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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又如何还能让那重利轻情的男人回心转意不成”嘴上说的是琵琶女和商人,实则是在说她和顾成勇。她和顾成勇冷着过了二十多年,什么感情都淡了、心也凉了,这样的感情如何回到从头又何谈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甄肥肥没有回答席春香的问,径自说道。
“就这样过了好多年,琵琶女的心中已是千疮百孔,对自己的丈夫也不再抱什么希望”席春香默然,这与她是何其的相似
“直到那一天”甄肥肥话音一转。“那天下着大雨,雨水连着天结成巨大的雨雾洪水顷刻袭来淹没了很多船只。许多来不及靠岸的船都被洪水冲走,其中就有琵琶女的船只”
席春香愕然,张大着嘴。
“商人得到消息,放下手头上的生意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回到平日里他们居住的江边,望着江面上的船只残骸,心头的荒凉越来越深
茫然四顾,他削瘦的身体长身而立在船头,昔日温驯在家等候的妻子如今在哪里啊一想到那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再也不会抱着琵琶出现在他面前,等候着他归来心中不由剧痛,直到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
甄肥肥也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故事烂俗不烂俗之类的东西,尽情续编着自己所想象的故事。
席春香轻咿了声,心头划过一抹异样,偷偷升起一丝渴盼。要是顾成勇能像那个商人一样意识到“琵琶女”的重要性,幡然醒悟,该有多好那样她纵使死了,也比现在这副样子好过多了
察觉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席春香赶紧摇掉脑子里不可饶恕的“痴心妄想”,勉强抬抬头,扯起一抹无力的笑。
“后来那个琵琶女怎么样了真的出事了”
甄肥肥点点头。
席春香的眼睛一黯。纵是悔悟了又怎么样终究还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琵琶女至死都没体会到那渴盼已久的温暖
“琵琶女是出事了,只是幸好,溺水的时候抓住了一根浮木,后来被人救起,大病了几天也就痊愈了”
席春香轻吁了口气,宽慰的笑了。
“呼那就好对了那那个商人找到琵琶女了吗他们最后走到一起了吗”
“嗯,找到了商人见到琵琶女,望着她苍白的面颊,泪水潸然而下。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对她许下了人生中最郑重的一个承诺并且他也真的做到了”
“是是什么”
“他答应她,以后无论到哪里,都会带上她再也不会把她一人留在江口独守空船,让那凄寒的秋水浸透她凋零的心”
“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席春香情急地拉住甄肥肥的手,有点激动地问。
“是的,他做到了商人在外面奔波琵琶女就在家里为他备茶烧饭、铺床叠被。商人晚上在外忙得再晚,也会赶回来。陪她吃餐热呵呵的饭,一边泡着脚一边握着她的手和她说些白天里发生的事。兴致来了,琵琶女就为他弹奏一首曲子,在琴声中,他安然入睡”
席春香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唇畔含笑,眼中露出悠然神往之色。
“当然,商人事忙,有时再怎么想带着她也没法子,不得不分离
席春香嘴上的笑容顿失。
“但是他们约好,商人每到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后就要来信报平安。距离远的,十天定时来一封家书,路途近的,就三天一封。去时再久,也不会超过两个月。后来商人生意越做越大,手头上也愈渐宽裕,就把大部分的生意转到了京城,和琵琶女常年定居京城”
故事说到这里也就结束了,甄肥肥站起身,扶起席春香,在院子里走走。
席春香任由甄肥肥搀着,默默踩着地上干净的青石路,脑海里风起云涌,一时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曾经濒临枯萎的心因为这个丫头的一个故事重新点亮、焕发出令她都难以置信的生机。
曾经那么怨恨对方、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思,在这一刻忽然烟消云散了。心底的怨、心底的痛、心底的恨,还有心底的委屈,悄然褪色,变为内心里最深沉的渴望
席春香极力抑制,拼命按捺着自己的心,不让自己轻易地妥协,轻易认输。
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让手中的痛来减轻心里的煎熬。
她真的很讨厌、很痛恨现在的自己不是说过永远都不理那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吗不是说要恨他一辈子,今生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瓜葛吗么要这样为什么坚持了这么久她还是不可以难道她席春这辈子注定这么没出息,被他害得这么惨还不够,还要往他那送席春香啊席春香你难道真的要亲手死在他手上你才罢休吗
“师父,时候也不早了,阿旺还在客栈里等我,我也是时候该走了。”甄肥肥陪席春香走了一路,见她情思难复,需要找个地安静安静,便有离去之意。
“丫头吃了饭再走吧。
我让三娘多做些你爱吃的,陪我吃点儿,等下午天阴了点再回去”席春香一听她要走,连忙急着挽留。
此时她心中纠结难当,满心的苦漫得嘴里一片苦涩,在这个时候,有个人能陪着她说会儿话也是好的。
况且这个丫头心思通透,对很多事有着她独特的理解。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常常能让茅塞顿开惊醒梦中人,有她在她也安心不少
甄肥肥知道她的心思,可是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的一切只有靠她自个儿了。师父和顾成勇之间的恩怨已经延续了二十多年,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
况且即使他们心中还有彼此,但更多的是对彼此的怨恨和芥蒂,这些东西一日不除,就算勉强走到一起也走不远
“不了,下午的船,吃饭的时候怕是晚了。师父,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回到床上好好歇着吧,徒儿下次进城的时候再来看你”
“那好吧不过你得慢点走。上次你不是跟我讲,你喜欢吃三娘腌的咸肉嘛,你在这儿坐着喝盅茶,陪我再聊会儿,我让三娘给你装点让你带回去”
甄肥肥一听有咸肉吃,也不推辞爽快地应了下来。
“丫头,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席春香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想着到甄肥肥这儿取经。
“师父,这个”甄肥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毕竟她是一个外人,对师父和顾成勇之间的恩怨也全然不了解。要是这样就在这大放厥词的话,一个弄不好,不仅帮不了师父,还害了她,那么就是她的罪过了。
“丫头,我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说错了师父又不怪你。”
“不是啊师父,是我不了解情况不敢在你面前乱说嘛不过”甄肥肥注意到席春香脸上掩饰不住地黯然苦恼之色,终是不忍拂她意思,尝试着开口。
“我只知道师父目前最应该做的就是调查,、放下,和争取,”这个答案对于师父而言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