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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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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两处衙门以后,沿袭数百年而下的吏员捞钱的最便捷之途,最多的时候,一项承办的差事,浮收就有实数的四五倍之多

内务府一年所领的款项,多则千余万,少则八九百万,除了内帑之外,都是向户部支取,但这一笔款项的去向,户部只有应付之责,并无稽核之权九门提督倒是有的,但历来承办差事的,伸手唯恐不够长,又岂会有所挑剔因此巨额的款项除十之一二用于正途之外,其他的,都流进了主官司员的腰。

试举一例:到每一年的三大节,大内寝殿照例是要张彩棚,绸料取之内库,这一笔支出是不计算在内的,唯一计算的只有彩棚的结扎费,而每一座彩棚,一般报价都在八千两银子上下而实际上,连这些数量的八分之一都用不到其余之数,从来不曾有人提及,都不知道流向何方了。

第二件荣禄要做的差事,便是织呢局。

这本来是陕甘总督张亮基当年在任的时候经手兴建的,购买的是德国机器,合计四十余万两银子,连同开井、淘金、挖河机器在内,织呢机器二十张,每天工作五个时辰,可出呢二十匹一百丈,引擎两个,一个是用来烘毛洗毛刷毛用的洗毛有特殊的技艺,先用小便这个不知道是何意,原文如此洗一次,再用肥皂洗两次,连续三次洗过,毛色洁白。另外一台机器则是织呢用。

运行做了一年之后,工人的技术越发熟练,可出质地极好的毛呢,和哈喇呢样,还可以用来织洋毯,每制成一条长宽都是六尺的洋毯,作价只要一两五钱银子但这样的好生意,竟然做不下去,因为这便夺了内务府各省织造的差事,最后轮番上书皇帝,更说动了肃顺,不得不停

张亮基回京述职,和奕谈及此事,难过的无可奈何只是形势比人强,肃顺的威风无人可以轻捋,不过荣禄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再有一件事,则是和前文所提及的董恂有关,他的汉学造诣非常深厚,任职总署,经常和各国仰慕中华文化的使节以文字唱和,在上一年的圣诞节前,他在和亨德逊的诗文往来中,有这样两句很犯忌讳的话,第一句是心怀双清,第二句是天极神州,。后来为人举发,认为是谤讪圣朝,,几乎是又一场文字狱要上演了。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皇帝正在为胡小毛私自与敌媾和的事情大伤脑筋,连奕也梭巡不前,心中怜惜董恂的才情,又不大敢为他说话,最后还是荣禄出面,以中日和谈,正需英美从中斡旋,董恂与各国公使衙门上下交好,此次所撰诗文,更是为西洋圣诞节庆相贺,若是为文字忌讳,大加挞伐,只恐中外骇听,于日后不利。,为由,请求宽免。

皇帝很快采纳,传喻打了董恂二十板子,这件事就放了过去。经此一事,荣禄清直善言之名哄传九城,连肃顺也知道了。

荣禄在九门提督府衙门大行各处弊政的新法,弄得下属官员怨声载道这种断人财路的勾当使他为所有人厌恨,但官不如管,他又是在自己的衙门中,因此,即便有立山等人深恨于他,也无可奈何而在所属衙门中,下属司员对荣禄敬而远之,谁也不肯和他多说一句题外话,生怕因为他而遭了无妄之灾。

荣禄对这些人事不问也不理,管自忙着自己的差事,他在西洋多年,深知言语无凭,全要靠证据说话的道理,因此上任三月以来,暗中搜罗,自问一旦发作开来,朝局将为之丕然大变

过年封衙期间,旁的衙门都可以休息,只有九门提督府是不能置公事在一旁而不去理会的,今天正好是荣禄当班,听人说衙门外街口有人争斗,带人赶了过来,不想却是鲍超和载几个。

第199节有意接纳1

第199节有意接纳

皇帝对几个儿子的管束最称严厉,每月除了内府支取的月规银子,就只能靠所担差事自有的一点俸禄,虽然从当年载滢的外家给他送上五万两银子之后,皇帝也明白,月规银子数额太少,不够孩子们花用,因此渐次增益的一点,终究还是杯水车薪;而载沚虽然也是阿哥,但论及圣眷,远不及他的二哥和五弟,甚至连老八载淳也比不过,担着一份兵部的闲差,每天无所事事,戋戋鹤俸,也根本不足以让他冲皇子的派头,好在有载滢和载滪时常周济,还能勉强支应;因此,只能靠他途帮衬一番了。

这件事就是和东瀛用兵有关。清军部队七月过海,到八月底的时候,冬衣就要从浙江和两江的织造衙门起运,但在起运之先,载沚动了一点歪脑筋,他奏请皇帝,仿效当年黑龙江前线用兵的旧例,由江苏和浙江的两省织造,奉旨办理五十万件丝绵小袄,估价代办,工款银子由两省藩库代垫,公文则由该衙门咨部之后,在东征军费项下扣还,将来运输起来,这两省都有靠海的码头,也很方便。

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皇帝以为载沚长进了,还很是夸赞了他几句,随即降旨,着这两省即刻估价报来,得出的结果是每一件丝绵小袄造价在六两四钱四分银子,五十万件就是三百二十二万两整。

这样的数额是朝廷能够担负得起的,于是皇帝大笔一挥,准了奏请的数额,同时命两省织造衙门尽快选择工匠,快速着手,要赶到九月二十日之前,把第一批十五万件装载上船,先送往山形县的鹤冈府,发交兵士。

载沚的这段条陈,则是从两方面下手,首先说,丝绵小袄的造价中便有虚头,旨意刚刚颁下,工款尚未到达两省的织造衙门,二八折的回扣已经进了他的腰;这还不算,五十万件小袄,若是照旨意而行,自然是每一省二十五万件,但这只是往来文书上的公事,具体操作起来,就要看谁的手伸得长了

两省织造一个叫连甲,一个叫余堃,都是旗人,其中余堃是接的立山的缺,做江苏织造,连甲却是肃顺保荐的,做浙江织造;这二人的来头虽然都很不小,但载沚利令智昏,一个人的帐都不买,在他想来,自己是皇子,肃顺、立山两个再强也是天家的奴才,这二人尚且如此,余堃、连甲之流何足挂齿

因此毫不顾忌这二者的能力是否足够,唯财是举,把其中的大头给了余堃,连甲所得,不过十之三四。连甲进京向肃顺哭诉,肃顺大怒,一时间不好发作,只好把他叫来,耳提面命一番,又把他打发了回省到任。

载沚论才华不及几个兄弟远甚,眼里只盯着白花花的银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条:江苏织造衙门的能力远不及浙江,这还不必提浙江有一个胡雪岩在,他的阜康号几乎控制了中国超过七成的生熟丝的供应,得了肃顺的指点,连甲到省,即刻把胡雪岩叫来,将老中堂的话逐一拜托。要他尽量卡住运往江苏的生熟丝的数额,囤积居奇,不愁日后不能卖一个好价钱。

等到余堃拿到那么大数额的单子,才发现市面上的生熟丝的数额远远不敷使用,工期一下子延长,终于造成极为恶劣的结果这还是东瀛和大清讯息不通,否则,只怕事情早已经败露了话虽如此,载沚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他知道,这件事一旦走露出去,自己就要大倒其霉

因此提心吊胆的过了几个月,却是一派水净鹅飞,从没有人追到他的头上,这才逐渐放下心来,故态复萌,不料正赶上门下的豪仆和鲍超街头冲突,惹来了荣禄。

荣禄心中不耻载沚纵仆行凶的举止,但皇子的面子不能不卖,简单问了几句,点点头,向载沚呲牙一笑,“四爷,您看”

载沚话说得漂亮,“仲华,我这几个奴才不懂事,该打就打,该罚就罚,我这做人主子的,没有二话总之,今儿的事全凭你一言而决”

荣禄笑眯眯的落地打千,动作很边式,“有四爷这句话就行,”他转身走向鲍超,和他耳语了几句,又转了回来,“误会,鲍军门说了,一切都是误会请四爷莫怪,至于说该打该罚,四爷太言重了。”

载沚点点头,心中还算满意,当下转身欲走,忽然想起军中冬装一事,又转了回来,“仲华,这几个,可是从东瀛军前奉皇阿玛的旨意回京的吗”

“正是。为首的一个叫鲍超,字春霆,李少荃李大人回京之后,暂理南路军事。”

“国之勇士啊,可要亲近亲近。”载沚言不对心的说道,“仲华,不如这样,等一会儿你问问他们,可有什么事没有,若是没有,请到我的贝子府上,我做东,一来亲近;二来,也让我府中这几个不开眼的狗才,给列位壮士席前赔罪,你看可好”

“怎么不好四爷赏脸,他们还有个敢不接着的吗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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