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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一般,不见了踪影
一时俞佑亮几乎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他霎了霎眼重新望去,那二座石塔分明已不在原地了。
俞佑亮呆愣了好一会,还无法弄清这是怎么回事半晌过后,他才稍稍恢复了意识,忖道:“两座建筑物居然会在风沙后,忽然消失不见,难道这就是大漠中所独有的海市蜃楼景象”
遂牵着骆驼,加紧脚步往前行去,到了丘头放眼四瞧,只见四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更遑论石塔了。
泼墨似的黑夜已笼罩了下来,黑暗迷蒙中,俞佑亮突然在脚上乱草堆中,拾起了一椿物事
在他的上持着的是两张巨大的布幕,后边用四枝木头扎住,另一头绑着一圈黑线,宛如风筝一般,布幕正面则用墨炭画着二座石塔的轮廓,在墨夜下,远远望去竟可乱真与真实石塔毫无二致。
俞佑亮走向右边,在相对位置的一株树干上,也找到了同样一圈黑线,不觉恍然若有所悟。
他脑际思虑纷杂,暗忖:“敢情那两张绘着石塔形像的巨大布幕,本来就是绑在达颗大树的两面,行人从小丘下面走过,因为天色昏暗,加之距离又远。
便错以为有两座石塔矗立在斜上,谁知鬼使神差,适才起了一阵狂风将那团黑线吹断了,布幕掉在地上,石塔才会突然间失去了踪影。”
此际他几乎已能肯定,刻前自己站在丘下所见的石塔,必是这两张布幕的绘像无疑。
揣摩情形,分明有了预为在此布置了如此一个骗局,冀图欺骗的对象亦很可能就是俞佑亮,他彻头彻尾的被这怪事弄糊涂了。
他继续想道:“布置此一骗局之人,其用意不外要我相信这个地方便是双塔堡,那么刚才在草丛中所见到那块模糊难辩的石碑也是假的了,只不知此事出自何人之主谋与肃州那两个寄交牲口的汉子有无关连”
正自陷入沉思之中,蓦地一道阴冷的语声在近侧亮起:“小子,你已识破这一切都是一连串的诡计是吗”
俞佑亮吓了一大跳,猛可抬起头来,但见远远来一个人,到了五丈开外定身,依袍随风飘振,面貌无法瞧清,那情形神秘之极。
俞佑亮勉力镇静心神,冲口喝道:“足下是谁”
那人不答,只是用着一种冷森的目光盯住俞佑亮,俄顷道:“你必管老夫是谁反正你已走上别人的圈套,总不能永远蒙在鼓里,听从他人之摆布。”
俞佑亮感道:“阁下此言何意”
那人道:“老夫从不为自己说过的话再下注脚,你何不自己想一想。”
俞佑亮寻思一下,道:“敢问这二张绘着石塔的布幕,是阁下预为布置在此的吗”
那人道:“不是。”
俞佑亮道:“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的话”
那人仰天长笑,笑声嗡嗡然如同钟鸣,震得俞佑亮耳膜鼓作疼。
俞佑亮从笑声中,意识到那人深厚高绝的内力,竟是自家前所未见,不由骇得心胆皆寒,暗暗猜测那人之来历。
笑声戛然而止,冷然道,“问得好,老夫本不必非要你相信不可,但你既然有此一问,只好想法令你相信老夫之言了。”
俞佑亮只听得似懂非懂,正待再次启口发问,斗见人一掌缓缓上举,意似有出手的迹象。
有亏俞佑亮心智深沉,表面上阴阴不动任何声色,暗地里凝神注视对方的动作真气布满全身。
那人意颇嘉许道:“当此之时,你犹能保持此等镇定功夫,不露慌乱之象,果然十分难得啊。”
一掌高举过头,紧接着向前拂出,二人中间一块大石应手飞起,他另一手迅速虚空劈去,“碰”然一声大响,一方石头被他虚空一按之势,震得碎成粉屑,撤拉拉落满一地,火星直冒。
俞佑亮瞧得目瞪口呆,良久作声不得。
那人如隼的目光射向俞佑亮见他惊骇之下,迅即平静如常,不过眉宇间尚存着些许悸色。
俞佑亮深深吸一口气,道:“以阁下这一掌的能力,很容易将我击毙当场,你露了这一手,为的是要我相信你对我并无恶意吗”
那人颔首道:“看来你很是机伶剔透,老夫之意正是如此。”
俞佑亮道:“然则阁下知晓我是何人”
那人道:“当然知道,你就叫俞佑亮是也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步朝俞佑亮走去,步履飘然宛如行云流水,来到五步之内定身
双方距离一接近,那人的面目装束已可瞧得真切,只见对方年事甚高,容颜古朴,身着粗布衣衫,头载衰笠,一身山野老人的打扮。
俞佑亮道:“咱们素未谋面,老丈怎知我的名字。”
对方那满头萧然的白发及皱纹布的脸孔,他明已入花甲之龄,而且他的容貌亦是十分方正古朴,故此俞佑亮不知不觉改口称他为“老丈”。
那山野老人道:“这有何值得奇怪之处,老夫也未见过你。”
俞佑亮愈听愈感糊涂,低首寻思了半天,却想不出所以然来,他下意识抬眼打量对方,那山野老人目光也正自落在俞佑亮身上,亮晃晃的晶瞳在在黑夜中愈发显得锋利如刀,俞佑亮连忙将视线移开。
山野老人道:“俞佑亮,你先别管老夫的身份如何,难道你不想先行解决眼下所遭遇的难题”
俞佑亮道:“老丈明察秋毫,小可现下果有难题在身,不知老丈能否代为指点迷津”
山野老人道:“那么,你已察觉自己是走错路了”
俞佑亮道:“既然有人处心积虑,在此布置了布幕石塔,目的不外要我错以为这里便是双塔堡,可见我必定是行错之路”
山野老人打断道:“如果你依照这条路走去,一辈子也到不了星星峡,更别说去落英塔,这一条岐路其实通往盐池的,你并没有走出多远,迷途知返犹未为晚。”
俞佑亮闻言暗忖:“山野老人若说得不错,则我便是受了肃州镇集那两个大汉的欺骗,但他们与我素昧平生,故意指错道路,叫我迷失在大漠里是最没道理了,何况他还寄托我把骆驼及包袱送到星星峡”
想到这里,倏地灵光一闪,喃喃道:“也许关键就在这包袱上面,他有心要我走错途径,定已算定我可能行走的几条路线,好歹我总会碰上那接应之人,到时便可揭穿谜底了。”
这会子,天空蓦然闪一串电光,接着霹雳一声一个落雷,震得整个大地似乎都在微微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