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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般往他攻去,直有排山倒海之势。
她的天魔气与长生阴气结合后更为阴寒逼人,配合凌风的三分归元气,便是宁道奇在此也得掂量能否接住他们这惊世一击
只可惜,尊主不是宁道奇
面对二人有死无生的一击,他的眼中闪过惋惜和怅然之色,淡淡道:“两位还是回去吧此路不通”言语初罢,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高厚的宫墙。
凌风与祝玉妍面色不变,知这只不过是一种幻觉,一时间万念俱寂,无思无虑,整个心神晋入类乎禅定的空灵境界。
狂飙旋风般卷来,及身一尺外而止。
二人如置身于威力狂猛无俦的龙卷风暴的风眼中,四周虽是无坚不摧的毁灭性风力,这核心点却是浪静风平,古井无波。他们把功力提至巅峰境界,眉眼低垂,闭住了六识,所见所闻,身旁眼前发生的所有事物,尽当它们是天魔幻象,毫不存在。
风暴倏止。
接着是一股沛然莫可抗御的力量,把他们向前吸引过去,凌风的双掌、祝玉妍的衣袖同时击在尊主原先真身所在的空无处。
只“见”尊主似魔神由地狱冒出来般在空无所在的前方升起,两个拳头分别向他二人击来,变幻无穷,似缓实快。
凌风二人这时眼神内守,理应“看”不到尊主,由此证明了他们圆融合一的元神给尊主以无上的精神力量,破开了一丝空隙,“侵”了进来。
凌风二人心如磐石,保持心灵的安静,全身的劲道由内往外推去。
“轰”的一声气劲交击,二人身不由己,再度向后飘退,直落到数十丈外的树巅乃止,全身气血翻腾,说不出的难受。不过,比起无限沮丧颓然的心情来说,这个又算得了什么
而尊主又站在刚才站的宫墙上,负手而立,像从来没有出过手的样子,欣然道:“你们这一招合击确还有些样子,不过亦远不足以威胁到本座。本座无意与你们为敌,你们真正的敌人是远处证道已毕的李玄霸,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李渊及诸手下这时极速赶来,距他们这片不过五百余步,远处喊杀震天,这里却安静地落针可闻,没有一人敢放声,显是均为尊主的气势所慑,连李渊也不例外,只闷声不响地赶路。
祝玉妍娇躯微震,不知是听到李玄霸之名字所致,还是因为此人已经证道的缘故。
证道并非单纯的道家术语,释道魔各有各的道,武道、天道、魔道、枯禅,都是道。道可道,非常道。究竟什么是道,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而以追求天道为目标的武者不只是为获取更大的力量,更多的是讲究心灵的感悟,人性的完善,品格的升华。在这点上,释道魔三家殊途同归,没有绝佳的悟性,非凡的毅力,谈何天道
而证道一词,多半用在成仙之兆上。没有大宗师以上的实力,哪配得这两个字
凌风没有那么多想法,眼前这家伙就够他们吃一壶的,哪还顾虑其他,握紧她的左手,不住调息,也知眼下的巨大困境,形势比人强,心里暗骂一声,问道:“什么赌”
“李玄霸成就大宗师,要熟悉掌握他的力量还需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你二人能在这段时间内赶回原先囚困祝宗主的那处宅院,本座就为你们阻止一次他的攻击,如何”
尊主悠闲地环视四下的奇景,眼光落到疾奔而至的李渊诸人身上,令他们全生出所有念头均被看得通透的寒意来,继而落到灯火辉煌的皇城,眼中闪动着奇异的神色,充满了渴望与驰想。
听了尊主的话,凌风不由泛起股古怪的情绪,却捕捉不到究竟怎么回事,冷冷道:“你当我们是傻子么只阻止一次攻击,我们怎么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一次过后还有千次百次,我们还不是任人鱼肉”
心中却焦躁不安,眼见只有短短的距离,可他们偏偏不能逃出生天,这种严重受挫的感觉真不舒服,胸膛像给火炙般难受。
尊主收回望往皇城的目光,冷喝道:“你们还有的选择么”
话音才落,天地色变。
凌风忽地发觉整个皇城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尊主,后者正一拳向他击来。
尊主似若在极远处,但又像近在眼前。
那种距离上的错觉,以凌风此时平静如湖的心境亦不由起了个小涟漪,波动一发不可收拾,席卷整个心神。
前前后后无数股力道,把他往不同方向拖拉撕扯。他并不知道,他身旁与他紧握着手的祝玉妍却面色未变,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两人浑一无间的精神不知何时突然被分割而他们并不自知。
凌风暗凝心志,登时万念俱绝,眼、耳、鼻、舌、身、意这使人“执迷不悟”的“六根六贼”立时断息,谨守着有若在风雨飘摇、急流巨浪的大海中挣扎求存那一叶小舟般的灵明。
然而,尽管如此亦不能阻止尊主旷古绝今的手段,他的耳际仍同时异响大作,宛若真的置身于万顷汹涌澎湃的波涛中,换了别个定力较差的人,亦或者今晚与祝玉妍意念双修前的他,早心悸神动,不战而溃。
凌风的手掌划向长空,骈指如剑,轻描淡写地朝前点去。
指势甫发,他全身衣襟都鼓胀起来,呈现出无数的波纹,同时随着指劲周遭涌起无数气旋,往前涌奔而去。
“波”指拳交接,凌风全身剧震。
尊主在一触间,分别把两股正反不同的劲道破入了他体内,那就像有两名力士把他拉扯着,使他无所适从,根本不知应抗拒哪一个人才好,最后势将落得硬撕开作两半的下场。
在体内那就更是欲拒无从。
最可怕的是,这种劲道决非他所熟知的真气
一道好似决堤的山洪,一道有如地底的流炎,一水一火,一寒一热,比之当初他遇上石之轩的生死二气更加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尊主飘回原处,祝玉妍仿佛从失神中回转过来,这才发现他已与凌风交过手。
凌风从未遇过这种不知是何种劲道的东西,手足无措,身体好像置身九幽之下的十八层地狱,比撕心裂肺要可怕一千倍一万倍的痛苦瞬间袭卷而来。就在此时,体内三婴神情激昂,归导这两股力量以复杂莫名的路线,收至丹田。“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后,全身回复轻松写意。
他又发觉自己卓立于树巅的横叉处,一切与前无异。
大兴仍是那么壮丽而充满危机。
“你怎么样了”祝玉妍娇颜骤变,关切问道。
凌风不答,拂去嘴角血迹,向尊主道:“若这赌我们输了又如何”
尊主笑道:“你便答应为本座做三件事,怎样”
明明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语气平淡,每个字组合起来没有任何的抑扬顿挫,但每个人都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丝笑意,广阔的空间似乎因这一笑如冰河解冻,春回大地,不再复那紧张压抑的情势。
“哪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