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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道:“张氏那贱人呢”刘妈妈飞快捂住她的嘴,大声道:“太太被姨娘张氏气得晕倒,病情加重,老奴正火速差人去请老爷和太夫,请太太再忍一会儿。太太,您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呀”
这时候,不知是谁叫了起来:“老太太来了,老爷来了。”
刘妈妈赶紧给李氏打眼色,然后扑在李氏身上嚎啕大哭着,“太太,您千万要保重身子呀,我要是倒下了,这府里头可就乱套了呀。还有三姑娘,她年纪那么小,又没心机,没有太太在身边照拂着,三姑娘怎么过活呀太太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老奴如何向老爷第老夫人交差呀”
方老太太不动声色,瞟了方敬澜一眼,方敬澜又气又恨,见李氏这般模样,又觉愧对于她,也觉张氏着实可恨。
老太太走向床前,坐在李氏床前,满脸怜惜,“可怜的孩子,嫁到我方家,福没享到几天,却受了满肚子的气,都是我老婆子的错。家门不幸,内宅不宁,以至于太太深受其害。”
李氏睁着虚弱的眼,有气无力地道:“老太太莫要自责,是媳妇无能,连个妾室都管不好,哎哟”她这次是真的叫了起来的,揉着大腿痛得呲牙咧嘴的,把方敬澜都吓得一个激灵,以为她真的挺不住了,堂堂当家主母被一个妾室活活死气了,这传出去,那还了得不说岳家会把他生吞活剥,单说外边的流言也会让他脱层皮。
想到这里,方敬澜确实紧张起来,忙喝斥左右奴仆去请大夫,又问李氏哪儿不舒服。
李氏泪眼汪汪地揉着痛得钻心的大腿,她是真的流泪水了,因为刘妈妈掐得真的太用力了。
刘妈妈忙说:“太太,您哪儿不舒服的是不是张姨娘”李氏指着大腿处,痛得说不出话来,刘妈妈忙掀开被子,挽起李氏荷花色筒绸裤,只见李氏左大腿上,赫然出现好几道掐痕,指甲印明显。甚至有一道印子还出了点血丝。
老太太惊呼:“太太这是干嘛呢”她以为这是李氏自己掐的。
刘妈妈却扑嗵跪了下来,对方敬澜哭道:“老爷,奴婢奴才身份,是不该过问主子间的事。可今日,奴婢瞧着太太受尽委屈却无人知道晓,奴婢心中甚痛,拼了一条老命,也非说不可了。那张姨娘确实可恨,在老爷面前扮柔弱,说尽好话,可在太太面前,却是两面三刀,表里不一,唱念作打,居心叵测。刚才向太太请安诅咒辱骂太太,还仗着老爷的宠爱不听太太教诲,抗令不尊,太太也不过是失去理智打她一巴掌,想不到她却抱着太太的大腿说些低下下四无中生有的话来,可暗地里,却使劲的掐太太的腿,老爷您瞧,太太这腿都被掐成什么样了”
方敬澜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听刘妈妈那张嘴如豆子出笼噼嚅叭啦响个不停,“老爷,那张姨娘的把戏奴婢闭着眼都能想到,表面上受尽太太的委屈,可暗地里却故意激怒太太,好让太太打她骂她,老爷,张姨娘打什么主意,难道您还猜不出来吗”
方老太太喝道:“好个大胆的奴才,居然胆敢说主子的坏话。那张姨娘有千错万错,总归是老爷心头尖的人,你这样公然辱骂老爷的爱妾,可是以下犯下,老爷若真的动起真格来,那可是要打板子的。趁老爷还未生气,还不闭上你的嘴”
方老太太这么一喝,方敬澜更加无地自容了。他也是看着母亲与妾室的争斗长大,如何不知这里面的把戏,但他一直以为张姨娘温驯乖巧,想不到骨子里却
当着李氏和老太太的面,方敬澜那个气呀,恨不得把张氏给生吞活剥。
方敬澜柔声安慰了李氏,又褒奖了刘妈妈一番,说她是忠心护主的。然后铁青着脸,直奔张氏的屋子。
24 李氏教育如美
这边,老太太教育如真怎么对付小妾,而乌兰阁,李氏也正对如美如晴两个小不隆咚的丫头教育着,只是她教的不是怎样对付小妾,而是如何收拾小妾。
“你们两个丫头,也千万别步上我的后尘。遇上像张氏那该死的贱人,算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不过,也确实该怪我自己,当初一进门时没有给她个下马威,以为大家往日的情份也能和睦相处的。都怪我太以君子之心看待那贱人了。谁知她会那么有心计。”其实李氏想说的是,她以为给张氏些甜头她就会感恩戴德,哪想甜头给了出去,却是鸡飞蛋打,反而坐涨了张氏的威风。以前她不听刘妈妈的话,进了门没及时给张氏立下规矩,以为张氏还是以往那个跟在自己身边低眉顺目小心翼翼的讨好卑微模样,而等她想立威的时候,大势已西去,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美年纪小,李氏这番掏心挖肺的话并没能听进去多少,反而觉得母亲小题大作了,刚才瞧那张氏披头散发跪地求饶的模样,已经很解气了呀,母亲干嘛还气成这样。
如晴两世为人,知道这是李氏掏心窝子的话,对李氏稍稍降低了些许的不满。对于李氏切身教诲,很是认真地点头。
这李氏虽脾气大,但还不失为一个磊落之人,虽在处理小妾一事上略急躁无用了点,但大至上,还算是比较仁厚的主母。至少,如晴长这么大,没受她虐待过。
只是想到刚才自己的母亲在李氏面前那般低声下气卑贱的模样,如晴仍是无法接受,看着自己的母亲那般委屈求全,替自己的母亲心痛的同时,却也无能为力。以后也暗自发誓,坚决不当妾室,嚣张会成炮灰,低眉顺目又要被人欺负。
25 看张氏的本领
乌兰阁的李氏以切身之痛教育如美如晴,而怡情轩的张姨娘,也凭借自己的强大功力给如善作切身实践指导。
顶着红肿脸颊的张姨娘,制止了如善吩咐下人拿冰袋敷自己的脸,反而坐在木制细腰燕翅圆墩上,对着铜镜,拿了妆盒里的胭脂细细在自己脸上涂抹。
如善不明所以,凑上前一瞧,愕然不已,“娘,你这是做甚”只见张氏原本就红肿的脸更加惨不忍睹。
张氏瞟她一眼,如善立马明白过来,“娘您是想让爹爹替您出这口气”
张氏一边用力扯开自己的垂鬟分梢髻,一头如瀑的乌发不稍几下便扯得凌乱无比,一边冷笑一声:“那泼妇今天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他日我定十倍还回去。”等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狈不堪时,又对如善苦口婆心道:“善儿,虽然咱们母子三人在府里头吃穿不愁,可总归受制于人。为娘的委屈和处境你也看到了,我不敢正面与那泼妇耗着,但有的是法子让她吃不着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