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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无可无不可地道:“薛兄若无别事,就可与突利兄打道回府了。”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了,较之前明月的话更为直接蛮横,让人心里怎也舒服不起来。
适才还相谈甚欢,气氛融洽,现在突兀地像是翻脸,薛仁杲心道这人果然喜怒无常,难以伺候,却也知道凌风多半在恚怒他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好在没有杀意,所以他只是一怔,旋即发现突利双目爆出精芒,已经功行完毕了,心底震撼无法用任何笔墨表达,“突利这般严重的伤势竟然给他三两下就治好了”
以他的见识,如何不晓得突利为报仇强行激发潜力后有九成九是成为废人了,就算本身毅力惊人,又有机缘巧合,最多也只能恢复全盛时的五六成功力,这时突利在短短一刻钟时间内居然不退反进,周身流转着强大的跃跃欲试的气势
突利长身而立,拱手行个大礼道:“大恩不言谢,明兄若是不弃,突利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草原的汉子交朋友不像中原人那么随便,扯上两句话就是朋友了,他们重义重诺,在弱肉强食的环境里,“朋友”二字就是一份担当,一份无从抛弃的责任,份量不轻。
对此凌风则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只要你我他日不是仇敌就好。”
来到这世上一年有余,他仍未学会政客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世故。因为这些不是像他一样在江湖上杀上几个人,多练几天武功就可以掌握的。也正因为他这种性格与不甚复杂的心思,他才能在游戏人间之暇不曾落下武功,一路获得今天的成就。
听他如此实诚的话,突利这才想起凌风与毕玄之间不可调解的矛盾,不由头痛,那是他不可触及的层面,根本没有他插手帮忙回旋的余地。
在大草原上,毕玄就是真神一般的存在,不知多少试图挑战这个神话的强者一一受毙于他的掌下,近二十年来除了跋锋寒外,再无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突利更没有过冒犯他老人家的心思,虽以之为奋斗目标,也有信心在有生之年达到那种高度,但眼下无疑没有与之斗争的胆量。这也是他唯一佩服跋锋寒的一点,起码这个马贼比他的胆子大多了。
此次突利遇伏,处境极端不利,乃是遭到三叔颉利大汗钦命的算计,即使没有抓到对方什么把柄,他依然决定一回到汗庭就扯起反旗与颉利抗衡,哪怕他的实力仍远逊也在所不惜,这是男儿的志气。
但一旦毕玄发话让他投降,或与颉利讲和,他提不起丝毫的勇气去反抗,只会乖乖顺从因为他的反抗完全没有益处,他的亲信,他的族人,没有一个敢与毕玄做对这就是毕玄的威名所在
原著中突利与双龙可谓生死挚交,但在毕玄的“调和”下仍不得不与颉利罢手言和,一齐挥兵南下,进攻中原。在草原毕玄个人声望之隆,比起中原人对“散真人”宁道奇的尊敬,完全是两码事。
不论突利如何思虑将来会否面临人生的重大抉择,他仍是郑重道:“在下以长生天立誓,今生今世决不与明兄为敌”
凌风也不便一味装b矫情,说了几句漂亮话,目送两人出楼。
突利脚出门槛,又回过头来道:“虽然以明兄的实力未必会在意,在下依然要提醒明兄,赵德言不可深信。就算在敝国境内,他身边亦常有四个汉人高手作随侍,四人均是他的同门师弟,跟他形影不离,我自问挡不住其中任何两人的联手。但今天这四人全无影踪,明兄切莫中了小人暗算。”
凌风微笑道:“明某记下了。”
二人走后,他才想起两个家伙吃了白食,受了他的好处竟没点心眼把账结一下,虽然他给掌柜夫妇的银票数目足抵得上他们几年的收入。
不多时,凌风四人也告辞,酒楼虽好,却没有建立提供住宿的配套设施,不能不说很遗憾。
这个时候,随着满城虚假的紧张声势,各大客栈都关门大吉,纵挡不住凌风破门而入,但他怎也没有心情做这无聊的事情。龙行虎步,目不斜视,一派正人君子形象的凌大官人身伴三美,心中却忍不住想道:“莫非凌某人今晚会走大运,上演一场一龙三凤的风流勾当貌似船上客厅那张床榻很大的说”
身旁的三女可不知他正转着的龌龊心思,婠婠不解道:“你为何要救突利”
其实在看到突利战胜心魔后她也有此意,站在凌风的立场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样做再简单不过,故这句话问的委实奇怪。
阴竹毓露出深思的神色,明月接口道:“当年文帝从长孙晟之计,将强大的突厥一分为二,现在难得东突厥内部出现分歧,夫君大人当然要利用一下,让他与颉利内讧,最不济也可以使突厥无暇关注中原的局势。”
婠婠清丽如仙的玉容静如止水,目光扫过沉默的阴竹毓,道:“这个我岂会不知,但一旦中原一统,届时突利未必不会与颉利联手进犯中原。”
凌风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似乎在试探什么,顿生不耐,道:“现在各方势力纷乱如麻,没有三五年的工夫,中原决不会重归统一。再说,我能救突利一次,就能杀他十次。今天救他,不过是看他比较顺眼罢了。”
三女简直被他打败了,只听他又道:“未来太远,还是先顾眼前吧。我打算先休养一月,在七月初七那天领略一下丰都鬼城的风采。”
婠婠暗骂这厮不识好歹,收回诸种计较,奇道:“你不去洛阳了”她还指望着从他手里套点神功秘法呢。
而且昨夜她遭到尊主威吓后,真气运行时总是幻象丛生,不胜其扰,虽然表面上看去功力竟有精进,但内心深处却已胆怯,实在担心有一刻抵挡不住,走火入魔,那时就真的万劫不复,杯具加餐具了。
前面凌风为了安慰她所说洪荒世界的秘密,她信了大半,不然真没法解释他武功像骑火箭一样飞升的事实。那么他说不定有能力消除她的隐患,就算他不行,上古不是还有大批有大神通的神仙么
基于这些考虑,她自然不愿与凌风分离。
凌风心道我何时说过要去洛阳了点头道:“如今情势紧张,我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婠婠多少猜到他提升实力的方法,明月就有些困惑了,讶道:“弟弟,听父亲说武功到了你的层次,更重心灵的感悟,闭门造车断不可取。莫非你有什么别的手段不成两日不见,姐姐竟看不透你的深浅了。”
凌风听她突然叫起他“弟弟”也不恼,笑道:“姐姐有所不知,昨夜与那李玄霸恶战一宿,稍有所悟,我必须闭关将境界稳固下来。”
不知为何,与明月在一起,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既享受她的柔情似水,又不愿透露内心的真实情感给她,像个天真的孩子,在爱人面前只想表现出自己英明神武的一面。
婠婠心中却是蓦地甜丝丝的,秀眸深深瞧着他道:“我也要与你一起闭关。”
凌风心下一突,眼神下意识地瞟向明月,后者微笑道:“你看我做甚”
凌风对婠婠的话不置可否,搂住明月的纤腰,问道:“姐姐这趟是特地来见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