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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暴发出一阵大咳,咳得肺都像掏空了。
铁灞姑眼见秦火那么稳重的汉子一时都忍不住搓起手来,口里喃喃道:「果真是大荒山无稽崖的那帮怪物这下,这梁子咱们只怕真是有些架它不起了。」
却听陈淇咳罢苦笑道:「若果真是他们要对付咱们。就算当年柳叶军全盛时六千精壮子弟犹在,就算」他回首四顾,望着壁间架上那些木主,「就算他们一个个都能活过来」他脸上神色一片怅慨,下面的话却顿住不说了。
默然了良久,才见他摇了摇头,一挺后背。大敌当前,他反似精神焕发起来。只听他笑道:「好好好,为了对付咱们小小的市井五义,杜荷居然能搬得出这等人物来那分明是太过看得起咱们了,我这当二哥的忍不住都要谢他一句:真真受宠若惊」
他目光炯炯。注目向自己座前摊放的五个鬼头。那鬼头面具上画了些符号,铁灞姑只觉那符号画得鬼画符也似,全难看瞳。却听陈淇喃喃道:「原来是:三日后,三更时,丑怪盟就要我们市井五义授首这鬼头却是他们一贯使用的标记了。」说着,他扫眼望向他那四个弟妹,口角噙笑,「怎么着,你们怎么说」
却见铁灞姑面露冷笑,秦火凝定如固,方玉宇一脸严肃,毛金秤也平静下来,一张滑稽的脸上突显慷慨之色。
却听陈淇笑道:「单论我,我是情愿让他们一刀把我这头从身子上剁下来,好让我看看自己这腔子里的血终究还是不是热的。」
听了这话,铁灞姑只觉胸中热血一沸,感觉那个她熟悉的二哥又回来了。
陈淇一转眼,忽望向了索尖儿。他把那面具之事略过不提,突然问了句:「小子,你姓什么」
索尖儿只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却听陈淇道:「你不说也罢。」他扭头四顾,伸手向四周一挥,「你找找,看看这些灵位里面,可有没有你爹的名字」
他分明已从身法路数里看出了一些索尖儿的身世来历,所以才特把他抓了回来盘问。
却见索尖儿身子猛地一抖,忍不住抬头向那些灵位望去。可紧接着,他似勉力控制住自己不再去看,激声道:「我没有爹,就有,我也不会认那个王八蛋当爹别说他死了,就是他活着,现在捧了他所有的功名富贵回来,我也不认」
陈淇望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他从椅上站起。走向上首,从架上略宽松处取下一个牌位来。
他用手轻轻摩挲着那面牌位,低声道:「他可能是有些对你母亲不起,可他毕竟还是你爹。当年情境,你没经过,再怎么也不会知道的。你有没有想过,换作你在当年,你又会作憾础择」
只听索尖儿冷笑道:「我会作憾础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八百年才回来一次,回来一次后,还敢留种。既留了种,又忍心抛下他身怀六甲的老婆,说什么要去赴朋友之约,自此一去不回,任她乞讨,任她活在世上任人宰割。」
陈淇却已走到索尖儿身边,伸手在他身上一按一捏,用内力化解了这小子身上的麻劲儿,并不多话,只默默地把那牌位放到了他的身前,返身向椅上坐了,静静地望着索尖儿:「那好,你认他也好,不认他也好,那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儿。我现在想问的是:你不认他,但可愿认我」
第二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气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气海
铁灞姑偷眼望向那牌位上面。只见上面金漆了五个字:「索千里之位」。她年轻,不知道索千里三个字当年在柳叶军中声名何等响亮,及听到二哥这话,不由猛地怔住。
不只是她怔住,索尖儿一时不由也愣住了。
只见陈淇望着索尖儿:「要说,我现在收你为徒,可不是什么好时机。三日之后,我们市井五义即将面对生死之决,我还不知活不活得过那一刻。
「不过,当年,我与你爹同在军中,也是面对这样的生死大战前,他那么全无遮拦、义无反顾的人,也曾托我一件事,说如果他死了,我还活着,且还能碰上他的孩儿,叫我无论如何,也要收你为徒。」
「我见你一身根底,也打得颇为扎实。只是技击一道,修习得不甚得法。这样。无论三日后我是生是死,这三日内,我会尽量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你一时不懂无妨,只要你都肯记住了,以后一生,凡遇战阵,败则败矣,只要不死,必有好处。」
说着,他望向四壁上那些牌位:「至于这间屋子,我也传与你。别小看了这问屋子,也别小看了这些灵位。那些灵位后面,有不少柳叶军中当年好汉的平生修为心法,与我默记下的他们的招式路数,对你不无小益。」
「如此,总比你沦落街头,一辈子当个混混强吧」
他这番话说得,无论何人,听了只怕都不免怦然心动。
以陈淇的名头,一直不肯收徒,此时无论他心许于谁,只怕都是那孩子一生的福分。可他这番话说得虽平和稳重,秦火、毛金秤、方玉宇等人却不免听得心头黯然。连铁灞姑这么粗爽的性子,都感觉二哥似在交托后事一般。
索尖儿听了前面一段,也忍不住心头微微一动,可听到最后一句,却不由得脸色一变。只见他脖子一梗。冷笑道:「我不干我是个混混又怎么了你们当年所为,也未见得强过我多少。哼哼,你要瞧不起,尽管瞧不起我,我也不稀罕给你当个什么徒弟。有种,你先把那什么丑怪盟料理了再来跟我说话。否则,学了你的本事,都不能自保,又有何用」
本来,无论是毛金秤,还是铁灞姑,适才街头一战时都曾对他动过怜才之意。二哥此时能有如此美意,也算成全了这个少年,他们当然乐见事成,断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桀骜不驯,铁灞姑忍不住就要开口呵斥。
陈淇的脸上却未见怒意。他沉吟良久,脸色忽然微动,似有耸耳细听之意,眼神还忍不住向门口方向瞟去。旁人没注意,毛金秤与方玉宇却俱是心细之人,都注意到了。却见他似有所闻的神色一露之后。猛地脸色一变,竟厉声厉气地冲索尖儿发作道:「你当真如此不识抬举」
索尖儿是在哪儿混大的软的尚且不吃,硬的就更别提了。只见他一声冷笑:「那又如何,凭什么你一抬举我就非得识你的抬举难不成不用你抬举,我就天生低贱了」
连秦火、毛金秤这等跟二哥相交十余年的人都从未见过陈淇如此发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