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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还要消瘦。这样又怎么能够熬过生产的痛苦
云千梦深知慕春的用心,也知近段时日自己操心过度,这才导致体重不增反减,便笑着点了点头,努力地吃着桌上的晚上。
蹬蹬蹬而这时,木质的台阶上响起一连串快速地奔跑声,在这寂静的晚上显得极其的刺耳
不一会,门帘被人掀起,乔影满头满身的白雪走了进来,只是她尚未靠近云千梦,便被护住心切的慕春给拦住,“乔影,你身上寒气太重,莫要过给了王妃。”
听到慕春的提醒,乔影这才回过神来,只是脸上的焦急之色却瞒不过云千梦的双眼。
将用了一半的米饭搁在桌上,云千梦拿过手边温热的帕子擦了擦嘴,随即出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竟让你也露出这样的表情。”
乔影任由慕春为她擦去身上发上的雪水,眼底的焦急也顾不得收起,快速出声回答着云千梦,“王妃,方才迎夏派暗卫回禀,说已有十几名百信死于中毒。那毒的毒性虽不及鹤顶红等毒霸道,却也十分难解,加上此时城中药材匮乏,只怕这几日还会有更多的百姓丧命。卑职得到消息后,忙赶去城门口,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要求出城的百姓。董将军正加派人手守住城门。卑职见董将军忙碌,便折了回来。”
“海全果真是打算动手了。”听完乔影的回禀,云千梦轻轻吐出这句话来。
只是,她语气虽轻,但修眉却已紧皱起来,一手撑着桌角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子,目色深沉地望着漆黑一片的庭院静立不语。
慕春则是眼带责备的看了乔影一眼,目光再次看向桌上只用了一半的晚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乔影得了慕春一个埋怨的眼神,顺着慕春的视线往桌上看去,这才惊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抬眸往云千梦的背影看去,却真觉得王妃这段时日清减了不少,从背后望去,竟看不出王妃是怀孕七个多月的孕妇。
“王妃”歉意的话刚要说出口,房内却忽然响起云千梦清亮的声音。
“乔影,立即发信号通知王爷,让他尽快做好应战的准备。至于董将军那边,既然董将军已经做出了决策,咱们便静观其变,看看对方到底想做到什么程度。这几日,客栈内的暗卫定要轮流看守,不得出半点差池。”云千梦语气强硬地开口,说出的话如放出的箭般,只有正中红心,没有无的放矢。
乔影心口一紧,重重地朝着云千梦的背影点了下头,二话不说便转身出了内室
黑夜中,北风呼啸而过,夹杂着飘然而落的大雪,让所有人均躲进了家中取暖。
而驻守在外围的楚王军中,却是不断有一纵队的士兵不畏严寒坚持在大营内巡逻。而主帅的营帐,更是一盏油灯点到天亮
三更天时,习凛踩着脚下半寸高的白雪掀开了主帅营帐的帷幕,只见他虽穿着斗笠,可眉毛、睫毛上竟已是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远远望去与雪人无异。
“王爷,城内有消息传出”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习凛抬起右手在脸上胡摸了一把,甩去沾在手心的雪水后,再次出声禀报情报,“王妃传来了消息,根据信号的颜色判断,王妃是想告知咱们尽早做好应战的准备。”
“知道了。”楚飞扬背对着习凛,正面对地图研究如何从另外两军的防守中取得有利的地势。
在这寂静的夜晚得到这个消息,只见楚飞扬原本背在伸手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似是压抑着心中无法宣泄的思念及对云千梦此时处境的担忧。
习凛静立于原地看着王爷努力忍耐的模样,心底不由得一酸,却什么也不能说。
“半柱香后,让所有将领过来。”漫长的一盏茶时间过去,寂静的营帐内响起楚飞扬略显沙哑的声音。
习凛闻声抬起头来,见王爷已经拿过搁在椅背上的披风穿戴好,面色冷峻地大步往营帐外走去
“王爷,外面风雪太大,您还是披上斗笠吧。”见楚飞扬竟打算这般模样出去,习凛心头一紧,忙将自己的斗笠拿过来,打算为楚飞扬穿上。
一只修长而蕴含力量的大手却在此时拂开习凛递过来的斗笠,习凛的耳边同时响起楚飞扬的声音,“不必了,你快去通知众将领,莫要耽搁了时辰。”
语毕,楚飞扬掀开帷幕,大步跨出营帐
漆黑的夜幕下是一片片飘落的洁白大雪,楚飞扬一步一个脚印地踩着厚积的白雪,脑中却浮现去年过年时,云千梦一身新嫁娘的衣裙立于梦馨小筑的庭院内,亲手为庭院中的那株苍松大树装扮的场景。青翠树枝间被点亮的红烛不但将缺少人气的楚相府装扮地喜气洋洋,那跳跃的烛光与灿烂的笑容更是照进了他冰封许久的心,让他再也无可自拔。
一阵寒风吹过,几片白雪随风落入衣襟中,瞬间将楚飞扬从回忆中带回这片冰天雪地中
一抹苦笑自唇边泛开,素来睿智冷静的黑眸中浮现出少有的焦急,楚飞扬狠狠地甩了甩头,踩在雪上的步子却越发沉重
“王爷”迎风走到一座营帐前,守在外面的士兵见是楚飞扬,立即上前行礼,却被楚飞扬阻止。
看着面前的士兵立于寒风大雪中,整个人已快要被大雪覆盖,楚飞扬抬手用力地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这才自行掀开营帐的帷幕,缓步走了进去
一阵寒风随着掀开的帷幕灌入营帐内,几片雪花飘了进来,眨眼间却又化成了雪水,斜躺在木床上的容云鹤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楚飞扬已经走了进来且落座在不远处的座位上。
容云鹤单手撑在床上站起身,快步来到楚飞扬的面前,看着面色严峻的楚飞扬,容云鹤已经快到嘴边的问话却不知怎的重新咽回了腹中。
右手执起桌上的茶壶,为楚飞扬倒了一杯热茶,容云鹤随之落座在一旁,淡然地出声问道:“天色已黑,王爷怎么过来了”
楚飞扬接过茶盏,无声地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却没有立即将茶盏放下,而是将茶盏拿在手中端详了半晌,这才低沉开口,“你可知齐靖元将你带来北方有何用意”
容云鹤是少有的通透之人,楚飞扬的问话一出,他已隐约猜出楚飞扬话中的意思,加之之前楚飞扬与齐靖元之间的对话,更让容云鹤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心中明白是一回事,容云鹤却始终有些不明白楚飞扬为何非要如此,不由得皱眉问道:“王爷是想将王妃托付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