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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厢房里,索索的解带声,外裳,襜褕,春衫,亵衣。
目光停在雪白脊背上那朵黄色的花形胎记上。
“夫人可以了。”
叫停的是从鸾,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
“怎样”
“是不是是不是”
再走进正气堂,气氛已然热烈起来。从鸾清了清嗓子,沸水般的厅堂勉强平静下来。众人的目光急切中都带着兴奋,只是期盼的答案有所不同。
目光逡巡,将他们一一看进眼里。余秭归忽而笑开,冲着那人深深一揖。
“在下见过余夫人。”
或惊,或喜,或诧异,停顿了片刻,首先有反应的还是那对至爱至深的母女。
“娘”这一次柳无双没有再看师傅,叫得是义无反顾,哭得是梨花带雨。
“恭喜,恭喜。”
“嫂子你受苦了。”
“真是苍天有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道贺的人潮一波一波涌进正气堂,而她则站在院中,静静看着从鸾点燃那卷蓝册。
火舌中墨字如泣,纸页焦黄、扭曲,痛苦地蜷在一起。
成佑二年正月初七,未名教柳左使得女。二女胎中带记,落于背脊,形似梅花。长女色淡黄,故名缃;次女色丹黄,故名缇。
缃与缇,孪女也。
江湖逸闻录南山院隐册
温泉里热气蒸腾,美人懒懒地趴在泉中黑石。乌发微湿,人面桃花,一只肥肥嫩嫩的小“狼爪”在冰肌莹彻的美背上细细描画。
秀眸惺忪,美人瞟向身后。
“做什么呢”
“狼爪”非但没停下,小“登徒子”更是凑近了。
“娘的背上有朵花。”说着顺势绕到美人身前,露出没什么看头的裸背,“有没有”
“嗯”美人不解。
“阿归有没有花”扭了扭身子,小人回头问道。
望着那双满是期望的纯净瞳眸,美人怔了下,而后漾起秀眸。
“在这”玉指轻轻停在小小的裸背上。
“什么颜色”她有些急切地问道。
“淡淡的橘。”
“那不是和娘一样”她兴奋地撑大眼。
“当然阿归是娘的女儿,自然和娘一样,一模一样哦。”
闻言,小人笑出深深的梨涡。
真好真好,她和娘一样,背上有朵美丽的花呢。
月眸弯弯,她如此相信着,直到有一天
“哇,爹爹耍赖”
浅浅的山溪里,某男厚脸皮地使出轻功,躲过小人儿的泼水,而后毫不留情地给予“还击”。
“认不认输”被“母老虎”压抑了好久的胜负欲陡然苏醒。
“不认不认”
“不认是吧,哼哼。”
“认了,认了。”敌强我弱,小人颇识时务。
“嗯”某人仍不满意。
小人瞬间领悟,立刻道:“请盖世无双天下无敌人见人崇拜花见花盛开”
那个,下面是什么她抱着头,拼命想,努力想。
某人等不及,以眼神提示着。
“哦,江湖第一美男子饶命。”小脸皱成包子,是她功力不够,还不能像爹爹对娘那样面不改色地说出违心话。
“阿牛真乖。”某人立马恢复成慈父模样,将小人儿抱上岸,暗用内力将湿透的衣衫蒸干。
忽地小人像是想起什么,兴奋地扒下身上的衣服。
“爹爹你看。”
“”
“爹爹”
“哎。”一声叹息,“阿牛啊,你才五岁。”
这和五岁有什么关系
她正不解着,就见衣襟被人合上。
“乖,别丧气,十年后应该会有点看头的。”大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阿牛要是以后看上那个小子,就趁月黑风高的时候对他做刚才的动作,如果他吃惊愣住,你趁机压倒便是。乖女,明白了么”
她呆滞地歪了歪头。
“对了,这点得要你娘教你,她不仅有经验,而且很识货。”某人对溪自照,“实在太识货了。”
“爹爹。”
完全不入耳,某人依旧顾影自怜。
“娘”
一个字成功召魂,某人惊跳了下,而后愤怒回瞪。
“爹爹没看见阿归背上的花么”
“哈”
那样直白的表情,纵然她只有五岁也明白了。
小嘴一瘪一瘪,最终迸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转身狂奔。
“阿牛阿牛”
原来她没有花,和娘不一样啦。
呜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小人儿站在床边看着一身血色的娘亲。
“乖,不哭。”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美人轻拭着小人儿的泪。
“缇,忍着点。”
美人微颔首,可当衣衫撕开时,她还是忍不住痛叫出来。如玉的背上一处剑伤,生生穿透了那朵缇色的花。
“娘娘”小脸贴着那只苍白的手,泪水在指间流淌。
若不是她任性跑下山,若不是她被那些坏人捉住,娘就不会受伤,就不会这般痛。都是,都是她的错。
泪水止不住地流,小人儿哭得不能自已,快要透不过气。
“阿归不哭,娘不疼,一点也不疼。”
“疼。”
她摇头抽泣
“阿归的心里好疼。”
直到爹带着他们移居到人迹罕至的藏云山,直到娘身体一日日好了,她的心还依旧痛着。尤其在与娘共浴时,这种痛更会加深。
小手极轻极轻地触碰上美背,昔日的那朵缇花如今已成剑痕。
“怎么了”感觉到背上痒痒的触感,在睡与醒的边缘美人懒懒地问。
“好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