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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美”的同时,也能够更加独立一些,他也不是怕自己的老婆比他更能干。
“湖北纺织官局虽然在张之洞手中居然亏得一塌糊涂,本身不值得抵羊花费这么大的功夫,但是它的渠道却是我最想得到的。湖北地处交通要道,以长江为纽带,只要把湖北纺织官局稍微改造一下,便可以形成抵羊在内陆的生产中心,抵羊就可以以武昌和广州为中心,从沿海到内陆,别的不敢说,至少整个南中国的纺织市场将会变成抵羊的天下,最后攻占洋货的中心上海”谭延闿雄心勃勃地说道。
谭延闿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满足于做个富家翁的生活了,他需要更高的政治地位,甚至是需要领导中国战胜列强扭转历史发展轨迹的能力,这一切都需要金钱。除开白花花银子的诱惑力,他也希望中国能够尽快的走向工业化,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看,日本现在能够拿的出手的也就是纺织品,就是抵制日本的需要他也要大力发展中国自己的纺织业。
甲午战争之后外国人不得在中国开办工厂的限制将会打破,包括日本在内的西方列强将会把工厂开到国内来,这将会对刚刚处于婴儿阶段的民族工业带来巨大的伤害。想要做到“抵羊”的目的,就必须最大限度的整合中国现在的工业,团结起来对抗洋货,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想要把盛宣怀手中正在积极重建的华盛纺织厂也给兼并进抵羊。
“呵呵,你真是得陇望蜀,汉阳钢铁厂都亏成这样了,张大人都不肯卖,更不要说纺织官局了,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张大人就更不会卖了。你还是实际一些先把这些机器都吃进来再说吧,抵羊的其他股东都等着你点头,估计盛宣怀那边也紧盯着呢”方榕卿笑着说道。
谭延闿听后有些深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不信咱们就等着瞧,老张那里不仅纺织官局是我想要的,就连他的汉阳钢铁厂我都想弄到手中呢,只要有机会,不等四五年就要弄出个分晓来了”
在谭延闿看来,张之洞搞洋务实业的心气是高涨的,可惜他对民族商业资本还是继承了中国文人对商人的一贯看法,典型的蔑视商人,对商人的不信任。老张一个文化人下海经商也就罢了,偏偏脑子里面还坚持这么固执的偏见,办企业弄得跟个衙门一样,幸亏不是他自己的钱,否则非要把自己的内裤都要赔出来。谭延闿就等着张之洞坚持不住的时候,利用这些年不断积累的资金,到时候专门对张之洞手中的产业下手,完成自己的产业梦想。
看着自信满满的谭延闿,方榕卿心中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丈夫身上有着与常人大不相同的志向,也有能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更加让她倾慕不已。也许这种感觉早就有了,只是她心中一直没有在意而已,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用心去打理谭延闿交给她的产业,这个在谭延闿眼中的小女孩一直都是默默的为他努力去接触新的事务。
出乎意料之外,送给谭延闿的信件封皮一看就是老头子的手笔,不过信的内容却是沈静的笔迹,谭延闿苦练书法多年,身边人的笔迹他还是都能够分辨得清的,心中一时迷茫,老头子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当下谭延闿便将这封信仔细的阅读完毕,心中对这个迷惑也有了答案这封信的内容主要是讲广州那边查案的情况,王存善自然是所有的把柄都握在手中,除了地产之外,王存善贪墨白银估计在四十万到三十万之间;而周荣曜署理广东海关一年多的时间里,在广州大肆置办地产,其账目含糊不清。
根据沈静控制的一个账房交代,周荣曜在这一年的时间内,从海关搜刮了不下两百万两白银,并且还伙同外国与本地的走私商人走私鸦片,广州城内光是能够查得出挂在周荣曜名下的鸦片馆就多达八家,与之有联系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这走私鸦片一项到底为周荣曜赚了多少银子,恐怕也是难以估计。
如果沈静的调查没有出问题的话,那毫无疑问这封信上所说的王存善与周荣曜的贪墨案件将会毫无疑问的成为本年度大清帝国排名前两位的贪污案件。尤其是周荣曜,真是不明白他是如何在广东海关一年多点的时间内居然贪了两百万两白银,这在谭延闿眼中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周荣曜把广东海关看成是自己家的金库,每天都直接搬运么
这一次周荣曜让谭延闿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时代贪官捞钱的水平,他不敢想象像上海、天津等地的海关也不弱于广东,还有很多位子也是不错的肥缺,这些贪官在这些职位上到底能够捞多少银子
第七十二章 送礼
看着李鸿章的背影,谭延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可能是他插手北洋的最后一日了,他日若是和北洋相对,也不知是友是敌。而李鸿章给他的感觉即清晰又模糊,一时间他觉得这便是历史,这一切后世又该有个怎样的说法呢
“世间事岂能以黑白而辨之我是来过、是看过,但却没有征服过,李鸿章、北洋”谭延闿叹了一口,胸中的郁闷仿佛也随着这声叹息而流走,他也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谭钟麟悉心培养,谭延闿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书生意气了,看待事情和人物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标准,只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种标准越来越淡化,更多的是趋向于和光同尘身在这个圈子中,甚至只是在这个圈子的外围,他多少能够感觉得到,这种种事件和鲜活的历史人物都不是黑白两色就可以简单区分的,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属于灰色,既不是对也不是错,这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吧。
当谭延闿回到谭钟麟房中的时候,老头子正手捧着一方紫檀木匣子,心神陶醉地看着。看着老头子这么痴迷的样子,谭延闿微微一笑说道:“父亲,怎样”
谭钟麟将视线艰难的从匣子上移开点点头笑着说道:“这就正品了”
“自然是正品,难道以孩儿的眼力就收了这么一方赝品回来”
老头子笑着将紫檀木匣子放在一边,叹了口气说道:“这大观贴可是祁文瑞的镇宅之宝啊,这寿阳相国一死,家中儿孙居然败坏到如此地步组安,这你可要深深引以为戒,治家之道不可疏忽”
“祁文瑞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寿阳相国后代中也就儿子祁世长还有些出息,要不然也不会被孙儿一辈偷出来卖掉了。这祁世长还是有些麻烦,不过在购进的时候我可是琉璃厂的生人,五千两银子便拿了下来,祁氏就是想查也无从下手了可笑那店铺掌柜的不识货,明明是正品心中却以为是赝品,摆明了想坑我一把,张口便是十五万两,我正好也就借坡下驴,当成赝品和那掌柜的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