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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军中的那些弟兄也不在以下,万岁爷怎么就不念您的辛苦呢”
载滢心中略有感动,对鲍超的这番仗义执言更觉得欢喜,“春霆是没见我那几个兄弟,论人才,论品行,比我强过万倍只怕见了他们,就觉得载滢不堪一提啦。”
“不会,不会。不要说比您强,就是和您一样,那就是万岁爷他老人家的福气了”
这句话是非常犯忌讳的,但载滢知道他的脾气,也不以为怪,含笑摇头,岔开了话题,“我昨天听荣禄说,南路军将士的冬装始终不曾备齐,可是的”
“也不能说始终不曾备齐,不过有先有后。卑职这一次立刻日本的时候,还有四万余弟兄们没有穿上冬装。其余十来万人,都已经拿到了。”
也就是三一之数了,载滢心中如是想着,他的眼睛一转,又再问道,“那,弟兄们一定多有怨言吧”
“还好,还好。vex虽然没有冬装,但弟兄们也不曾冻着。都是从日本百姓家中找衣服穿上的。冻不着,冻不着”
“春霆这一次进京,只恐要到京中开衙之后,皇阿玛才能拨冗传见了”看他神情狐疑,载滢知道他听不懂,解释了几句,又再说道,“到时候只怕皇阿玛要问及此事,不知道鲍军门要怎么说呢”
“还能怎么说万岁爷问及,只得实话实说呗”
载滢暗道一声还好若不是今天之会,只怕一场偌大的风波,就在眼前“春霆,这恐怕不好。”
“怎么呢和皇上实话实说还不好吗”鲍超虽然粗豪,但不是傻瓜,立刻追问,“若是撒谎的话,岂不成了欺君了吗”
“啊欺君自然不行”载滢赶忙说道,“不过,冬装一事,事关重大,你可知道,为前线将士准备冬装的是何人是浙江织造连甲,你知道连甲是谁他是肃雨亭的门人。此事一旦发作,不但连甲要倒霉,肃顺也要受其所累,你想想,你一句话的出入,便害了当年一力支持光武新军整训受编的肃大人,你于心何忍”
鲍超脑子中转不过这个弯弯来,他不明白怎么连甲倒霉会害了肃顺而且当年天津练兵,承办大臣是曾国藩,后来多了一个赛尚阿,一个奕山,几时关到肃顺的事了但载滢和自己交好,断不会骗自己,因此,如同被他催眠了一样,顺应着说道,“是,这是不能做的。”
“这就对了。”载滢这样说道,“而此事就此被遮掩过去,连甲、肃顺等人都念你的好处,日后要兵有兵,要粮有粮;不要说这些,就是胡军门的事情,以肃雨亭之力,从旁协助,还怕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这句话倒确实打动了鲍超,他和胡小毛袍泽情深,本来打定了主意,这一次进京要在皇帝面前尽一己之力的为他求情的,碍于时间不巧,进京数日,根本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有心找人帮忙,又没有门路,这会儿听载滢一说,没来由的高兴起来,“真的他真的肯帮忙”
“当然,不过此事不急,只要开衙之前,我到肃顺府上和他说一声,他心中感念你,自然会帮忙。”
“那可太好了”鲍超郑重的拱拱手,“如此,我就代胡小毛多谢贝子爷了”
说话间后挡车停稳,载滢探头看看,已经到了刑部门前,荣禄早早到此,预备差事;胡小毛因为是钦命人犯,进京时虽然还是自由的,但在青衣小帽的到刑部报到,立刻收监,提牢司主事姓夏,是当年的主事夏成海之子,名叫夏霖,夏天的甘霖,自然是个很好的名字。
荣禄和刑部上下并不相熟,但和夏霖的关系很不错,生恐这一天不是他当值,早早的起来,专程到夏府,说明来意,夏霖听说是二阿哥要带人探望,很觉奇怪,又不敢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和荣禄一起到了刑部,填好公事,等候载滢一行人的到来。
刑部大狱,这里可以算是大清治下唯一一处和紫禁城等量齐观的所在,倒并不是有如何的辉煌,而是因为这两处都是律法所不及之地黑暗真是怎么说也说不完,以唐宗宋祖那样的明君也休想改变分毫当然,这其中也有出入,如胡小毛这样的,居住的是火房所谓火房,是为了有罪但尚未定谳的官员之用,等于是在诏狱中另寻的一个下处,犯官自己可以携带下人,在这里生火做饭,故而得名。其实不但是下人,若是将差役、主事打点好了,连同姬妾也是可以送进来侍寝的不过是欺上不瞒下而已。
胡小毛多年从军,一朝安顿下来,大觉不自然,但罪身不得自由,也由不得他了。今天得到消息,知道有客要来,不想却是鲍超几个“春霆,啊,贝子爷”其他的几个人他不认识,只是用眼睛打量着,却叫不上名字来。
鲍超嘿嘿笑着,给他逐一引荐,“老胡,我看你这日子过得很舒服嘛倒比我还要好了”
“那你和我换换”
“才不要呢”鲍超言笑无忌的说,“当初在神户就把人憋得够呛,要是在这里住上几天,不等皇上下旨,我就得自杀”
众人一片大笑。鲁秉礼好奇的在火房转了一圈,又走了回来,“军门,这里倒也不是很坏嘛呃卑职是说,”
“算了吧,你这惫懒小子,怎么说也说不对。”
“老胡,你大哥来过没有”
“来过。”胡小毛慨然点头,“二十四的时候,家兄和焕帅、竹帅一起来过。”他的眼睛在众人脸上扫过,“怎么,你们没有见到他们”
“没有。”载滢这样答说,“春霆军门到京时间不久,又没有焕文、竹修他们作陪,连管驿的大门都很少出,大约是不知道吧”
胡小毛并未多想,只是点点头,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众人坐了片刻,起身告辞,胡小毛向外送了几步,眼神中满是依依不舍,“小毛,你放心,我鲍超就是拼了老命不要,也一定在皇上面前保你无事”他想了想,觉得这番话说得有些不对头,又说道,“你在这里再委屈几天,皇上圣明,你一定没事的。”
“那就多谢你老兄了。”
出了刑部,王煜叹了口气,“都说不到危急不见本色,胡军门”
“话不是这样说的,论及勇猛,想来胡军门绝不在列位之下,只是这刑部待堪,不知明日的滋味,足以让英雄气短。”载滢温语解释了几句,“春霆,接下来到哪里去”
“糟糕只顾着和老胡说话,倒忘记了请贝子爷给我们讲故事了。留待来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