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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也难忍。而我却从小忍到大。我从小给家里白出力,到头来却落得个身无分文、任人欺凌的下场。”说着两行眼泪滚滚而下。
田蓉蓉见这个黄瘦青年方才还有些放荡不羁,现在却委屈的不得了,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干嘛非要任人欺负呢要想人格独立,先要经济独立。”黄瘦青年叹道:“经济独立还不是通过牺牲生命价值和人格尊严的代价换来的吗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挣谁的钱就要看谁的脸色,受谁的窝囊气”田蓉蓉道:“那也比总是在人前抬不起头要强啊生命价值你找到了固然有,如果找不到和没有又有什么两样至于人格尊严,如果连饭都没的吃,岂不是要活活饿死还谈什么尊严我看你还是和你的父母分开住吧”黄瘦青年道:“他们早就说过,我离家出走也行,一文钱也不给我那我出去以后怎么生存呢”田蓉蓉喃喃道:“真有这样狠心的父母”黄瘦青年道:“人吃人的世道,无所谓狠不狠心。我只怪自己命不好遇到了像你这样美貌高贵的女孩子,我也死而无憾了。”田蓉蓉道:“你还想去寻死吗”黄瘦青年道:“活着实在太痛苦太遭罪,不如早些死了好。”田蓉蓉道:“假如你能有一个新的生活环境,你还寻不寻死呢”黄瘦青年道:“哪里还不都是一样人们的外表都是一付和善的样子,心里面还不都是一样的冷血无情看我现在这么潦倒,没有人会拿我当人的”田蓉蓉朗声道:“只要你行的正,管别人干吗那些讥笑你的只是一些无聊之辈,不能代表所有人。”黄瘦青年疑惑道:“莫非姑娘真的是神仙,能够变化人心”田蓉蓉笑了笑,道:“不如你去江南溪柳镇,加入鹦鹉堂吧从此你就是鹦鹉堂的兄弟了。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黄瘦青年道:“鹦鹉堂是什么地方”田蓉蓉道:“是一个江湖帮派”黄瘦青年道:“我不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加入什么鹦鹉堂”田蓉蓉道:“鹦鹉堂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鹦鹉堂的弟兄也绝不是你想像的那种流寇草莽。你若是再敢说一句鹦鹉堂的坏话,我绝不会饶你”黄瘦青年上下打量着她,心想:究竟怎么不饶我难道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叹了口气道:“就算我想去,也没有盘缠啊”田蓉蓉转过身去,又道:“你不会想办法吗凡事要学会自己解决路是人走出来的。如果你不走,活路也会变成死路”说完轻飘飘地跳到旁边一根大树枝上,几个起落就人影不见了。黄瘦青年见此情形,忙道:“神仙果然是神仙”朝着田蓉蓉离去的方向躬身拜了两拜,闭上眼睛默默祝祷了一会儿。随后他望着远处,心道:既然神仙点化,必有道理。反正我回家去也没什么活路。不如我就往江南走走看,是不是有一个溪柳镇如果有的话,我再打听鹦鹉堂,如果鹦鹉堂真有那么好,在那里做一分劳务,有口饭吃也就行了。不管怎么样,就算一路行乞,我也一定要去溪柳镇。这么想了一会儿,他就沿着荒草小径缓缓走去了。田蓉蓉来到一处城郊放缓了脚步,随着熙熙攘攘的来往行人步入城内。沿着热闹的大街走了不一会儿,步入了一家上好的酒楼。小二热情地和她打招呼。田蓉蓉坐下来,点了两样食品吃起来,结账后又买了一只烧鹅、一葫芦杜康酒,就离开酒楼,朝附近山林中走去了。等她回到迎客居时,已经到了黄昏。夕阳映得满山林木金灿灿的,连阁楼也都变得篷壁生辉了。她刚一进院子,就见独孤雪正在专心练拳。田蓉蓉直接走进屋去,独孤雪也停了下来,擦了把脸上的汗跟着也进了屋子。他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油纸包和一个大葫芦,就问:“这是什么”田蓉蓉道:“纸包里是一只烧鹅,葫芦里是杜康”独孤雪道:“坐下来一块儿吃吧”田蓉蓉道:“我已经吃过了”独孤雪到后屋洗了洗手,出来坐到桌前打开葫芦塞,对着嘴一扬脖“咕咚咚”了两口,看着田蓉蓉道:“真是好酒”跟着他就取出油纸包里的烧鹅,用手掰着吃了起来。田蓉蓉和他说起了下山时遇到的那个黄瘦青年。独孤雪边吃边道:“这些人与其说是天意弄人,不如说是自欺欺人凡事不去努力争取,到头来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呢”田蓉蓉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独孤雪喝了一口酒,道:“也许你是对的人总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痛苦,要时时刻刻去饱受折磨”田蓉蓉道:“那也不能永远都这样忍下去啊”独孤雪道:“不这样,又能怎么办有些事情,谁也没办法。”田蓉蓉道:“以独孤大哥的武功,难道也会遇到什么难处”独孤雪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有什么例外的”田蓉蓉道:“我相信独孤大哥必定是一个有用之材”独孤雪道:“有用也好,没用也罢,我都不管了。我只走自己的路,和别人都不相干”田蓉蓉不再回话,低下头去抚弄着茶杯。
不多时,独孤雪吃完了烧鹅,将剩骨头收拾一下扔进了后厨的炉膛里,一个人提着酒葫芦走到院子里,靠着一颗芭蕉树坐了下来。田蓉蓉心想:喝了酒就什么都不顾了,真不该给你买酒来走过去正要劝他,就听独孤雪道:“田姑娘,你上楼休息去吧我会保护你的”田蓉蓉道:“已经起风了,你这样子会着凉的”独孤雪道:“放心别人怕这怕那的,我什么都不怕。你快进屋去吧”田蓉蓉道:“可是你也要当心身体啊”独孤雪道:“不用管我”田蓉蓉轻叹一口气,转身走进了阁楼。到了楼上,她推开窗子向外望去,只见独孤雪枕着葫芦,在芭蕉树下绻缩成一团。田蓉蓉不禁一阵揪心:为什么偏偏有人喜欢折磨自己呢如果他要报达恩情,已经尽到礼数,也不至于这样啊难道是某些看不见的东西把人压抑成这样,非要通过肉体上的痛苦来获得精神上的释放吗其实她哪里知道,有些人或许是顺畅够了,想找一种另类感受。但有一种人却很奇怪:由于某些原因造成了身心上一些不可治愈或者不能化解的伤痛,只有通过不断麻醉自己、折磨自己来达到分散痛苦和转移刺激的目的。这种人以苦为乐、以患为利,既不趋炎附势也不贪生怕死,某些举动和意向非常人所能想象。独孤雪性格古怪,让人捉摸不透,恰恰就属于这一种类型。
天边的红日厌厌地坠了下去,只余下一片绚烂的彩霞装饰着天空。田蓉蓉立在窗前吹了一会儿风,就关上窗户,走到床前脱了鞋子,上床拽过枕头侧身倒下了。第二天一早,田蓉蓉下楼时,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还有两盘点心、两样小菜,盘子旁边儿还放着一个干净的汤匙、一双新筷子。田蓉蓉到院子里看了看,没见独孤雪的影子,她就去里间洗了把脸,出来独自吃了起来。等她吃饱之后,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跟着就下山去了。田蓉蓉走了没多久,独孤雪就从山下挑了一担水健步如飞地沿着山路回到了迎客居。两只水桶里面满满的水没有溅出一滴来。进院儿后他就放下挑子,将扁担戳在一旁,大步流星走进屋去。没见到田蓉蓉,只见到桌上的剩饭剩菜还有一张纸条。他拿起纸条看了看,知道田蓉蓉已经下山去了,于是就放下纸条,出去拎过水桶来将水折进水缸,又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到院中习练拳脚去了。他的拳法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但是每一招都蕴含了许多变化,如果不是亲自和他交手,无论如何也领悟不到其中的奥妙。
田蓉蓉下山之后,绕了几个弯子,顺着小河向上游走去。一直走到天色傍黑,前方出现了一座大宅院。田蓉蓉也不管这是哪里,就上去敲门,准备投宿。敲了几下门,一个不耐烦的男子声音在院里道:“这么晚了,吵得人不得安宁究竟是谁啊”接着大铁门就开了。一个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歪戴帽子出现在田蓉蓉眼前。田蓉蓉柔声道:“大叔,我走累了,想在这里借宿一宿。”中年男子上下看了看田蓉蓉,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姑娘,你等等我去通知我家公子一声。”说着半掩上门,转身跑去了。田蓉蓉立在门口,四下打量这里的环境,心道:看这阔气的架式,一定是个有钱有势的名门望族。很快小胡子带着一位衣装华丽、相貌清秀的青年公子走了出来。青年公子看着田蓉蓉微微一点头,随后向院内一摆手,柔声道:“姑娘请进”田蓉蓉道:“请”青年公子引着田蓉蓉就走了进去。小胡子关上大门,笑嘻嘻跟在二人身后。青年公子道:“我家里有的是地方姑娘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田蓉蓉道:“我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所以在想你们府上借住一宿”
青年公子道:“这里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个书童和几个差役很清静的”说着二人来到客厅内。老仆送上两杯茶来,就退了下去。青年公子和田蓉蓉拿起杯子互相示意了一下,各自轻轻喝了一口茶。田蓉蓉道:“难得公子知书达理”青年公子道:“在下翰林学士孔华,不知姑娘是什么人”田蓉蓉道:“原来公子是翰林学士,失敬小女子不过是普通百姓。”孔华道:“我看姑娘容貌出众,气质不俗,绝非平凡女子。”田蓉蓉笑道:“公子取笑了”孔华道:“姑娘吃过晚饭没有”田蓉蓉摇了摇头。孔华道:“那咱们就先去吃饭,然后我派人送你到馆驿中休息。”田蓉蓉道了声谢,二人就一块儿离开了客厅。沿着回廊没走不远,他们就来到了一间干净华美的餐厅。一个小伙计在门口打开拉门,二人走进餐厅之后,挨着一张低矮的餐桌席地对坐。随后老仆端上了一些酒菜,退在一旁。孔华先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送到田蓉蓉身前,田蓉蓉微笑着推辞了。接着孔华又命老仆上铁观音来。老仆应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套茶具走了上来。田孔二人以茶代酒,互相谦让着吃了起来。席间孔华对田蓉蓉几次表现出爱慕之情,田蓉蓉都委婉地拒绝了。
饭后孔华命小伙计带田蓉蓉到一间上房去休息。田蓉蓉就随着小伙计走去了。孔华一个人默默回到卧室中长吁短叹,心想怎么才能把田蓉蓉留住呢。不一会儿,他的小妾见他有些烦恼,就放下手头的活儿,从外间走过来问长问短。孔华见了田蓉蓉之后,再看小妾就觉得毫无颜色了。但他想留住田蓉蓉的心思实在不便对小妾表明,于是就早早上床躺下休息了。他的小妾很温顺地在他身边服侍着。第二天早晨,孔华去上房看望田蓉蓉时,老仆回道:“那位姑娘一大早就已经走了。她要我代她向公子道谢还留下了一块银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银子放入孔华手中。孔华接过银子,怒道:“为什么不留住她”老仆道:“公子也没事先吩咐我呀”孔华喃喃道:“真是笨的灵巧”转过身缓缓走去了。老仆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有些莫名其妙。孔华来到书房中,将银子凑近鼻孔闻了一下,上面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芬芳。于是就将这块银子放到书桌上,一边看着一边想着田蓉蓉的模样。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世间有些东西是可望而不可得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别再痴心妄想。否则白白消磨了光阴,想要的依旧得不到,弄不好连现有的也会失去。想到这里,他就出去陪着小妾赏花饮酒去了。
经过几天的奔波劳碌,这天上午田蓉蓉乘船顺水来到了一片云雾缭绕的崇山峻岭之中。行不多时,渐渐地有“朗朗”的琴声从山中传了过来。于是田蓉蓉弃舟登岸,来到高山脚下一处险峻陡峭的崖壁前,抓着凸起的石块和斜生的小树小心翼翼攀了上去。爬了有十几丈高,离山顶不太远了,感觉琴声就听头顶上方回响。她抬头看了看,踏住一颗小树的树干提气纵身,向上一蹿,一下子翻到了一块巨岩上,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岩洞,洞前是一大片平地,洞口旁边的一颗大松树下坐着一个抚琴的美貌女子,粉红色的衣裙在白石绿草之间异常醒目。田蓉蓉几步跑到粉衣女子跟前,轻声道:“堂主,我总算找到你了”粉衣女子停止了弹奏,抬头和田蓉蓉目光相接,微微一笑:“我们之间以姐妹相称就行了。”田蓉蓉柔声道:“婷姐”粉衣女子点头应了一声。田蓉蓉也是嫣然一笑,在她眼前这个粉衣女子正是鹦鹉堂堂主柳梦婷。婷蓉二人的容貌气质不相伯仲,只是各有一番韵致。柳梦婷是那种性感迷人的类型,而田蓉蓉比较清纯可人。说话间田蓉蓉腰肢轻扭着缓缓走到柳梦婷身前,一身雪白的衣裙在阳光的照射下鲜明耀眼。柳梦婷上下打量着她,缓缓道:“怎么又想起我来了”田蓉蓉道:“我不想你,我想谁呢”笑了笑,又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柳梦婷道:“我喜欢忙里偷闲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田蓉蓉道:“这回我找到你,就决定一直跟着你了”柳梦婷笑道:“有你做伴,我不孤单了。”田蓉蓉道:“前一阵看你和莹莹整天在一块,还以为你不需要我了”柳梦婷道:“怎么会你们一个是我生活上的好伙伴,一个是我事业上的好助手。虽然你们两个性格不同,但我从来没有厚此薄彼的。”抱着瑶琴站起身来,和田蓉蓉一块儿袅袅婷婷地向岩洞中走去了。
掀开洞口前垂着的一排细长的藤蔓,婷蓉二人来到了岩洞之中。里面宽敞干净,四处灯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