奴答的有些心惊肉跳,昨夜的刺杀令她是听到的,虽然如今那两个刺客已经死了,但是还是违背了二少爷不伤明云裳的话,依着往日的例子,她也得跟着全霉。
容景遇坐在那里支着头想了片刻后又问道:“红依呢红依如今是回兰陵王府还是呆在谨府”
剑奴答道:“据探子来报,她今日好像也去了谨府。”
容景遇闻言却似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口气,琴奴见他反常,便问道:“二少爷,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你们这些笨蛋,全被明云裳骗了。”容景遇轻轻的道:“她那样的一个人精,又岂会如此轻易就死掉,这件事情怕是你们想岔了。”
琴奴最是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问道:“二少爷的意思是明云裳并没有死,死的那个是谨夜风,明云裳昨夜应急扮成谨夜风呢”
容景遇轻轻点了点头,琴奴的眼里却满是不解的道:“先不说这事极为危险,且说明云裳是个女子谨夜风是个男子,又怎么可能不露陷再则昨夜里皇上亲自去探访过谨夜风,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除非除非明云裳是个易容高手,只是易容术再高,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成人皮面具,又如何能瞒得过皇上”
“她怕是有她自己的法子。”容景遇轻轻的道,他想起那一日他和她一起猜出谜面站在一起,他当时竟都没有认出她来,她的易容术怕也是极高超的,只是像这种要扮成另一个人却是需要人皮面具,而昨夜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只要声音像,脸像不像就不太重要了。
想通这些之后,容景遇的心里倒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并没有死,只是他转念又有些发愁,谨夜风那样的人还好摆弄,若是真的由她扮成了谨夜风,麻烦才真的大,她的性子,他也见识过了,算是智勇双全,平日里行事还有异于常人。只是不管她有多么的聪明,却终究不是真正的谨夜风,这一点对她而言不是致命伤,只要揭穿了她的真面目,这一出戏她也就唱不下去了。
容景遇知道她是恨毒了他,她若是真的得到了天顺帝的宠爱,必定不会放过他,他不会允许她做出任何威胁到他的事情来。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杀机骤出,心里骤然有些婉惜,却也终是理智占了上风,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他早已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一分危险在他的计划内出现
琴奴见他面色变幻莫测,想起一事,当下又小心翼翼的道:“二少爷,只怕还有一些麻烦事,战天南今日也进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