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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接的丛林法则。
退一万步说,就算周天星真的没显赫出身,能以弱冠之年只凭自身能力混到这个地步,这样的人怎么能以常理审度,而且对楚家来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只因这种人更易控制。
对于自家一大一小两个傻妞,周天星实在无语。甚至有点后悔接受这个不伦不类地邀请。
“楚雄南,你这么讨好我妈,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这家伙居然看上了我妈,想泡她不会吧,虽然我妈长得珠圆玉润啊呸什么跟什么嘛,算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费点功德起个心卦吧,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周天星地一贯原则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他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是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但只要碰上耗功德地事,就要锱珠必较了,还给自己定了一条严格的财经纪律,凡是遇上对自身或家人有威胁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起卦,但在对方不存有任何敌意时,面对再重量级的人物,也不能轻易起卦。测试文字水印9。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地周天星,连看到阮清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都要连起三卦,那是因为他急于挤进上层社会,混水摸鱼发横财,但时移事易,如今的他,再也不需要象从前那样捡到篮子里就是菜,一是因为有了神念这种小成本的“侦察卫星”,二是因为有了因果树这种低消耗的“情报网”,再象从前那样频繁起卦的话,就显得太浪费了。再说,他现在对大人物的免疫力也是与日俱增,连省委书记都被他栽下因果树了,等闲地大领导也渐渐不入他法眼了。
楚雄南地位再高,毕竟不是江东官场上地,周天星也没打算在民航系统中长久发展,他目前最关心的,只是如何渡过眼前地危机,主要对手有两个,一个是洪承恩,另一个是瑶光,对楚雄南这个国企老总就不太重视了。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对他起一卦,看看这场莫明其妙的饭局,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目的。
然而,就在他刚刚升起这个念头时,忠实的心卦恰好传回一段预警卦象。
画面中的影像,是一个类似宾馆套房的所在,同时,一张久违的熟悉面容跃入识海。
邱本初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面容显得相当憔悴,他上身只穿着一条白衬衫,敞着领口,坐在一张方桌前。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英俊到不似人类的美男子,正是省政法委副书记刘绍霆。
“你应该很清楚,你在替谁受过吧”刘绍霆悦耳的男中音飘荡在狭窄的空间中。邱本初垂下眼睑,老僧入定般不言不动,良久,忽然绽开一丝笑意。轻轻道:“我猜,你们现在一定很着急吧,关也关不得,放也放不得,大概有点为难吧”
刘绍霆淡淡一笑,点头道:“你猜得不错,只可惜,兴盛百年地江东邱家,恐怕要从此退出历史舞台了。”
邱本初缓缓睁开双眼。略含讥嘲地道:“你今天亲自出面,总不会只是为了来向我宣布这件事的吧。”
刘绍霆凝目望他许久,忽然换上一种极真诚的语气,推心置腹地道:“本初,你我也是老相识了,我今天来,是抱着极大诚意的,我可以非常坦白地告诉你。这个案子。还没有最终定性。关键取决于你的态度。”
他顿了顿,又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洪书记是我尊敬的人,周省长和你父亲同样是我尊敬的人。本初。你不妨仔细想想,周天星当初进江航,一没有资历,二没有学历,三没有阅历,凭什么当的经理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颇有值得推敲之处”
邱本初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缓缓道:“这么简单的问题。大概连三岁地小孩子都能想得通吧,而且我相信。一定有许多合适的人选替你想,那么,为什么非我不可呢”
刘绍霆认真点头道:“当然非你不可,你是邱家的长房长孙,你的态度就代表整个家族的意志。”
邱本初晒道:“没有用的,你们如果以为,就凭这点事,就能动得了周天星,那么,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们的政治水平了。”
刘绍霆连连摇头:“本初,你误会了,我刚才说过,我需要的,只是你身为家主所代表地家族意志。”
邱本初目光连闪,淡淡道:“事实上,我并不是家主,邱家现任家长,是我父亲。”
刘绍霆眼中闪出一丝无奈,苦笑道:“本初,你这么明白地人,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吗”
邱本初平静地望着他,一本正经地道:“是地,这里又没有窃听器,就算有,也是你自己带来的,不妨说得直白点。”
刘绍霆被他噎得半晌说不出话,终于现出一副认栽的神气,用力点头道:“那好吧,我就直说了。洪书记也好,我刘绍霆也罢,和你邱本初无怨无仇,这是其一。其二,洪书记和周天星,不共戴天。其三,邱家何去何从,请你一言而决。”
邱本初冷笑道:“何去何从大不了隔岸观火罢了。既然你也知道百年邱家,那就应该知道,邱家自有生存之道,前清那会儿就不说了,就说说民国吧,军阀遍地,多不胜数,今天我打你,明天你砍我,我们邱家还不是一如既往,长盛不衰,你倒是猜猜,其中有什么秘诀”
这番话一出,一直气定神闲的刘绍霆也不免微微动容,不由端正坐姿,肃容道:“愿闻其详。”
邱本初微微一笑,傲然道:“就是因为邱家子弟,不会为了一时得失,出卖朋友。所以,我江东邱家,朋友遍天下。”
他双手扶着桌面,缓缓站起,上身微微前倾,意味深长地道:“绍霆兄,你猜,凭我们邱家地百年根基,我父亲为什么直到退休还只是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告诉你也无妨,那是因为,百年前就有一条家规,凡我邱家子弟,入仕者,官至道台即可,从军者,位至总兵即止。”
刘绍霆愣了半晌,把这番话细细回味一番,忽然抚掌赞道:“豪门世家,果然非比寻常,这才是真正的中庸之道,我刘绍霆受教了。”
接着长身而起,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轻叹道:“只可惜,经过这场劫数后的邱家,恐怕没有十年,恢复不了元气吧。”
邱本初在他背后淡然道:“绍霆兄费心了,官场如戏台,你方唱罢他登场,既然都是粉墨登场,又何必在意戏台上的那个人是谁。”
刘绍霆在门口停了一下,摇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邱本初立在原地,出神良久,终于露出一丝疲惫的苦笑,喃喃道:“天星,我不负你,你也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啊,不要等到我不得不负你地那天。你才姗姗来迟啊。”
同一时刻,看完这一幕地周天星,心脏如同承受着千万记重锤地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