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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出口的余音也俱语意不绝;可甘苦儿却出声斩截,只听他一个归字断声喝出,相距梵溟轩彼此已不过丈余。他二人总角之交,心意相通,那两式使来,虽远隔丈许,却似也联成一气。连吊诡五煞也为之一沮。就在这一招之下,梵溟轩身形拨地而起。于空中发出清亮一剑。兵刃交接,他借力一翻,已腾入甘苦儿与龚长春落地之处。梵溟轩使的是左手剑,只见他二人一伸左手,一伸右手,双目并不曾对视,却已于空中握住,把臂落地。甘苦儿大叫了一声:「可找到你了」
第二集 第二百零三章 绝剑
第二百零三章 绝剑
他心中最热,一叫之下。并不管这是战阵之中,竟双臂就向梵溟轩腰中抱去。梵溟轩没说什么,只是一双眼中俱是笑意。他任由甘苦儿一双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左手一长,把甘苦儿身后追袭而来的无常子的一招接了过去。
甘苦儿大叫道:「我好欢喜」
语未落地,他双手还抱着梵溟轩的腰,自己胯下却一荡,双足飞踢,直踢向那攻向梵溟轩后背的追击而来的两人。他一腿把那两人迫退之后,眼睛才腾空看到梵溟轩的眼,一双手猫似地在小梵儿脸上抓了几下:「这些日子没见,你没给那白毛风吃了嘛。说,有没有惦记我苦儿」
龚长春这时却奋起余力,他要留有一丝余暇给那对少年相见欢喜,攻来的攻势几乎全是被他拚力挡了回去。
梵溟轩嘴角含笑,没答小苦儿的话,只伸一只手在他头上狠狠地捋了两捋,又用两指在甘苦儿腮帮上掐了一下,微笑道:「臭小厮,你功夫可大有长进呀」
龚长春全力挡敌,可耳角还是听到了这一对名为主仆实为朋友的两个少年的笑语。只见一抹笑影浮在了他瘪瘪的嘴角上。似乎一贯为江湖雪雨冰封住了的心里也升起一抹欢喜。
甘苦儿与梵溟轩俱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伸臂一拥,这时,甘苦儿却猛见梵溟轩脸色一变,耳听他道:「不好」
他两人心意相通,反应自快,只见甘苦儿与梵溟轩身子攸地一转,已变成背对背。他们身周,那詹枯化与乌脚七插不上手,已退至圈外观战。却见那吊诡五煞似已结成了个什么阵势,联手一击之下,龚长春口里一口鲜血喷出。真溅到梵溟轩与甘苦儿身上
甘苦儿没想到龚长春伤势居然如此沉重,以他身手,不该是伤在这五煞手里的呀。他这时也无暇细问,与梵溟轩对望一眼,两人俱都是面色凝重。五煞再度攻来,甘苦儿鸡爪镰一摆,与梵溟轩同时出手,只见一剑一镰,一青一黑,光影一晃,数度猛击之下,他俩儿才重又凝身站住。梵溟轩衣角破了一处,甘苦儿背上也被无常子扇风扫了一下,火辣辣地痛。他们俩儿还是背对,把瞎老头护在了中间。却情知:这一下出手,他们还能囫囵地落回原地严阵以待。等下一招后,他们是再也测不定到底接不接得下来,更遑论护住龚长春了。
只一静,场中七个能动的人已再度交战在一起,这一下,好拚了有十数招。十数招过后,梵溟轩与甘苦儿重又站定。他们背心一靠,本已疲乏的身子似重又激起了些血勇。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梵溟轩这时却突然收剑,他把剑缓缓入鞘,然后却仰起头。那边无常子见多识广,一见之下,已惊呼一声:「大家小心,这姓梵的小儿非同一般,他已把周游剑法练到了无锋之界。」
梵溟轩一抬头,口里低低吟了一声:「过秦」周游剑法意出战国,原以过秦、围魏、坑赵、杀楚、裂齐、分晋、小鲁、拨燕分为八式。这八式都是周游剑法中不当大敌不会冒用的杀着,因为一旦施为,耗力极大。甘苦儿心头一惊,眼角一扫,已见得梵溟轩口角微颤。齿牙相激,微微有声。他心里念了声:「阿房」小梵儿分 明要拚了,他居然要以未臻熟练的阿房九剑奋力一击。那周游八式如催动阿房焚就成了阿房九剑,这剑术大是凶险。甘苦儿怒望了对手五人一眼:是他们、就是他们扰乱了他与小梵儿的欢喜相见,还要逼着小梵儿出此险招。他心中一怒,居然气得牙齿打颤,然后一提力,他这些日子苦修的排冰真气已聚入指间。他不想动用剧天择贯入其身的真力,因为明知剧天择虽传他此术,却未见得出于什么好心。这些日子来,他用于消解那真气的霸道所费的心力远较吸收为多他可不想被那剧天择的补天大法攥改自我真心本性。可此时,他不能不拚了。只见他面上一阵红胀,然后右臂一阵抖动,接着,暗暗的暮色下,只见他手里的那根精钢所铸的鸡爪镰黝黑的铁色上,居然抹上了一层黯红。
那边吊诡五煞相顾一眼,脚步一错,已飞快旋转起来。一时只见,甘苦儿与梵溟轩身侧到处都是他们的真身幻影。那五煞分明也动上了他们压箱底的本事。甘苦儿与梵溟轩情知中与不中,就在此一击了。他们二人觉住气,后背一靠,一靠之下,甘苦儿只觉梵溟轩背后就传来了一股温凉之气,不知怎么就似能平息他血脉里的那丝酷烈难耐。甘苦儿心下一阵感动就是当此之时,小梵儿虽不说话,却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动,猜知他冒用补天大法真力时身体里的燥热,传力相助。那边五煞越转越快。终于耐不住,忽然齐齐飞身而起,发起了围攻一击。
就在他们扑出时,只听十丈之外,忽然传出了一个人声。那声音里充满惊诧,甚或惊怒:「小心,他们这是阿房绝剑加上炽剑之力。」
那人一语未完,双方已经交手。只见梵溟轩剑上青光一闪,有如一场水漫火烧阿房宫,周游剑法创立者本为楚人后裔,他有一句话是这样的:那个阿房,其实不是火烧的,而是为水所漫,为普天下愤怒之水滔滔而漫。甘苦儿的鸡爪镰一挥之下,才见出一片黯红的影子。梵溟轩青白剑色之下浸出的是一抹水意,无缝不进,无往不复,而甘苦儿鸡爪镰中爆出的招式却是一片狼红,狼群千万、揉令雪野的一片狠红。只听场中一片迭声惨叫,甘苦儿炽剑划过,鸡爪镰触处,都是一片烧灼喉咙的烫伤之气。那五煞中人已有三人中招,而那烫伤却马上被梵溟轩的剑底寒水之气所浸。这一痛,当真非同小可。只见那五煞翻身而退,甘苦儿与梵溟轩也好不到哪里他们一个裤管破裂,流出的全是血,一个肩头重创,伤近筋脉。可他二人后背一靠之下,同声喝了声:「杀」
「杀」之一字,从甘苦儿口中吐出,倒不见得稀奇,难得的是梵溟轩已动杀气。他们一靠即起,只见暮色中。一柄青剑、一把红镰,已杀出了真火。那五煞当不得这两个十六、七岁少年的锐利攻势,一接之下,再度受挫。梵溟轩与甘苦儿的身形一靠,再度飞起,他们奋力之下,已近脱力,情知如不趁此机会,废掉五煞,只怕当不得他们五人的临死反噬。
只听梵溟轩振声高叫:「将军百战死」
甘苦儿也锐声喝道:「壮士十年归」
这是一式视死同归。甘苦儿与梵溟轩相处三年,彼此熟悉,曾于相处之际创出此招。但那时甘苦儿虽见识颇多,功力未臻,心也不在这上面,所以招意虽有,却无法动用。此时,他的修为却已精进。只听十丈外那人喝了一声:「不好」早已飞身而起。可甘苦儿与梵溟轩必杀一击之下,招意何等之快。只听得三声哀鸣相迭传来,他们一剑一镰之下,除了无常子与靳拉瘦,已废了其余三人于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