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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一听是公主驾到,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都纷纷跪在地上,向公主问安。佳惠公主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拉长声音道:“平身”众人都纷纷起身,垂手侍立在那里。
佳惠公主一行人一个接一个都从他们身前踱了过去,这些人才拿起东西向旁边走去。红蜻蜓等人骑着马来到第二重宫门口,几个门卫见到了佳惠公主,各自上前一步朝着佳惠公主鞠躬行礼。佳惠公主正要翻身下马,一个卫士匆匆走到前马旁,双肘支地跪伏在地上,佳惠公主踏着他的身子跳下了马背。跟前这名卫士起身又退到了一旁。佳惠公主冲他笑了笑,这名卫士依然目视前方,面不改色。这时文清韩贤两个和红林二人也都跳下马来。佳惠公主道:“将这些马匹带下去。”几名门卫应了一声,走过来将马匹牵下去,还有一人忙着开门。吱嘎一声,门开了。佳惠公主和红林二人在前,两个卫士紧随其后,一块儿进入了第二重宫门。这个院儿里有假山喷泉,有奇花异草,有曲折的回廊,也有漂亮的亭子。五人走了没多远,只听旁边的花树丛中传来一片女子的欢笑声。接着一些穿红着绿的女子渐次涌了出来。那些宫娥妃嫔们见到佳惠公主,都凑了上来。她们和佳惠公主逐一打了招呼。佳惠公主向其中一个珠光宝气、身材微丰的年轻女子道:“原来珍妃在这儿,难怪这里这么热闹。”珍妃笑道:“要不公主也来和我们一块儿玩儿啊”佳惠公主笑道:“不了,身上有些乏累。父皇最近还好吗”珍妃柔声道:“皇上他好着呢中午刚出去,这会儿也快回来了公主殿下一向可好”佳惠公主道:“托你的福,我很好”珍妃的目光缓缓扫过佳惠公主身旁每个人的脸,在看到红蜻蜓时,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深吸了口气。
佳惠公主正要继续往前走,珍妃看了看红蜻蜓,笑着向佳惠公主道:“这位姑娘如此标志,不知公主把她带进宫来是自己要呢,还是献给皇上”红蜻蜓见这个珍妃的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屑和傲慢,笑道:“我是主公的朋友,不是什么礼物,随便就可以被人给来给去的。”珍妃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向红蜻蜓尖声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如此不懂规矩我和公主交谈,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红蜻蜓闻言立即攥起了粉拳,呼吸急促起来。林天愁轻轻揪了一下她的衣袖。红蜻蜓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佳惠公主就垂头不语了。珍妃瞟了红蜻蜓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佳惠公主道:“红姑娘是我的朋友你们有谁对我的朋友不敬,那就是和我过不去。”珍妃笑了笑,道:“原来是公主殿下的朋友,方才算我多嘴。”看着红蜻蜓又道:“这位姑娘美貌端庄,口齿伶俐,带个精明劲儿。也蛮讨人喜欢的”心道:如果能跟着我做个贴身使唤,只要我略略调教一下,倒是个得力助手她又看了看林天愁,细声细气地道:“这个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可惜就是身份低微了点儿,要不然和公主倒真是天生一对”心道:公主就是公主如果老娘有机会走出宫去,找几个英俊小生做跟班,想必一定很有趣儿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林天愁出了一会儿神。佳惠公主道:“如果珍妃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走了”珍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佳惠公主道:“你们慢慢走啊”佳惠公主看着红林二人道:“咱们走”说着他们三人迈步向前,文清和韩贤依然紧跟在三人身后。
进了第三重宫门,气势威严、金碧辉煌的一座座宫殿就呈现在眼前了。这里面的侍卫和太监、宫女也多了起来。佳惠公主和红林二人挺胸抬头并肩缓缓走着,一路上那些宫女和太监见了佳惠公主之后,纷纷赶上前来施礼问安。佳惠公主只是随便答应一声,脚不停步继续和红林二人一块儿往前走去。五个人来到正殿前,沿着回廊过道向旁边走了过去。路边上靠着墙根儿有秩序地摆放着一些生机勃勃的盆景。转了两个弯,他们就来到了公主的寝宫。高高的飞檐碧瓦下,一排基座厚实的圆滑柱子支撑着雕花彩绘的横梁,支柱下面有花格围栏互相连接,横梁正中悬着一块黑色匾额,上面写着三个金色大字:“凤仪宫”,旁边还有一列小字题款。上了台阶,文清韩贤两人就垂手立在凤仪宫的正门两侧,佳惠公主带着红蜻蜓和林天愁开门走进了正厅。
屋内宽敞明亮,美观大气,温馨典雅两旁的间壁上有垂帘小门与外间相通。间壁门口的纱帐旁边,一个小丫头正往地上一个瓷盆内浇花,另一个正在用毛巾擦拭木格架上的各种玩器物品。二人看见佳惠公主之后,忙放下手头儿的活儿,过来行礼问安。佳惠公主看着其中一个小丫头,柔声道:“你去把莺儿和燕儿她们两个叫来”小丫头答应一声,走了出去。三人分宾主落座,说了一些闲话。另一个小丫头为三人献了茶。林天愁道:“这里规矩如此森严,你早就习惯了吧”佳惠公主笑道:“当然了十岁以前,我都没有出过二重宫门。”林天愁道:“你小时候,都是谁陪来你玩儿呢”佳惠公主道:“当时宫里有好几个小孩子的,还有两个奶娘和一个老先生都陪着我但我还是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林天愁道:“现实永远不如想像中那般美好其实在外面也不那么自在的,做什么事都免不了苦恼。你们这里最下等的仆役,在一般的百姓看来都是了不起的差事。谁家弟子在宫内当差,传出去是很光彩的。”佳惠公主笑道:“你也这么看”林天愁道:“我不这么看。因为我不喜欢听人使唤”佳惠公主笑道:“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很多事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林天愁道:“是啊人没法选择自己的身世和处境,所以人总有尊卑贵贱之分。既便是在江湖上,这种争夺权力的思想也同样左右着人的行动。”佳惠公主道:“世间的事总是得到一样,就失去另一样。其实人的快乐在于内心修养,而不在于财富和地位”林天愁道:“所以每个人都会他的烦恼和忧愁”红蜻蜓听了这一会儿,忽然道:“方才那个珍妃好厉害”佳惠公主笑道:“她的锋芒把你刺到了”红蜻蜓道:“如果是从前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现在嘛我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佳惠公主道:“如果是以前,你会怎么教训她”红蜻蜓道:“狠打她一顿,然后转身走人这种仗势欺人、到处撒野的女人就是皮子太紧了”佳惠公主笑道:“想不到你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这么厉害”红蜻蜓笑道:“我只对坏人厉害”佳惠公主道:“尽管父皇宠着她,但是如果她这样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捅出娄子的。”
这时两个穿着纱衣的漂亮宫女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佳惠公主近前,都笑着围了上去。佳惠公主看着红林二人向两个宫女道:“这两位是红姑娘和林公子”两个宫女走到红林二人跟前各施了一个万福。其中一个淡绿衣裳的自称“燕儿”,另一个浅黄衣裳的自称“莺儿”。红林二人冲她们点头示意了一下,二人就退在了佳惠公主身旁。佳惠公主和红林二人坐着又说起了一些江湖趣事,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跑进来,高声道:“皇上回来了他得知公主今日回宫,一会儿要请公主过去赴宴”佳惠公主笑道:“你先回去吧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到”太监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佳惠公主看着红林二人道:“你们两位随我一块儿去见父皇吧他为人很随和。”红蜻蜓道:“没什么军国大事,我们去干什么还是你们父女两人在一起,叙叙天伦吧”佳惠公主轻轻一笑,柔声道:“天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到隔壁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求,和下人们说一声就行了。”红林二人都道:“公主慢走”佳惠公主转身向外走去,来到门口道:“莺儿、燕儿”两个宫女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