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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下午的时光。
到了七八点钟的时候,第一颗流星终于出现在天上,之后流星越来越多,拽着长长的焰尾,落到地上,庄周兴奋的走到帐篷门口,拿起高倍望远镜盯着天空仔细端详,等到十多点钟的时候,流星雨终于到了高潮。
从高空的某一点,千万颗流星迸射出来,划破夜空,火树银花,绚烂美丽无比,庄周不由喃喃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此句应在此景,方觉神妙。”
如果庄周能预测未来,肯定会觉得,另有一句,却是更为贴切,便是“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在茫茫太空,原本计算中应该和地球擦肩而过的无数流星体悄然改变了轨道,朝着地球一头直扎下来,一场空前的浩劫,就将降落在人类头上。
第二章 火种传承
流星雨越发绚烂,庄周却渐渐觉得不对,他只是根据那流星划破天际的光焰,便判断出这种程度的陨石在大气层中根本来不及完全燃烧,如果落地可能会造成极大的危害。
就在庄周惊讶时,已有一颗陨石砸在山岩上,将石壁炸开一条巨大的裂缝,接着无数或大或小的陨石就从天而降,那升腾而起的巨大烟雾和响声让庄周丝毫不敢怀疑它们的威力,如果被沾上的话,只怕立刻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吧。
头顶几百米处,一颗直径超过十米的陨石带着巨大的呼啸声向庄周的帐篷直冲而来,庄周深知,在这裸露的地表,人类的肉体是何等的脆弱,如此巨大的陨石,只是落地时那四溢的冲击波,就足以夺取人的性命,他眼睛一扫百米外石壁上的裂缝,搭锅用的石头,石壁,岩石山,裂缝,这些东西一闪而过,庄周几乎是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拔腿狂奔,他身形仿若猎豹一般轻盈迅捷无比,那四面坠下的拳大陨石几乎是追着他的身影落下,却不能奈何他分毫。
在庄周身影没入裂缝的一瞬间,他背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冲击波,虽然只是轻微的擦了一下,也带的庄周摔了一个跟头,他摔倒前余光一扫,发现自己的帐篷已经被完全摧毁,地面隐隐有震动传来,裂缝上有碎石淅淅嗦嗦的落下,庄周丝毫不敢迟疑,一爬起来便不要命的往山缝深处狂奔,全然不顾凹凸不平的地面和嶙峋的石壁。
万幸,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误,这的确是个巨大的山体断层,他疯狂奔跑,后面山缝经受不住地面传来的巨大震波,终于倒塌,轰的一声,入口处足有数十米的山缝被掉下的石头封的死死的。
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半尺的石堆,庄周庆幸之余,立刻借着微微的磷光开始观察四周石壁,同时开始用力呼吸,显然那巨大陨石的冲击波已经过去,石壁已经停止颤抖,看来并没有要继续倒塌的迹象,然后他感觉到了风的流动,耳朵也捕捉到了潺潺的水流声。
庄周脸色有些苍白,虽是百米距离,却是生死两界,其间惊心动魄,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此刻松懈下来,顿时有些疲惫,但这丝毫不能动摇庄周的意志,他立刻开始清理随身物品。
背包和帐篷早已经被摧毁,但庄周还是在身上找到了不少东西。
身上穿有衣裤鞋袜一套,无备用衣物。
牛皮腰带,必要时可以煮食。
巧克力两块,可以补充能量。
高倍望远镜一,在有阳光的情况下可用来点火。
腰带上挂有圆木刀一,可用来挖野菜和剥动物皮,也可以用来砍柴。
信息卡一张,记载庄周全部个人信息和银行账户,百元东盟币两张。
瑞士军刀一,用途多种。
腕上手表一,袖口还别着几根刺猬刺。
最关键的是,他随身带着一个香烟盒大小的小铁盒,里面装了不少可以救命的小东西。
计有火柴、蜡烛、打火石、放大镜、针线、鱼钩鱼线、指南针、发光水晶体、圈套索线、弹性锯条、手术刀片、蝴蝶结、膏药、避孕套、药物若干。
火柴、蜡烛、放大镜、打火石都是为了点火准备的,针线用来缝补,鱼钩鱼线用来钓鱼和捕鸟,指南针确定方向,水晶体用来夜间查看地图和做饵,索线是大概一米长的精细铜线,用来布圈套陷阱和求生,锯条可以用来锯断大木,至于避孕套,却是用来装水的,药物则是为了可能的伤病准备。
这是一个完整的野外急救盒。
有了这些,庄周顿时心中大定,他蹲下身,掀开裤脚,解开绑着的绳索,轻轻的取出了现在最重要的东西,芒果,紧紧握在手中。
芒果,是东盟军部特种部队专用战刀,外人很少能够拿到,打开它时,蔚蓝色的能量刃可以轻易的割开一寸厚的合金钢板,芒果,便是庄周对她的爱称,平日里从来不在人前显示。
信息、航天、生物三大技术一直是上一世纪影响力最大的三门科学,而西联几乎在这三门科学上都占有优势,科技力一直领先其他两个国家联盟,直到蓄能电池的出现。
东盟在能源技术上前进了一大步,这才突破了技术瓶颈,就好像随着蒸汽机和内燃机的出现,文明得以飞跃一般,电动飞机、电动战车、电动机甲相继出现,能量刀正是蓄能电池在冷兵器上的运用,东盟实力迅速增强,从此世界真正进入了三足鼎立的时代。
据说蓄能电池是受了民间传说中道士用来降妖伏魔的五雷苻的启发,庄周虽然不信,但在蓄能电池出现后不久,东盟就开始强力推行国术教育,也未必便是虚妄。
他握着芒果,感受着上面的强大力量,顿时心中一片平静,庄周没有点亮蜡烛,也没有打开芒果,在这个时候,必须尽量节约,接着石壁的淡淡磷光,庄周勉强可以看清地面,便慢慢的向山缝深处行去。
这一走就是几个小时,庄周也不知走出了多远,但他估计少说也有十多里路,因为他中间停下来休息了十一次,所过之处好像不断在深入地底,四周一片幽静,只有庄周稳定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流水声。
想象在一条空旷的甬道上,一个人在行走,耳边只有嗒嗒的脚步声,清晰可辨,这条甬道还好像没有尽头,这个时候许多人都会恐慌、畏惧,甚至发疯,但是庄周却丝毫没有感觉,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每走千余步,他就会停下略做休息,保持体能处在巅峰状态,同时在旁边石壁上刻下记号。
他九岁时,大雪覆地三尺,他独自卧在冰雪中,三天三夜,全身几乎都被冻僵,没有人逼迫他,一切都是为了砥砺自己的意志,无数次要放弃,不断的和自己软弱的灵魂做搏斗,终于在垂死前抓住了狡猾的猎物。
十二岁时,便一个人千里独行,用双脚丈量大地,三个月中,绵延的雪山,澄静的湖水,黄沙漫天的苍凉雄浑,万里草原的浩瀚辽阔,所见一切深深刻入了他的灵魂。
待到二十岁,他已经经历了整整六年铁与火的生涯,两千个日日夜夜,一次次从死神手中夺回自己的生命,又一次次的继续挑战死神,那生死间的华丽舞蹈,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孤独寂寞,对他而言,早已经是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