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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必须毫不保留的使出全部的力量,甚至连城堡之心的底牌也不得不揭开,才有可能挡得住那个人的攻击。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等待着他们三人的唯一下场,就是葬身于薄暮森林的冰雪之中。
马蹄踏碎冰雪向前缓行,那个探查术的视野中始终辉煌闪耀的深紫 色 光团终于再也看不到了。李维将兜帽撩开,转过身,目光向着来时的道路上深深投去一瞥,然后自言自语的说,“我有一种预感,回来的时候,我们还会遇上那个人”
2、乌鸦信使,再报噩耗
2、乌鸦信使,再报噩耗
那名身份不明的强大骑士不是李维等人穿越薄暮森林的时候,所遭遇的唯一一次麻烦,但是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其中为危险的一次。饥饿的狼群和其他野兽对于商旅来说可能是相当危险的对手,然而对于李维等三人来说,却是随手可以打发掉的小麻烦。为了节省时间,大家决定趁着天气晴朗连夜赶路,好笼罩薄暮森林之中的浓浓夜雾冬季有所减轻,呼吸着冰霜一样的空气,三个人举着火把策马前行,李维前,唐纳断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周围的树木渐渐稀疏矮小,已经抵达薄暮森林的边缘地带。巴布鲁帕凭借着记忆找到了一条结冰的小溪,溪水纯净,宛如宝石。李维用剑凿下了足够的冰块,另一方面,唐纳和巴布鲁帕也凭借着冒险生活的经验点起了一堆营火,当红亮的火苗噼噼啪啪燃烧起来的时候,巴布鲁帕一屁股坐旁边的大石头上,累得连舌头都像是生了锈一样,只顾得呼呼喘着粗气。
“天气太冷,溪水已经冻透了,连底部都结成了冰。”李维用一只小铁桶盛着凿出来的冰块走了回来,“本来还想抓点鱼什么的,看样子只能吃带来的干粮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把铁桶递给了唐纳。
唐纳接过铁桶,然后用树枝挑着两边的把手,把铁桶篝火上面架好。“今年的冬天尤其冷,”他把双手放篝火旁边又烤又搓,“记得上一次魔灾降临的时候,也是跟着这么一个出奇寒冷的冬天,好不容易从恶魔的爪牙下幸存的人们,又饥寒交迫之中死了一多半。”
李维沉默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味道,“是啊,那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冬天,即使是子爵城堡里面,生活也过得格外艰难。”他一面说着,一面打开行李包袱,取出一条亚麻布的手巾,准备给坐骑擦汗。
昨天将近一日一夜没有休息,虽然一直没有策马奔驰,但是依旧让他们的坐骑疲惫不堪,满身是汗。很多熟悉马匹的骑士都了解这一点,马匹如果大量出汗,又没有及时擦干的话,身体就会生病,甚至还有可能崩溃,从而再也没有办法作为战马驰骋。
李维本来第一个走向的是北境黑魇,然而这匹混血梦魇却连一滴汗都没有出,正站李维凿出来的冰洞旁边,用锋利的牙齿咯嘣咯嘣的咬下冰块来吃。看到李维走过来,黑魇抬起头用大脑袋往李维怀里蹭,让李维忍不住苦笑着拍拍黑马的脑袋,才让它满意的走开了。
李维和唐纳给另外两匹马擦汗的时候,巴布鲁帕已经打开了他的那两个树皮箱子,把里面的干粮一样一样的取了出来,并且把其中一块褐 色 的东西丢进了铁桶里面已经开始滚沸的冰水当中,又向里面倒了几把燕麦片,没多久就传来了浓郁的羊肉香气。巴布鲁帕舀起一点尝了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地上铺开一块白布,边缘不怎么整齐,看上去似乎是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
唐纳刚好回过头来,看到了那块白布,“哎,虔诚的巴布鲁帕,记得你曾经说过,这块布好像有些来历吧”
“说的是,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神圣遗宝。”巴布鲁帕一面把黑面包、干酪和咸牛肉之类的吃食摆上面,一面头也不回的夸口说,“还记得圣摩拉塔的故事吗这块洁净的白布可是从他的袍子上面撕下来的,只要披身上,就随时可以得到这位所有旅行者的守护神祗的保佑呢。”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巴布鲁帕做出的动作很显然并不是十分意这件珍贵的宝物,唐纳摇着头笑了笑,然后和已经擦干另一匹马的李维一起坐了过来。巴布鲁帕从另一口箱子里取出几个金属碗,按照他的说法,这些都是大仁慈者艾拉拉亲手为病人赐予圣水的遗宝,同样价值连城。
神圣遗宝似乎给羊肉汤添加了美味,特别是整夜赶路之后,几个人都快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饿了,巴布鲁帕的个头矮,但是胃口却是好,当李维和唐纳还对付第一块黑面包的时候,他已经将两块面包夹着牛肉和干酪咽下肚子,不过他毕竟不是鳄鱼,让这些干粮噎得直翻白眼,向嘴里倒进半碗热汤才顺了过来。他的手去拿第三块黑面包的时候,一个尖锐的东西突然顶了他的脖子上,然后耳边响起了有些怪异生硬的声音。
“胖子,胖子投降不投降”
“我投降”巴布鲁帕的尖叫声让对面的李维和唐纳都吓了一跳,然后他们看到坐对面的矮胖子一下趴地上,把双手举过头顶,其中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块黑面包。
巴布鲁帕的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只李维看上去有点眼熟的大乌鸦蹲他的肩膀上,这只鸟儿得意洋洋的从巴布鲁帕的脖子上把自己的长嘴拿开,然后昂首阔步的踩着他的脑袋和胳膊走向黑面包。
“战利品,战利品。”大乌鸦宣布,然后把长嘴狠狠的扎进黑面包里面。
唐纳的大笑声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嘹亮,李维一开始想要忍住,不过巴布鲁帕趴地上,斜起一只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那只大乌鸦的样子实是太有趣了。于是几秒钟后,李维的努力宣告失败,笑声加猛烈的冲口而出。大乌鸦跟着凑趣,搧动翅膀发出几声充满嘲弄的哑哑大叫,让巴布鲁帕的圆脸变得红如夕阳
“乌鸦大人,我想您应该是犯了一个错误,您的俘虏还没认输呐”巴布鲁帕的声音甜的吓人,紧接着他就像是身子下面装了侏儒弹 射 器一样跳了起来,以李维从未见识过的灵活身手,向着大乌鸦猛扑过去。
“嘎嘎,耍赖,耍赖”大乌鸦好不容易从巴布鲁帕的纠缠中脱身,振翅而起,飞上树梢,刚才脱落下来的黑 色 羽 毛 风中打着旋儿。“咬人,咬人”大乌鸦悲愤的指控说。
巴布鲁帕气哼哼的把一几根乌鸦 毛 从嘴里吐出来,咳了两声,又吐出来两根。“让你这鸟明白一下巴布鲁帕老爷的厉害”他警告说,那副 摸 样让刚刚压下笑意正喝汤的唐纳忍不住扑哧一声,然后给呛得咳嗽起来。
李维向着那只大乌鸦招手,鸟儿担忧的看了看依然愤愤不平的巴布鲁帕,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如同幽灵一样滑下树梢,落李维的肩膀上。“沼泽,沼泽,信,信。”它叫着,同时抬起一只脚爪。
大乌鸦的爪子上面绑着和上次差不多的铜管,里面装着的信件冻得发脆,李维小心翼翼的展开这份散发着腐灭沼泽独特的 潮 湿气息的薄片,上面的信息比上一次短,却让李维立刻脸 色 大变。
“原住民部落打了败仗,几位首领身负重伤”年轻领主迅速收起信件,转向唐纳和巴布鲁帕,“来不及休息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