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0（1 / 2）

才到了雄县。这天，韩冰一反常态，起的特别早。她叫过伙计问；“店家，咱们这里有好玩的地方吗”

“有啊，”伙计说；“南有万安观，北有长命寺，都是有玩的好地方。姑娘，咱们县有一个地方不能不去。”

“什么地方”韩冰有些好奇。

“人市场。”

“人市场有什么好玩，不就是买卖人口吗”韩冰自然知道这人市场是干什么的。大户人家缺少个丫头什么的，都会到这种市场去。

伙计说；“姑娘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个县的市场，是在附近几个县最大的，也是最热闹的。有人从这里把人买回去，在别的地方在卖。从中谋利呢”

韩冰心动了，反正没事，转转也好。她把悟空叫起来说了一遍，悟空大为惊奇，人还能买卖。这是他从没听说过的。同样是人，为什么差别这样大。悟空想，这种地方不可不去。她俩随便吃了些东西。照伙计指示的方向走去。

韩冰小的时候，跟镖局的叔叔来这种地方来过。那里的凄惨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刚到这里，心里就有了不忍的酸楚。这里卖孩子的居多，尤其是女孩。她们都蓬乱的头上，都插了一根草标，她们僵直的脸上都挂着干凅的泪痕。她们的父或母，都在后面。那种情形。就是悟空，也感到心酸和吃惊。

市场上也确实热闹。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个衣着华丽的女人，通过经纪，挑选了几个女孩子。正在和家长讨论价格。悟空问韩冰；“冰儿，你带银子了吗”

韩冰点点头，她不明白她这个叔叔想做什么。悟空难走向前去说；“这几个女孩俺老孙全要了。”

那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说；“哟，你这个，你这个大爷咋是这个样子，您不看我正说价那，你怎么就掺和上来了。”

那个经纪人也说；“这位爷，你这样也太不地道了。你不看这位妈妈正在说价吗。爷要一心想要的话。这街道上还多着那，一会儿，小的帮爷买就是了。”

悟空不再理他，径直走到孩子的父母面前问；“他们给你多少钱”

“小的只要五两银子，他们还嫌多。

“他们买你们的孩子准备干什么”

“他们买去了就由他们了。”听这人说话的口气，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说而已。经纪人拍了悟空一把说；“爷，咱借一步说话。”

悟空跟他走了几步，经纪人说；“小的看爷的这身行头，也不是来买这几个孩子的。只是打抱不平，小的看的出来，爷是好人，是想做些好事。可是，做好事也要分地方。这些卖孩子的人，有些固然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有些还是赌的没钱了，卖孩子想去翻本，有些是吃大烟吃的没办法，才来卖儿女的。而且，这里这么多的人，你帮得过来吗而且，你帮了今天，还有明天，后天，还有后天的后天。你管的过来吗”

悟空的一番热情，被经纪人一盆冷水浇了下去。经纪人说的有理，就是把他和韩冰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有能救几个人。他第一次感到无奈，一种彻底的无奈。按说，他来人间，就是行侠仗义的。就是也作出一番事业就那个金翅大鹏看看，叫其他各路神仙看看。他孙悟空不但在天庭是斗战胜佛。在人间也要干一件，要成一件，要胜一件。可是现在，他只是个凡人，和人间其他人一样的人。要是他浑身神通还在的话。把这里的石头瓦块都变成金银。也许能办了这件事的。经纪人说的也有理。像那些赌光，抽光的人，你今天给他些钱，他不卖孩子了。他明天把这些钱花完了。他又会卖儿卖女。可是见到了又不能不管。要不然以后回到天庭，又会被他们鸡蛋里面挑骨头。悟空问；“这个女人买这些女孩子准备干什么”

“那个女人是妓院的老鸨，买这些女孩子，自然是让她们长大当妓女。”

妓女这个词，悟空还是知道的。在天庭，神仙们聚在一起，也谈论这个题目。吕洞宾三戏白牡丹。这在天庭是有名的故事。就是在人间，也是人最常谈的题目之一。这事既然叫自己碰上了，就得管一管。他走上前去对那几个孩子的父母説；“俺老孙每人给你五两银子。把孩子领回家去吧。”

老鸨见他这样，就想和他理论，可是对他不明底细，看看经纪人，经纪人也对她摇摇头。老鸨气的说；“老娘有钱还怕买不到人，哼。”拧身走了。

这几个卖孩子的平白得了几两银子走了，旁边的看见了，也都凑了过来。有要把孩子卖给他的，有的在他面前哭诉。也有看见有便宜可沾鱼目混珠的。把悟空紧紧的围了起来。把他身上的银子都用完了。可是人却越来越多。韩冰看情况不好，索性溜到了一旁。就是他肩上的猴子也跟韩冰走了。

韩冰突出重围才松了一口气。她沿着街道边走边看，忽然听见有人叫道；“冰姐，救我，呀”又是一声惨叫。韩冰闻声看去，看见小莲被绑着，她的身后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前面还有人在评头论足。才两天不见。小莲已是满脸憔悴，蓬头垢面。头上插了一支草标。韩冰紧走几步，赶了上去，小莲已经不敢吭声了，脸上滚下了两行泪水。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五大三粗像男人的女人，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旁边一个男人神色悲戚的说；“诸位大爷，这是小人的妹子，有聪明又伶俐，本来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卖的。可是怪小人不成器，偷着去赌钱，结果输了，债主逼的紧，说小人要不还钱，就要杀小的全家。小的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卖小人的妹子。小的只盼望给妹子寻个好家，小的哪怕少卖几两银子。”

有几个人开始出价了。韩冰上前说；“不用说了，这个人我要了。”说着就去解小莲的绑绳。混城虎说；“别急，别急，你还没出银子哪。”

韩冰说；“你才要银子么，这好说，一百两够不够。”

那几个客一见韩冰出手这样大方，都自动退走了。混城虎一听又能得到一百两银子，高兴的直搓手。小莲想说什么，韩冰对她使了个眼色。混城虎说；“银子呢”

韩冰说；“你先把她解开，本姑娘要检查她是不是残废。”

混城虎看了韩冰一眼，他大概觉得对方是个姑娘，不怕她飞上天去。对媳妇使了个眼色。她媳妇解开了绑绳。韩冰拉过小莲，抹开袖子，见胳膊上有两个针眼，外面还有血迹，韩冰问；“这是怎么回事”

混城虎的媳妇有些尴尬，望望混城虎。混城虎说；“你到底买不买”

韩冰说；“我当然要买了。你把锥子给我。”

媳妇问；“你要锥子干什么”

“我要学你，她要是不听话，好拿锥子扎她。”那媳妇望望混城虎，混城虎说：“一把锥子么，给她。”韩冰接过锥子，才对小莲说；“小莲，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