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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前来相送。而胡浪今天也体现出少有的宽厚,并不因为大家离开了自己的岗位而责骂。于是,那些本没有受过李唐的恩惠,只是想凑凑热闹,或者偷窥一下美女的下人们也都纷纷加入了进来。这就进一步促进了这个送行队伍的壮大。
这时候,大家已经到了大门口。胡浪拱拱手道:“先生,我在这里祝你折取芳桂,独占鳌头,等你回来之日,老夫亲自为你摆上樱桃晏,专贺你载誉而归”
经过了昨夜之事,现在再听到胡浪称自己为“先生”,李唐顿感有些尴尬,便把目光向王院君身后躲着的胡清儿望去,却见胡清儿也正直直地望着自己,眼中满是灼灼的依恋。两人目光相碰,立即避开。
李唐连忙装腔作势地用手擦了擦眼睛,转向胡浪道:“保正客气了不过,不过如何,还是要多谢保正吉言”又转向前来相送的众人道:“各位,多谢相送,若是今科得中,一定不忘各位的情分”
那些下人齐声叫好,场面一时热闹无比。
李唐上得马车,一瞥那车夫,不由笑了。原来,这次胡浪安排的的车夫总共有三人,是轮流赶车,闲着的就陪着李唐闲聊解闷。而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往跟在胡多后面的“风尘三侠”。只是如今这三个人比起当初来,面色红润了不少,虽然还是很瘦,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看起来,早不是原先那幅“痨病鬼”的样子。
李唐又回头和众人拱手作别,这才钻入马车。
只见车夫扬起马鞭,大喝一声“驾”,那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马儿便扬起四蹄,向前冲去,只留下一双双各有所思的眼睛,在那里巴巴的远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李唐一行四人,取道江宁府今南京渡过长江,再北上庐州,经寿州,过南京今河南商丘,一路上走走停停,经过十九天的功夫,终于到达了北宋的都城,也是当今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汴梁。
几个人也顾不上欣赏东京城的繁华景象,便在靠近南薰门的朱雀门街找了一家客栈安置下来。这家客栈名字倒也有趣,就叫“一家客栈”。原来,他们掌柜的姓易,本来起名就叫“易家客栈”的,后来,来了一个读书人投宿,就给他们提议改了这个名字,他本人也对这个别致的店名很满意。
这家客栈虽然算不上顶尖豪华,但在离汴京的中心地带南门大街较远的地方,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因此上,它的房钱也不便宜,每天是一贯钱。李唐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本就带了不少的银钱,加上这次在胡家,胡浪一定要他带上的,银子总共竟然超过了五百两,足足抵得上近千贯钱了。所以,对他来说,这个房费还是付得起的。
安顿下来之后,李唐又留着这三个人在汴京城四下里游玩了一番,直到三天后,这三个人都有心回家了,这才将他们送走。临走之前,李唐又取出三锭十两的敲丝分别交给这三人。三人连连推辞,说道:“小人们这一路随着先生北上,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还玩得好,这是几年都难得的机缘,岂敢再收先生的银子”
李唐“哈哈”笑道:“收下吧这逢年过节的,麻烦你们随我跑这一趟,不能在家和家人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实在过意不去。这点银子你们都收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你们来说,可也算是一笔钱呐”
三人本也就是假惺惺地推辞一下,见李唐坚持,还不齐齐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
这边厢四个人在依依惜别,大家都丝毫没有注意到,道路的那一边,一双贼兮兮的目光正在盯着他们。
且说李唐送走三人,见天色还早,便向南门大街一路行去。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他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最怕逛街,但这南门大街说不定是当今世上最著名的一条大街了,来了不逛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加上他是一个人,想逛就逛,想走就走,并不需要跟在别人后面当“搬运工”,这逛街的心情也大不一样。
而这南门大街的繁华也没有让李唐失望,一路行过来,不仅茶馆商户多不胜数,路边的小商小贩,走江湖卖艺的杂艺之士,还有僧庙道观,多不胜数。各种吆喝叫卖之声交汇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十分嘈杂的声音流,这样也让这么多年清净惯了的李唐感到新奇不已。
却说李唐径直往前走去,忽然抬头看见前面一座寺庙,匾额上写着“大相国寺”四个字,不由心下大动,信步走了进去。
这大相国寺对于李唐来说,简直是如雷贯耳了。不说它的起源神秘,就说从这里走出来的大唐高僧玄奘法师,还有将要进入这里的大宋“低僧”花和尚鲁智深,那对他来说,都是偶像一级的人物啊。
更何况,这大相国寺的“相国霜钟”还是大名鼎鼎的“汴京八景”之一,那自然是不乏看头的。
李唐正在行步之间,忽然身子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他到底练过一些武功,身子虽然歪向了一边,却仍旧没有摔倒。李唐稳住身形,正要呵斥,就见撞到自己的那人站立不稳,竟尔“啪”的一下,直直地摔在地上。
李唐见他摔得狼狈,心中的懣怒一扫而空,便不为己甚地伸出手来,想要把那人拉起来。那人却毫不领情,抬起头来,扫了一趟一眼。忽然眉头一皱,一把推开李唐的手,冷哼一声,自行爬起身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李唐见这人年纪约莫在二十岁上下,一身合体的青色儒服,面皮白皙,脸型端正,样貌看起来也还颇为不错,不想却这样无礼,明明是他从后面撞到自己摔倒了,自己伸手去扶他,他反而愠愠而去,倒像是自己从后面撞倒了他一般,心下不由怫然不悦。
正在此时,忽听后面一个声音道:“这位兄台,你不必生气赵三这厮就是这个样子,虽然没有大恶,但行事说话着实让人厌恶”
李唐回头一看就看见了此生到现在为止见到的最为“漂亮”的一个男子。
这男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头戴一顶黑纱的唐巾,身上穿着一领青罗儒袍,浅绿色的汗巾上缀着两个碧玉环儿。眉清目秀,面如冠玉,肤若凝脂。端的是俊秀无比。若不是他喉咙口那个若有若无的喉结,李唐一定以为他是一个桥女郎装扮而成的。
“这位兄台认识他”李唐奇怪地问道。
虽然是大冷天,这美男白皙无比的手上却拿着一把纸扇,他手上一边无比娴熟地翻转着这把没有打开的纸扇,一边说道:“兄台连他都不认识吗难道是外地进京来赶考的”
李唐点点头说道:“兄台真是一猜就中。”
那美男恍然大悟,点点头道:“那就怪不得了。那兄台又是从何处得知这次的楚云之会的呢”
李唐奇道:“什么楚云之会在下并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