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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秋及元子笺连忙抬头向上望去,这一望,立时使他们全身大为紧张起来。
在百丈的涧口,站立着一个白衣的老婆婆,她伛偻着背,双手空空的,山风拂动着她的白发和长衣,宛如一个九天的神仙,又好似一个可怕的幽灵,总之,任何人也不会感觉到她是一个「人」
她身体微微地晃动一下,好似舍不得离开那阵拂体的清风,伫立了一阵,向下发出了冷酷的声音:「你们都到齐了吗」
声音经过四壁的迂回,显得更为苍老和冷酷,下面三个人,都是一惊。
皮鲁秋壮起胆子,朗笑了两声,道:「花婆,我们早就到了,在等你的大驾呢」
花蝶梦好像是笑了两声,她又问道:「你是皮鲁秋还有别人呢」
吉士文闻言连忙答道:「花婆,吉士文也在此恭候多时了」
那个恐怖的形象怪笑几声道:「好得很好得很不用说元子笺是一定在的,我下来了。」
她语音甫停,双劈张处,人如一只巨大的蝴蝶,又如一朵下降的白云带起了呼噜噜的风声,竟由那百丈的峭壁上向下落来
三人正在惊骇,突觉眼前一花,这个怕人的瞎婆子,已然用她最得意的身法「蝶梦花酣」,轻飘飘地落在了三人之前,距离石桌仅有三尺。
三人见她从空而降,这等功夫真是旷古未见,一个个骇得说不出后来。
瞎仙花蝶梦落下之后,她冲着三人略一点头,冷冷道:「难为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呢」
三人连忙站起,皮鲁秋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惊恐,微笑道。「花婆真是信人,我们今天就算死在你手中,也是绝无遗憾的」
花蝶梦闻言阴森森地笑了笑道:「老儿,我眼睛没用,无法观察你的神色,可是我听你的声音,有些不太自然,不知你是害怕,还是你们定了什么诡计而心虚呢」
三人闻言不由同时一惊,吉士文这时不知从哪来的胆子,他居然朗声道:「花婆,你不必多疑,诡计可以施于任何人,对于你却是毫无办法,这点你自己也必深信。」
「我们三人与你都有血海深仇,我母丧命于你手,皮兄丧父,元兄也丧父,所以都立誓要取你的生命当然我们知道,无论如何不会是你的对手,可是你已八十,我们如果再不复仇,你就要寿终正寝了,所以我们拚得十年苦练,舍出性命,也要与你一决生死,这就是我们今天约会的原意,虽然是不自量力,可是为复仇而死,可见先人于地下。」
第二集 第三百六十九章 红翎
第三百六十九章 红翎
花蝶梦默默地听他把话讲完,暗中点了点头,心道:「原来他们是怕我寿终,所以才拚出性命复仇,以求出奇迹哼只怕你们要失望了」
花蝶梦想着,点头道:「好的,你们既有此决心,也是可嘉之事,现在我已来了,如何比法,你们就快说吧」
皮鲁秋这时含笑道:「花婆,生死原是人生大事,你别怪我们俗,请你在我们动手之前,先饮十大杯如何」
花蝶梦闻言思索了一下,答道:「我已数十年滴酒未饮,今天看在你们就要归西的份上,就破例与你们一饮吧
花蝶梦说罢,径自坐在皮鲁秋对面,她一切行动均与一般人一样,仿佛她双目根本未失明一样。
花蝶梦坐下之后,皮鲁秋早已敬上一杯酒,道:「花婆,我们尚是初次同饮吧」
花蝶梦伸手接过了杯子,她不发一言,忖道:「即使他们在酒中放了最烈性的毒药,对于我扔是毫无作用的。」
这时皮鲁秋、吉士文、元子笺三人,各已举杯而尽,花蝶梦仍然握着酒杯,一动也不动,元子笺不由问道:「花婆为何不饮莫非疑心这酒不洁么」
花蝶梦阴恻恻地冷笑一声道:「你们三人,也都算得江湖一流人物,谅你们也不会作出这等事来,再说任何毒药对于我,均是不起作用的,我又何惧之有」
花蝶梦说罢此话,只见她嘴皮微动,再看杯中之酒,已然点滴不存了,三人这么高的功力,相隔又近,竟不知道她是怎样喝的,当下不由大为惊骇。
花蝶梦饮完了这林酒,她用舌头敌了一下干枯的嘴皮,怪笑道:「数十年不饮酒,想不到酒味依然如此,并无什么改变啊」
这时吉士文早已斟上第二杯酒,花蝶梦仍是前法饮干,至于桌上菜饭,她是动也不动。
到了第五杯酒后,皮鲁秋才开始谈到正题,其中自然隐藏着他们至毒且狠的诡计。
原来皮鲁秋等三人,知花蝶梦武功奇高,已是空空精精一流,双目虽瞎,但却丝毫未受影响,隔空点穴,金石可穿。
他们三人原是受了高明人的指点,以十七层湿棉,和头发以及兽皮,织成了一块护身牌,无论任何兵刃暗器及厉害指力,均可抵挡。
他们素知花蝶梦,除了口鼻两处要害外,周身刀枪不入。
而他们三人中,吉士文有一爱女,年方十七,曾在苗山学艺,为苗山第一高手五羊婆刁玉婵之爱徒,那刁玉婵也是一代奇人,武功之高只不过略逊花蝶梦一筹。
吉士文之女名唤文瑶,她深得五羊婆的真传,更是练就了各种毒药暗器,其中最厉害的一种,名叫「五羊针」,也就是五羊婆成名的独门暗器。
这「五羊针」细如羊毛,奇毒无比,中人之后,七步必亡,发射之时,要从铁管吹出,由于体积过小,如果施放的人内功精纯,则对敌者就万难躲过了。
这时,吉士文等人,决心要杀害花蝶梦,事先便作了安排,在「落月涧」摆了两大块石头,相隔约有二十丈,以备双方对敌之用,而距离前台三丈处,挖下了一个地洞,上覆木板,令吉文瑶藏卧其内,备好了暗器,听他们信号施发。
这时皮鲁秋朗声说道:「花婆,我们三人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们十年来,刻苦自励,练成了一种厉害的武功,自信可以抵住你的掌力。」
皮鲁秋说到这里,花蝶梦忍不住地冷笑了两声。
皮鲁秋精灵,面上故意作出不悦之色其实花蝶梦也看不见,显得颇为愤怒地道:
「花婆,你不用笑,我们今晚已有全胜的把握了」
花蝶梦听他口气已有怒意,心中暗笑,便道:「皮鲁秋,你们总该知道,以我指力,三十丈内金石可穿,你们十年苦练又有何用」
花蝶梦说着得意地大笑了两声。皮鲁秋神色自若地道:「你的指力我们深知,可是我们自信这十年的苦练,可以和你接上六招不成问题」
他话尚说完,花蝶梦已是怪笑道:「数十年来,我与人对敌,向来只出三招,你们居然敢接我六招哈哈」
花蝶梦说着仰天大笑,其声惨厉,寒夜之下,显得更是刺耳。
皮鲁秋却抓着她骄狂的弱点,立时接口道:「花婆,你这次恐怕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