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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来”如晴等着心焦,秋老虎还真是厉害,虽有伞遮着,却也快被蒸成熟虾一枚了。沉香一边挥着香木小扇,一边拿了水壶递给如晴,如晴接过,沽噜噜地喝下。
又等了近半个时辰,总算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并伴随着脚下地面震动感,如晴大叫,“来了,总算来了。”赶紧拿了绣帕试了脸上的汗水,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就在这片刻眨眼的功夫,前方已有一行铁骑奔来,如晴大喜过望,正待挥手嘶叫:“二哥哥,二哥哥”
因全穿的清一色的银色盔甲,又戴了头盔,实是分不清哪个是知义,正待等着他们奔近再睁大眼仔细瞧时,一排扑天的灰尘扑天盖地涌来,如晴连忙往后退去,一边挥舞着小手儿把那些恼人的灰尘给挥走,可是,等尘灰散去,那一行铁骑已驶离自己的视线,如晴气极,又提了裙摆追了几步,但灰尘实是太大了,追了没几步,便却步而归,望着那已远去的铁骑,忍不住懊恼跺脚,“讨厌,讨厌死了”
玲珑忙上前替如晴拍打身上的灰尘,“姑娘,二爷还要进京面圣,估计在路上确是耽搁不得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二爷面圣回来,定会回家门的。到时候姑娘再好好的与二爷相聚,不也正好么”
如晴闷闷不乐地道,唉,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松鹤堂,老太太见着如晴没精打彩的模样,漫声道:“见着你二哥了么”
如晴闷闷地坐到老太太下首的墩子上,嘟高了双唇:“早知如此,就听奶奶您的话了。”不但让她白跑一躺,还生生受了大半日的烈阳,流了一大桶的汗,她也不好意思让下人这个时候去烧热水,只能将就着用湿帕子抹了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裳了事。
老太太板着脸道:“活该,你二哥那是有要紧事在身,如何能停下来与你相见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兄妹已多年未见,这几年来你变化这般大,如何认得出你”
如晴垮下双肩,她又做了回不经大脑的事了。
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天启,那些先前站错队的暂且不说,或许新帝想表现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一面,或许是根基还浅,暂时不敢有所动作。但总归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前并不出众的大臣却在新帝登基后开始显山露水来。朝庭先前由左英正、廖成干、杨明芳三位重臣各自为政,相互牵涉,目前却渐有偏向以左英正为首的文武大臣之嫌,虽未有多大动作,但新帝一登基,便给了廖成干,杨明芳不大不小的差事,而左英正却给了审查百官业绩的要事,这让人精似的底下人则暗自嘀咕了,纷纷传言,以左英正一派的人马要被重用了。
方敬澜闻得朝中局势,心下暗自高兴,知礼的岳家,何老太公及何老爷兄弟三人与左英正一派同样为清流派,俱是支持嫡出利益,维护儒家正统,左英正受到如此重用,何家同样也是如此。再来,走何家门路的知礼,相信仕途定会顺畅。
120 知廉回府,底下的明争暗斗
也不知方敬澜有料事如神的本领,还是他眼光一流,不出数日,知礼来信说,此次已通过左大人考核,留任翰林,授编修。知礼正式成为翰林,虽并无实职,但总归正式进入翰林,对方家来说,亦是一桩喜事。
文官派以左英正为首得到重用,而武官派,兵部尚书却以年迈昏庸,无法再担此重任为由,已向皇帝提交了致仕请谏,皇帝搀留再三,无果,只得准其致仕,然后指派兵部右侍郎司马修任兵部尚书。
再来,傅老将军进京面圣,得到皇帝褒奖,加封为左柱国将军,官拜一品,并赐宅子田庄,其余赏赐更是多不胜数。其余边军将领也各有封赏升阶,而知义,咳咳如晴厚着脸问老太太,“这轻车都慰是什么官职来着”请原谅她的孤漏寡闻,她只听说有什么将军,总督,总兵官、千夫长之类的武将职称,而这轻车督慰实是找不着北儿。
老太太今天心情大好,对如晴这白痴的问题并未不耐烦,细细地解释了来,“只是立了功的勋官而已,一种勋官称号,并无实职,不过多了傣禄和好听的名声而已。”
如晴听得似懂非懂,又问:“那二哥哥实际的职称是什么”
“总兵官。”
“呃这总兵官是几品官”听着好像挺大的。
老太太瞟她一眼,似是无耐,“总兵官并无品秩。我朝镇守边区的统兵官有总兵和副总兵,无定员。总兵官本为差遣的名称,无品级,遇有战事,总兵佩将印出战,事毕缴还,在庆元时期,便渐成常驻武官。其统辖兵士、编制定员、位阶皆无一定。”
如晴听得似懂非懂,“那,到底几品官呢”
老太太又细细解释:“总兵官总镇军为正兵,是主管一省或地区军务的最高武官。副总兵分领三千为奇兵,游击分领三千往来防御为游兵,参将分守各路东西策应为援兵。总兵底下有参将、游击、都司、千总、百总、把总。”
虽然未明说,但在参将之上,参将是从三品,知义这个临时总兵官,可以统领万余人,相当于现代一个师的兵力了。
得知知义会回家看望老父,方敬澜激动不已,已命李氏为其准备接风洗尘,劲竹院里里外外打扫得纤尘不染,并且什么花样都上了,如晴一一数着负责采买的婆子递交上来的采购清单,不由乍舌,正是国丧期呀,忌荤腥,这些大鱼大肉的,不怕被抓小辩子
老太太淡淡扫了眼,淡淡地道:“这齐贵媳妇一直跟随我多年,自知这里面的名堂,小心些亦无大碍。再来,这只是齐州城,离京城还远着呢,新帝忙着抓权树威信,哪还管得着这些”
如晴却不大赞同,“可是那些言官可不会这么想呀”那些言官,尤其是谏官,官位虽低,却是嫉恶如仇,最爱捉京中权贵们的小辩子,一旦被他们抓住,定不会善罢某休。不是这些言官们真的清廉一心为朝庭着想,而是权贵们成天吃着大鱼大肉,可他们只能喝汤,谁叫太祖皇帝吝啬,那些大臣们的奉禄都是极低的,想要养活一家子极其不容易,并且太祖皇帝还规定,朝中四品以上大员,不得经商,而这些言官,也不会经商,又不屑务农,只会摇他们的笔杆子,当然眼红嫉恨那些权贵们,一边吃着皇粮纳贡,一边大肆经商,赚得盆满钵满,肥得流油呢而他们却苦哈哈地不得不保持着清廉形像
老太太呵呵一笑,“你老子即不是皇亲国戚勋门权贵,又不是了不得的大官,又远在齐州城,他们哪里管得着再说了,这些腥荤都是去庄子里采买来,晚上才会运回来,哪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来盯梢的”
如晴点头,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呀
很快,在如晴巴着指头数呀数,一直数到第六天时,知义总算回府了。
若不是顾忌着国丧期,估计方敬澜还会请戏班子来轮番演唱一番,可惜,碰着国丧期,也只得低调再低调,不敢宴客,不敢大摆酒席,只得在内院里偷偷摸摸地摆了几大桌,供自家人团团坐着一番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