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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就要跪下,李唐眼明手快,连忙拉住。要说这时代他最不习惯的,就是动不动下跪,当初他在歙州帮人治病,就遇上不少病人好了之后,找他下跪致谢,不过,这两年来,歙州那边就再也没有对他下跪的人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李神医不喜欢这一套。但是眼前的刘博却不知道李唐的这个忌讳,倒是和李唐犟上了,一个劲就是要往下跪倒。
李唐只好说道:“刘兄还是起来吧,你若是跪倒,我也只好跪倒还礼了”
刘博一听此言,这才直起身来。
李唐又笑道:“还是要恭喜刘兄了,你这孩子现在看起来根本没有病,只是发育得比一般的孩童快一些,只要教育得当,我看他很有机会成为一个小神童哩。若是如此,刘兄可就后继有人了”
刘博和刘赵氏听言,都是狂喜不已,连声道谢不已。
这时,刘博看了看孩子,又说道:“既然是如此,不知道还有哪些食物是这个孩子可以吃的呢”
李唐想了想,顺口说道:“你们是开豆腐作坊的,豆浆也是可以的,最好有玉米粥”
“玉米”
李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所谓玉米呃,就是晶莹剔透,看起来像玉一般的好米。”
旁边的几个人听得连连点头,显然的对李唐这个对米进行划分的专业术语佩服不已,觉得十分形象。
“还有其他肉粥,都可以。当然,奶暂时非但不可断了,还是应该作为主食,我相信辅以这些副食之后,他对吃奶也不至这么排斥了。”李唐继续吩咐道。
刘博夫妇听得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地去了。
见刘博远去,李唐也连忙起身向韩多才道:“韩先生,既然此事得到了圆满解决,在下也就该走了,这就告辞”
韩多才连忙拦住,以殷切得几近虔诚的口气说道:“先生留步,请留步先生年纪轻轻,实在是我在岐黄界所见过最大的圣手。老朽也知道先生因为春闱在即,要多留一些时间温书,但请先生务必答应小老儿一个不情之请。”
李唐见韩多才一把年纪,在人前人五人六的,在自己面前却这般低三下四,心下暗道一声“惭愧”,便向韩多才说道:“韩先生请直言吩咐便是。”
韩多才道:“我知道但凡医者,个人的艺业,尤其是那种独门绝迹都是秘不外宣的,所以老朽也不敢奢求先生授以神技,但请先生能在鄙馆盘桓几天。”
李唐一听,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这韩多才是想让自己留下来帮他们医馆坐诊。这可不行,韩多才以为自己是神技高超,也不敢请求自己传授,问题是李唐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技”,可以传授给他这样的名医的。自己在他面前坐诊,那不是班门弄斧找难堪吗想想自己西洋镜被拆穿,羞愧无地的样子,李唐哪里还敢答应,连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
韩多才见李唐不为所动,又继续抛出了更诱人的条件,说道:“李先生,我知道您老人家贵人事忙。要不这样,十天之内,您只要在我这医馆里面坐馆一天,我便给付钱五十贯,哦,不,一百贯。而且我答应你,若不是我本人都感到万分为难的疑难杂症,绝不请您老人家出手这期间,闲暇的时间,您老人家还是可以温书习文,老朽绝不干涉。十日之后,就离春闱只有半个月之间了,到时候先生您何去何从,就可以但随本意,老朽绝不相强。”
李唐一听,这一天一百贯,十天可不就是一千贯了吗这工资待遇也太高了吧不说其他,就是这韩家医馆一天的盈利也很难达到这个数啊
略略一想,他终于明白了韩多才的苦心。他是明知道今天在众人面前直陈自己“无能为力”,自然会声望大跌,而经过这件事,李唐的声望自己会上去。这个时候把李唐留在自己的医馆那便是留下了一块金字招牌,告诉病人:我们医馆里还有比韩大名医更为强大的医士。这样,他的医馆生意就不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了。而他韩多才本人,就可以利用李唐坐诊的这段时间,努力挽回自己的声望。
至于李唐有没有真正动手帮病人看病,就不重要了。事实上,大多数病人得的都是跌打损伤,伤寒头痛等一般的疾病,真正的疑难杂症是极少见的。要不是这样,他韩多才这个不擅治疗疑难杂症的名医也不会有今天的声望。
想通了这一层,李唐便觉得自己不能不答应了,因为今天若不是自己出头,韩多才也不会这么出糗的。况且,韩多才开出的报酬也实在丰厚,每天一百贯,那真的是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拿到的。
见到李唐答应,韩多才欣喜不已,便又问了李唐的住址,说是好安排人从明天早上开始马车前去接送。诸事都商量好之后,李唐便再次告辞,韩多才还要请李唐留下来吃饭,却被李唐坚拒了。
第55章恶客
第二天一大早,李唐刚刚起床,韩家医馆的车夫早就已经等在一家客栈门口了。,那易掌柜正好也在,便和那车夫寒暄起来。他本就和气而且健谈,不过一会功夫,那车夫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掏了出来。
待听得说李解元不仅文采好,医术竟也能让神医韩先生这般尊崇,易掌柜惊讶得那张大嘴张开之后,一早上就没有合起来过。人,不论身体是如何健康,总难免有个大病小灾的,如果和一位神医交好,那差不多就相当于和阎王爷交好,易掌柜心下很欣慰,自己一向对李先生很客气。不过,他也开始盘算着如何更加客气了。
李唐来到韩家医馆,自然又受到了一番特别的招待。韩多才说话算话,李唐只是隔着帘子在厅内静坐,接待病人的事情全由他们师徒几个自行负责。一天下来,李唐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就转到了一百吊钱,这也不必赘述。
到了第三天,李唐已经开始有些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了,照常在医馆的帷后坐下来之后,还是一如往常地开始看书。
上次在书画街,听那中年男子的意思,似乎今科是要考诗赋的。虽然这话未必可信,但李唐还是不敢不重视,他此刻所看的,就是一本诗集。李唐看诗集和别人不一样,并不单纯是为了欣赏那些作者们的绝妙诗句。更多的是靠着这些句子,想起当初背诵过,后来又渐渐淡忘掉的那些“前世”名诗,或者只是一个句子也好。然后将它记下来,以便以后用到。
今天,李唐的收获颇为不错,坐在那里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回忆起了起码五句名句,这令他颇为欣喜。
正当李唐捧卷细读的时候,忽听帘外一阵喧嚣之声传来,他不由讶异地放下了书本。
这两天,韩家医馆的生意可谓火爆已极,各处的病人蜂拥而至,把个韩多才师徒几个忙得晕头转向。不过,在韩多才和他的几位徒弟的努力维持之下,所有的病人都十分守秩序,即使有些病人身体上十分难受,也都努力忍着。
而这喧闹声,是李唐这几天以来,经历的第一次不和谐的声音。他站起身来,走到帘边,仔细一看,就见外面来了三名男子,为首那男子,衣着颇为华贵,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形如槁木,面色苍白,双目深陷下去,眼珠里发出一点黯淡的光线。一看就知道是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