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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闪斑斑。亭角小坐,倩影捻花伤怀,独怜年华孤老,如花开花落,离合聚散,缘分无期,只叹由不得一己爱恨。手捧素钗,与银月一般模样,最恨若即若离之苦,倒是如快刀斩去,绝了思念,或许能开心半生。
伊人无泪,只因泪已绝干,寸心伤透。唐婉儿独坐月下,捧着那人曾赠予的发簪,回想自己为他可以不顾一切,而换来的,可能只是众人嘲笑,是痴情,还是痴妄轻轻地将发簪钗在云髻,见水中倒影的自己,分不清谁更幸福,只叹: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思念
直看得远处的白颖颖刷然泪下,轻轻地走到她身边,唤道:“妹妹,这么晚还不休息”
唐婉儿收拾心情,道:“姐姐不也是没有休息么”
白颖颖轻轻一笑,指着唐婉儿云髻发簪道:“这支银月钗妹妹带上真是漂亮。”
“大姐”
唐婉儿又忍不住伤怀,只把钗取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
白颖颖轻轻抱住唐婉儿,让她靠在自己身旁,轻声道:“姐姐知道你这些时日从来都没有开心过半点。只是姐姐认为,我们女儿家就算要去爱一个人,也要爱得有尊严,如果姐姐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找到那个人,当面问他清楚,无论对方如何想法,都要他亲口说出来,那样就算是死心,将来也不会后悔,总之不能让男人看不起”
“嗯”
唐婉儿连连点头,道:“姐姐说得对,只怪婉儿优柔寡断,每次都提不起勇气面对,婉儿以后再也不会有轻身的念头了,咱们四姐妹还要一起闯江湖,扬名立万呢”
“呵呵,扬名立万那是男人做的事,咱们姐妹只求行侠仗义,如今天下纷乱,咱们能帮得一个是一个”白颖颖笑道。
柳飞星翻墙过院,也不知找了多久,才爬进这所别致地小院,只见外面多了家丁守夜,门口有两个侍女候着。轻轻地敲开后窗户,正准备跳进去,忽然见到院落一席白衣飘飘,夜风弄声,吓得柳飞星亡魂大冒,连忙潜伏,不敢有任何动作,暗道:“这做贼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再仔细瞧那处,只见一张四方桌,上面放着一壶茶,月色下还冒着烟,两个杯子各置一方,对面那张椅子空着,似乎还有人没到。细细打量那白衣人,就觉得有些眼熟,奈何月光朦胧,看不清楚。
柳飞星也不多想,办正事要紧,只见刚才窗户口打开了少许,只怕再引起响动,便将就着空隙,一手抓住窗掾,猛地提气,身体如狸猫般就此投了进去,在地上滚一滚,就收住脚步,神不知鬼不觉,算是大功告成。
柳飞星因修炼飞星决,吸纳剑内聚集的天地灵气,内功精深早过甲子年,缺的就是刀剑拳脚功夫,几月下来,经过神策老道指点,进步一日千里,再不可与当日浑浑噩噩相提并论。
轻轻掀起帐幔,借着月色,就见少女睡容恬静,只是眼角尚挂着泪痕未干。柳飞星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点点滴滴的事,少女练暗器,作自己为活靶,不过是改用黄豆仔做飞刀,少女练剑法轻功,却要自己守在一旁接住,滑倒了要让自己垫背。少女任性,却不刁蛮,或许那时,彼此之间只是对方唯一的玩伴,所以才印像深刻。也是因为朝夕相对,肌肤相触,才让他知道什么是女人,才能体会年少时羞涩的美妙。
柳飞星悄悄地坐下,替少女擦拭泪痕,满是怜爱。莫小环突然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眸,顿时吓得柳飞星浑身一抖,要知道少女只要一叫唤,他自己可就成採花贼了,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并未像想象中那般,少女只是直愣愣盯着自己,那如剪秋水似地双眸,在漆黑夜里,能看透人的心思。然而,少女却再次闭上眼睛,坐了起来,没有任何征兆地扑在柳飞星怀里,将他抱了个结实,甜甜地喃语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阿牛哥你可知道小妹为了见你一面,差点死在那帮坏蛋手里,可是小妹一点都不后悔。”
嗅着少女身上散发地慵懒香气,柳飞星真的不想抽身离开。张开双手抱住少女柔软娇躯,轻轻抚弄柔顺地秀发,感受着怀中的心跳,还是那样让人牵挂,曾几何时,令少年脸红。
柳飞星轻轻地耳语道:“阿牛哥的小环,还是那样调皮”
似乎感受少女身体颤抖,仿如睡梦惊醒,柳飞星早有准备,只稍微地在少女脑后玉枕穴一发力,少女便再次软软地睡过去。
柳飞星也不想这么快就走,只可惜阁楼有人上来,依然从窗户口出去,回手一拂,欲关上窗户,不着痕迹。只可惜心不在焉,用力稍大,便听窗户“哐嗒”一声关上,就知道不好,无需着地,立刻使双替互点,乃是一气提纵术的绝技武当梯云纵,瞬间就窜离阁楼顶上几丈高,身影数分,便挑了个方向逃去,三两晃消失在夜色里。
代家人担心莫小环夜里再次醒来,所以安排代杰陪着杨文广一起守夜,也是杨文广舍不得这个柳飞星的便宜妹妹,主动要求守护。代杰取了物件回来,便与杨文广上阁楼看看,正撞见柳飞星摸夜探亲。代杰身在商贾之家,可也是一等一的武林老手,风吹草动都能察觉,何况柳飞星弄出那么大动静。
代杰沉声叫道:“是谁”
门口两个丫鬟昏昏欲睡,二人立刻冲入房间,就见莫小环依旧熟睡,听呼吸声均匀,面上还挂着几分蜜意,元凶柳飞星早就逃之夭夭。
代杰推开窗户观察,也瞧不出什么名堂,只好作罢。杨文广捞起帐幔想看看少女平安才放心,但不小心触到床缘。
“温热,有人坐过”杨文广差点惊呼出声。
代杰道:“杨兄弟,怎么样”
杨文广低声道:“可能是听错了吧,晚上风大也说不定。”
心中不由得如鼓撞,暗想:“深夜到访,却不动少女分毫,会是谁呢莫非真的是他不可能啊,柳小子的武功不可能高到如此地步,再说了,真是柳飞星,看见自己,为什么不下来相见”
二人下楼,依然对坐聊天解闷,杨文广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回到药铺,月已偏东。柳飞星心情烦闷,玛祖港之约见是不见回忆与自己过往的几位少女身影在脑海徘徊,举棋不定,抉择太难,此刻自己宁愿没得选择好。
“谁”
刚落进院子,柳飞星就感觉有人在附近,或许是做贼心虚,太过紧张的缘故,对周围一切特别地敏感。
“这个话好像是该由我来问你吧”叶小夕答道,然小女孩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柳飞星身上。
但见少女正扶在一张凳子上,一手执笔墨,一手按着蜡纸,正借着月光练字。
柳飞星上前一看,写来写去还是那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哦原来是半夜出来做贼,偷字啊”柳飞星笑道。
小姑娘依然不搭理他,继续写字,随口道:“似乎做贼的,好像也不止我一个啊”
柳飞星顿时气结,大声叫道:“叶小猫,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练情诗,莫不是思春”
“你叫吧,叫吧,反正爷爷已经睡着了,雷都打不醒,再怎么叫他也听不到”叶小夕有几分得意道。
柳飞星终被这小姑娘败北,再说也讨不到好,何况自己的事还一塌糊涂,于是垂头丧气地进屋。
“慢”叶小夕忽然叫道。
柳飞星回头道:“什么事啊我的大姐”
“叫大姐也没用,今天的药不可以留到明天,否则到时候发作了,要死不活,还不是得麻烦我”
说着,叶小夕将一碗温好的药递到柳飞星手里。柳飞星气得直翻白眼,谁让这丫头人小鬼大。看着黑乎乎地一大碗,只好闭紧双眼,拽直了拳头,仰着脖子一饮而尽,顺手把碗递还给叶小夕。
才走两步,柳飞星回头道:“咦,今天的药怎么是甜的莫不是晚间埋怨了林老头,这老家伙给我下重药了好得太快,万一留下后遗症可怎么办”